人氣之星活動是大眾網最重要的項目,沒有之一。


    楊柏濤為了對抗校園網的奧運流量洪流,冥思苦想費了很大心思才搞出來的大計劃。


    大眾網打算靠著人氣之星選秀重新奪回市場用戶,所以在投入上相當舍得下本。


    除了大量的廣告投放以外,雇傭了大量地推人員,光是人力成本支出就達到了四五千萬。


    倉促招募來的人員素質良莠不齊,再加上缺乏大型活動組織經驗,管理混亂,額外損耗浪費嚴重。


    不過楊柏濤根本顧不上這些,閉著眼睛硬來,這場活動要是搞不起來,大眾網真就要被校園網壓下去,再也翻不了身了。


    上下打點,買軟文通稿,媒體宣傳費用等等。


    楊柏濤當真是花錢如流水一般,兩個億不過是明麵上的支出。


    人氣之星活動突然被叫停,不僅前期投入全都打水漂了,還直接掐滅了大眾網振作的希望,楊柏濤這下真的要吐血了。


    媒體輿論集體批判,加上官方直接下場介入幹預,對大眾網的口碑是一個相當大的重創。


    其中帶來的負麵影響更是難以估量,大眾網的股東們紛紛打電話質詢,讓楊柏濤焦頭爛額。


    除了短期內的名聲掃地以外,這次活動帶來的惡劣後果開始顯現出來。


    首先就是注冊用戶數量增長停止,原有的用戶大量流失。


    因為人氣之星海選中的各種爛事,已經惹得學生們非常不滿。


    不管是親眼所見,還是朋友同學之間口口相傳,亦或者是媒體曝光。


    關於舞弊、黑幕的爆料層出不窮,一件接著一件的爆出,讓熱血上頭的大學生們愈加憤怒。


    壓抑的憤怒最後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猛地噴發出來。


    大眾網的討論區譴責的帖子源源不斷的出現,大量的學生湧入,成百上千的帖子開始質問大眾網,要求他們給個交代。


    當時楊柏濤等人忙於應付輿論,四處公關,哪裏還顧得上網站上的聲討。


    也許他們壓根就沒有在意過這些學生的聲音,讓管理員禁言刪帖了事。


    這一舉動將大眾網漠視和傲慢的嘴臉完全暴露了出來,更加激怒了大學生們。


    你不給他們一個說法,他們就給你一個說法。


    在熱心人的帶領下,學生們對大眾網進行了爆破行動,到處複製粘貼揭露人氣之星黑幕的帖子。


    大眾網的熱門廣場上的帖子激增,聲勢浩大的發帖譴責行動幾乎讓服務器癱瘓。


    管理員刪帖禁言都沒辦法有效阻止,最後幹脆來了個集體沉默術,將整個熱門廣場鎖定,誰也不能發帖。


    這一舉動讓本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大眾網的活躍用戶從這一天開始直接腰斬一半,然後持續不斷流失。


    等楊柏濤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無可挽回了。


    遭到連番打擊的楊柏濤此時終於回過味來,覺得自己仿佛被針對了一般。


    這明顯是有人在搞大眾網啊。


    楊柏濤首先就把懷疑的對象放在了秦少言身上,畢竟大眾網要是倒了,收益最大的就是校園網了。


    他直接拿出手機給秦少言打了過去,聲色俱厲的怒吼道:“秦少言,你竟然如此太卑鄙了,你竟然玩陰的?”


    秦少言表現的十分詫異,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楊總,你說話注意點,我這邊錄音呢,律師也都在。”


    “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告你誹謗。”


    楊柏濤氣的咬牙切齒,“秦少言,你敢再無恥一點嗎?”


    “我們大眾網搞人氣之星,伱嫉妒也就算了,竟然背後下黑手。”


    “我嫉妒?”秦少言冷笑數聲,“我都覺得好笑,你那人氣之星活動本來就是抄我的創意,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再說你們大眾網已經是敗軍之將,我有什麽好嫉妒的。”


    “我tm還沒說你呢,你這個掃把星”秦少言很生氣的說道,“我們校園網本來也要搞個選秀活動,結果被你這麽一攪和,教育部直接下令一刀切給禁了,我們搞的前期工作全tm白費了。”


    “我算看出來了,你和李萬舟一樣,都是破壞大環境的人!”


