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後來我終於成了盛世白蓮 作者:雲生蔓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食物的味道。 alpha們有些躁動,大半都從睡夢中醒來,他們嗅到了空氣中絲絲縷縷的信息素的味道。那是雪鬆和霧凇混合在一起的有些清冽的香味,冷感之餘又覺得優雅溫柔,像是纏綿的風。 單兵作戰係的學生經過信息素浸入式訓練,在麵對這樣的情況時尚能保持理智。他們意識到有omega在這時候進入了發情期,第一反應是聯合beta鎮壓那些未接受過訓練的普通alpha。 雖然在第一時間控製住了騷亂,但並非如此就是高枕無憂。這隻是發情期的前奏,他們尚且還能維持清醒,可是一旦omega徹底進入發情期呢? 思及這一點,尚存理智的人意識到了問題了嚴峻。 謝遺此刻情況並不好。 他有些熱。 一種自身體內部升騰而起的,本能的熱。 謝遺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強忍著難受睜開了眼睛。 他的身上出了一層單薄的汗,空氣裏飄蕩著清淡的氣味,讓他不自覺地聯想到了初來這個世界的那一晚。 這次,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嗎? 謝遺聽白白給他科普過發情期的種種,倘若沒有抑製劑和alpha的標記的話,想要熬過去估計會很困難。然而眼下要緊的不適他能否熬過去,而是,身處在這樣一個alpha眾多的地方,他該如何躲避保障自身的安全。 察覺到謝遺的動作,有些淺眠的衛溪醒了過來。 “謝遺?”beta嗅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尚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謝遺伸手輕輕拉住了他的胳膊,出聲:“衛溪,我好像……發/情/期到了。” 說出發/情/期是三個字的時候,謝遺是有些羞恥的,可開了這麽一個頭之後,接下來的話他就說得輕鬆多了,“我現在該離開這裏,躲得遠些,衛溪,幫我,可以嗎?” 衛溪握住了他有些汗濕的手指,道:“好。” ※※※※※※※※※※※※※※※※※※※※ emmmm…… 感受作者深沉的惡意吧。第90章 不二臣 衛溪拉起了太空毯裹住謝遺, 扶著他離開暫居的帳篷。 剛出帳篷,便瞧見一個alpha朝著這邊走來。 衛溪目光一凜,下意識地擺出防備的姿勢,卻見那個alpha有些艱難地將目光從謝遺身上移開, 低低喘了兩口氣,臉色壓抑地道:“我們沒人帶了抑製劑,你帶他走遠點兒。”說著, 丟過去一個車鑰匙。 衛溪有些詫異,卻沒時間多想了,匆忙接過鑰匙,帶著謝遺坐上了越野摩托。 摩托發動, 他依稀聽見身後不遠處的alpha自嘲一般低聲說道:“畢竟是戰友……”然後, 又忍不住低聲啐了一口,“媽的,和omega做戰友真是自虐!” 眼瞧著那些帳篷裏的躁動, 他心中愈發不爽起來, 隻盼著謝遺能在情潮徹底爆發之前離這裏足夠遠,不然在場的alpha也好、omega也好,可都要遭殃。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微涼的夜風吹麵而來,使人精神不由振奮。 alpha輕輕呼出一口氣, 隻覺得方才那些勾人的信息素的氣味已經漸漸淡去, 他的意識終於從勉強維持著三分理智的混沌中徹底清醒過來, 意識到那個不合時宜地迎來了發情期的omega是走得足夠遠了。 “行了行了, 都出來。”他朝著帳篷裏喊了一聲。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首先出來的alpha身高體壯,臉上卻不知道為何多出了兩塊青紫,當下有些不悅地說道:“嘖,真是煩死,身邊那個精蟲上腦的玩意兒給了老子兩拳,好不容易才壓住他。” “你說不如幹脆現場找個人標記了他先?省的後頭還要麻煩。”一個人不耐煩地在帳篷裏說道,“老子身邊躺了兩個沒浸入式訓練過蠢蛋,真是拚了老子半條命了!” “omega嘛,跟我們處這麽多天了,早就是戰友了,你下得去手?” 又有人掀起了簾子,走出來道:“怎麽來了這兒,一隻抑製劑都沒有的?實在不行,先打一針抑製劑啊,不就啥事沒有都沒有了?” “這事說著也奇怪。”有人附和道,“聽說軍隊裏omega都是按時打抑製劑的,怎麽這裏沒有配備嗎?” “誰知道呢?” “……” 一群人交談了片刻,又三三兩兩散去。 荒野的風帶著些的青草味,吹拂過兩人的耳畔,謝遺捏著衛溪腰上衣衫的手已經被汗水浸潤,他本能地將臉貼在衛溪的背上——隔著單薄衣衫的接觸,勉強提供給處於發/情期的omega一絲慰藉。 衛溪覺得距離那些alpha差不多夠遠了,看了下周圍,心道應當沒什麽危險了,才熄了火,將謝遺扶下了車。 他攬著謝遺,隻覺得依偎在一直身上的人腰肢柔軟得仿佛一灘泥,怎麽也直不起來,隻能倚靠在他的身上,黏著他,纏著他。 衛溪將謝遺扶到了河邊的一小片林子裏坐下,太空毯墊在地上,隔絕了草和落葉。 水麵上,層層的漣漪散開,一個小小的白色觸尖探了出來,觀察著這邊的一切。 “謝遺。”衛溪輕聲叫他的名字。 謝遺意識昏沉,仿佛沉入了一淵停滯的湖水,周圍的那些聲音落入耳中,都仿佛變得不真切起來。 他隻是覺得熱。 一種難以排解的熱,像是一團火從身體的內部騰燒而起,灼熱感蔓延至四肢百骸,起初是渴望,後麵便是難以言喻的痛苦。他太熱了,幾乎要懷疑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是不是已經燒了起來,會不會被燒得隻剩灰燼。 謝遺忍不住地低低□□出聲。 他的頭發汗濕了,整個人都汗津津的,像是從水裏撈上來似的。 “謝遺。”衛溪撩起他汗濕的發,卻又忍不住伸手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臉頰,一時間,隻覺得觸手的肌膚滑膩柔軟得不像話,仿佛施加了魔法一般,可以吸附住自己的手指。 眼前的青年眼尾漫出一線妖豔的紅,將這張平日裏略顯清貴矜傲的麵容都變得魅人了起來;他的鼻翼輕輕翕動著,哼出又甜又黏、幾乎要拉出絲的淺吟;唇瓣被雪白的貝齒咬住了,沁出些靡麗的紅,如染了血;他的頸子頎秀得很,白且柔軟,讓人懷疑一隻手扼上去稍稍用力,是不是就能將之折斷。 空氣裏清淡的雪鬆和霧凇的味道漂浮著,衛溪嗅不到,可是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嗅到了。 他像是落入了一場滿是星光的奇美夢境,絢麗的色彩在他的眼前交織,柔軟的風包裹著他,空氣裏傳來絮絮的低語,催促著—— 他低頭親吻上了謝遺的唇瓣。 那是一種奇異的、他此前從未經曆過的,妙曼的感觸。 湖泊寧靜地如一塊碧玉,月為天地披了一層菲薄的銀紗,空氣中濕潤的霧流淌著,淌過點綴了細微綠意的枝頭,柔弱的鶯在枝頭歌唱。無數絢爛道妖異的繁花,在刹那之間於枝頭抽枝發芽生長開放…… 星光在他的身邊飄搖著,繽紛的色彩的中心,謝遺緩緩睜開了眼睛。 衛溪驟然驚醒。 他與謝遺對視著。 謝遺的目光是冷淡的。 明明已經浸飽了淚,脆弱地仿佛人稍微過分一點就會哭出來。 