    這話給楊柏濤直接給搞懵了,我tm怎麽就成破壞大環境的人了。


    講道理,這鍋怎麽也不能扣到我頭上啊。


    秦少言隨後又的說道,“另外我通知你一聲,人氣之星這個活動品牌已經被臉書網注冊過了,你擅自使用可是侵權啊。”


    “臉書網很快會給你發律師函,你慢慢和臉書網打官司吧。”


    楊柏濤聽見這話直接就懵了,他不知道秦少言是在詐他還是玩真的,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秦總,咱們雖然是競爭對手,但你不能趕盡殺絕啊……”


    “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態度。”秦少言淡淡的說道,“什麽趕盡殺絕,什麽競爭對手,我們校園網眼中就沒有過對手。”


    “你們大眾網就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我隻是在占領市場罷了。”


    “毀滅你與你何幹。”


    楊柏濤聽見這話直接愣在當場,心中還在慢慢品味這句話中的霸氣,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左思右想了一會之後,楊柏濤不得不硬著頭皮四處打電話求援。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熊瀟歌。


    畢竟idg既是大眾網的股東,又是校園網的股東,而且聽說熊瀟歌和秦少言關係不錯。


    讓他當中間人最合適不過。


    接通電話後,楊柏濤直接開門見山說道:“熊總,救救大眾網吧。”


    熊瀟歌有些詫異,“你是大眾網ceo,你現在讓我救大眾網?”


    楊柏濤心情沉重的說道,“熊總,你也給大眾網投了不少錢啊,不能看著校園網把我們往死裏逼啊。”


    “熊總,你也不想看到你的資金打水漂吧。”


    熊瀟歌十分無語,你自己操作菜,你讓我怎麽救你。


    “商業競爭我不好插手。”熊瀟歌隻能敷衍的說了一句。


    楊柏濤馬上說道,“不是商業競爭,這次大眾網受到媒體圍攻,這裏邊肯定有秦少言推波助瀾。”


    “熊總你幫幫忙,讓他收了神通吧,讓我們大眾網緩口氣。”


    熊瀟歌沉吟了兩秒,“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到大眾網,我當麵和你說。”


    楊柏濤大喜,連忙答應,掛斷電話後,急忙吩咐手下準備招待客人。


    過了半小時,熊瀟歌帶著大隊人馬殺上門來。


    楊柏濤看見這個陣勢之後頓時愣住了,因為熊瀟歌不僅帶著自己副手,還帶著律師、會計、審計師。


    緊隨其後的是聯想、紅杉、軟銀……


    投資大眾網的風頭機構悉數到場,很快將會議室填滿了。


    楊柏濤一下子就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臉色蒼白的看向了熊瀟歌,“熊總,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熊瀟歌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引咎辭職吧。”


    “什麽?”楊柏濤滿臉震驚,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熊瀟歌,“讓我辭職?”


    在場的風投機構也說話,全都眼神冰冷的盯著楊柏濤,態度已經很明顯。


    “大眾網是我一手創立的,憑什麽讓我辭職,我是創始人!”楊柏濤急了,憤怒的吼道,“而且投資的時候你們答應過不插手公司事務的。”


    “那我們現在就開股東大會,投票決定。”聯想的彭小林不耐煩的說道,“你自己辭職還能體麵點。”


    “你們不要逼人太甚!”楊柏濤拍著桌子吼道,“你們憑什麽罷免我?”


    彭小林冷笑道:“憑什麽?就憑你整這個爛攤子,大眾網在你的管理下已經沒有希望了,現在隻能壯士斷腕,換個有能力的人上來。”


    “我不同意,我還沒輸呢!”楊柏濤爭辯道,“我還有後續的備用方案,你們不能換掉我。”


    “楊總,你好歹也是海歸精英,不要讓鬧的太難看了,不然對你沒好處的。”彭小林威脅道,“我們今天帶著會計事務所和律師,你要是不辭職也行,那我們就查查賬吧。”


    楊柏濤頓時臉如死灰,這賬肯定是不能查的,一查就要出大問題的。


    熊瀟歌這時插話道,“咱們彼此都體麵點吧,你自己辭職,我們就既往不咎。”


    “聽我一句勸,你不是秦少言的對手,繼續賴在這沒意義。”


    楊柏濤忽然抽風般笑了起來,“我不是對手?”


    “那你們覺得誰是對手?”楊柏濤悲憤的看著這些風投,“你們真覺得換個人就能拯救大眾網?就能拚得過秦少言?”


    “拚不拚得過要試試才知道,反正在你手裏肯定不行。”彭小林冷冷的說道,“你要是真為了大眾網好,那就趕緊讓位!”


    楊柏濤深吸一口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說完,楊柏濤連哭帶笑的直接轉身出門而去。


    彭小林轉頭看向了其他風投代表,“現在咱們抓緊時間,推選一個新的ceo出來,我們聯想先提名一個。”


    其他風投也紛紛發言,提出自己的人選。


    唯獨熊瀟歌默不作聲,看著其他風投在激烈爭論,他內心隻有一個想法。


    大眾網是沒救了,我得趕緊把手上的股份賣掉。


    ……


    秦少言是臨上飛機前接到楊柏濤辭職的消息,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這下大眾網是真的要完了,可惜了。”


    曲冰冰有些疑惑,“什麽可惜了?”


    “楊柏濤這個人可惜了。”秦少言歎了口氣。


    曲冰冰眼前一亮,“秦總這是惺惺相惜發出的感慨嗎?”


    “哦,那倒不是。”秦少言淡淡的說道,“有楊柏濤在大眾網會死的更快點,現在換了ceo,恐怕大眾網要死而不僵,還能混幾年。”


    曲冰冰有點懵,“你是怕大眾網換個更有能力的人上來?”


    “比楊柏濤更有能力的人誰會來接這個爛攤子,早自己創業去了。”秦少言歎息一聲,“如果是楊柏濤還在的話,他肯定會拚命掙紮,這樣大眾網會死的更快。”


    “換一個庸才上來肯定是求穩,保證大眾網不死,主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理,混混資曆和薪水。”


    “畢竟,你沒法打倒一個躺平的人。”


    曲冰冰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對誰當大眾網ceo的事情不感興趣,她隻知道大眾網已經不行了。


    不過秦少言覺得楊柏濤這個人還是有用的,起碼當了一個鮮活的案例給創業者們上了一課。


    前往洛杉磯的飛機很快起飛了,開始了跨越大洋的旅行。


    這已經是秦少言第三次前往美國了,雖然比第一次舒適許多,心態比第二次放鬆。


    但秦少言還是不喜歡這種長途旅行,他對飛機這種交通工具有種不信任感。


    好在這次有曲冰冰相伴,在美女的曲意逢迎之下,旅途倒也不是很無聊。


    十三個小時後,飛機抵達了目的地。


    臉書網的員工提前等在了出口,將秦少言接送到了下榻的酒店。


    在休息了一天之後,秦少言帶著張平易和律師團隊趕往了矽穀。


    兩個月前,臉書網將總部從波士頓搬遷到了矽穀,招募了不少人手,規模愈發的壯大起來。


    新的總部比波士頓的寫字樓氣派多了,裝修更加新潮。


    弗雷德帶著高管團隊親自到一樓大廳,熱情的迎接這位臉書網大股東。


    在互相握手擁抱之後,弗雷德興奮的說道:“約翰,你知道我看見你有多高興嗎?”


    秦少言微微一笑,“我可以想象的出來,當我看見一堆移動的美元時,我會高興的睡不著覺。”


    弗雷德哈哈大笑起來,秦少言比喻的很恰當。


    隻要這位大股東一出現,就代表著臉書網估值的膨脹,新一輪融資和更多的資金。


    僅僅不到半年的時間,臉書網的估值就從10億美元發展到50億美元。


    這次秦少言來美國就是和風投洽談新一輪融資,正式將50億美元估值敲定下來,弗雷德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和秦少言一一介紹新的高管團隊後,眾人簇擁著這位大股東前往會議室,準備聆聽訓示。


    站在人群之外的曲冰冰此時看著前呼後擁的秦少言,一時間有些恍惚,看著眼前的人仿佛有些陌生。


    雖然曲冰冰知道秦少言是國內互聯網新貴,身價不菲,但是平常接觸多了也沒覺得他有什麽不一樣。


    但是到了大洋彼岸之後,看著一群國外的高管精英對他彎腰行禮,那種震撼衝擊如同重磅炸彈。


    曲冰冰這才意識到,秦少言的身份終究是不同的。


    她呆呆的看著秦少言遠去,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電梯。


    她這時才反應過來,剛想跟上去就被人攔住了,隻能跟隨其他人乘坐另外一部電梯。


    秦少言走進寬敞明亮的會議室,直接坐在了主位上,微笑的看著眾人。


    “很高興能認識大家,希望臉書網能在各位精英的帶領下做大做強。”


    眾人立刻報以熱烈的掌聲。


    “接下來大家工作可能會更辛苦,我希望明年臉書網的估值會達到一百五十億美元。”


    弗雷德興奮的說道:“約翰,你是有了新的計劃嗎?”


    “當然。”秦少言微笑的說道,“我就是為此而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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