卻是,冷淡的。 像是雲端的一輪月,像是高山的一捧雪。 他就這樣看著衛溪,麵色潮紅,唇瓣緊抿,仿佛隨時會被本能的欲望擊潰,卻仍在這一刻,維持著一種無法越界的冷淡和疏離。 “謝遺。”衛溪的心裏忽然生出些難以言明的心虛,像是察覺到自己在這種時候占室友的便宜是多麽過分的事,他慢慢地朝後退開一步,認真地問,“可以嗎?” 謝遺輕輕搖了搖頭。 他不想。 他不想。 衛溪意識到這一點,仿佛驟然之間聽見了方才所有的綺麗幻境如鏡子一般碎裂的聲音,星光在他的眼中暗淡下去,最終成了一片頹敗的灰燼。 “那……我去邊上給你守著。”衛溪勉強朝著謝遺笑了一下,站起身,一步步退開,最後與謝遺隔著十米以上的距離,背過身去。 謝遺閉上了眼睛。 他難耐著那種不適,想要盡可能的緩解。 下一刻,他的手腕被什麽纏住了。 那是一種有些黏滑的觸感,沒有骨頭的活物一般。 謝遺睜開了眼睛,在他有些詫異和驚懼的目光中,白色的觸手纏過他的頸子,蓋在了他的嘴唇上。 謝遺嗅到了水生動物淡淡的鹹味,但是空中更多的,是越發濃鬱的自己的信息素的氣味。 濕熱如影隨形地追逐著他,卻又帶來過分的歡愉。 他的眼睛幾度不甘地睜開,卻又因為過於強勢的掠奪不得不閉上,生理性的眼淚浸潤了黑色的睫羽,順著頰側淌下。 衛溪背對著這邊,絲毫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勁。 時間在越發混沌的意識中過得極快。 他像是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片星空,深深淺淺的紫色、濃濃淡淡的藍色、層層疊疊的紅色……交織在一起,像是畫家無意潑灑在畫紙上卻又鬼斧神工地形成的一卷畫,無數大大小小、明明滅滅的光點、光斑、光團,在這裏緩慢地流淌著,穿過無數星辰,一顆巨大的瑩藍色的星球出現在眼前,他像是不透明的水晶球,在深藍色的星空裏靜謐地處佇立著。 忽然,一隻巨大的鯨從星海中躍起,帶起無數閃爍著光斑的水花,他們像是半透明的水母,密密麻麻地蓋住了他的眼簾,遮卻了那顆過分美麗的星球。鯨那樣喜愛著他,弄嬌地環繞在他的身邊繞了一圈又一圈,然後用有些粗笨且嬌憨的頭去蹭他的掌心,水母搖晃著,時不時從他的臂彎、腋下、頭發中穿過,灑落星星點點的熒光。 下一刻,星海中躍起的鯨在半空驟然消融,化成一場清涼微鹹的雨,紛紛揚灑了謝遺一身。 無數花在他的身邊綻放,花瓣柔軟且芬芳,腳邊的蘑菇長了出來,它們是可愛的、甜美的、嬌小的,空靈的鍾聲不知從何處傳來,他躺在草地上,仰頭看見了那片遙遠的星空。星辰緩慢地流淌著,慢慢遠去,隻剩下尾虹,在漆黑的天幕上,顏色緩緩暗淡,最終消失。 夢境漸漸淡去,入目的是人造月亮冰冷的光。 他全身上下濕透了。 謝遺想要抬起手來,清理掉身上狼狽的痕跡,卻連抬起一根手指也做不到。 他看著層層疊疊樹影外背對著自己的青年,人造月亮的光穿過了樹葉的縫隙,被切割的細碎,落在了衛溪的肩上。 謝遺輕輕閉上了眼睛,他隻覺得累,累得連耳邊白白在說什麽都聽不見。 他閉上了眼睛,甚至是懷著些自暴自棄的想法地,軟倒在太空毯上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謝遺醒來的時候,人造太陽已經高懸在天幕之上。 謝遺睜開眼睛,朝著衛溪所在的方向看去。 他還在那兒,似乎從來不曾動過。 ※※※※※※※※※※※※※※※※※※※※ 嘿嘿嘿,感受到作者的惡意了嗎? 恭喜小衛收獲一點綠意。 為小衛點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