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後來我終於成了盛世白蓮 作者:雲生蔓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枚特別小的石頭。 它像是從什麽別的石頭上磕下來的,隻有指甲蓋那般大,顏色是如玉的剔透,泛著些煙青,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可以放在魚缸裏的觀景石。 可是謝遺在接住它的瞬間,就聽到了係統的聲音響起:“獲得蟲族之王精神源的碎片,任務進度5%。” 謝遺一怔。 既然這是蟲族之王的精神源碎片,為什麽會出現在費娜爾實驗室裏?而且,精神源碎片,為什麽會是一個石頭的樣子? “我怕自己會死,到時候這個東西,又要放到哪裏去呢?”衛溪這樣說,語氣是勉強偽裝出的輕鬆。 謝遺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麽。 衛溪朝他笑了笑,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睛,聲音輕得像是一鴻飛羽:“但是我想不到誰可以相信,謝遺,你替我收著吧,倘若我真的死了……你就自己處理吧。” 他安靜地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宛如死了一般。 謝遺輕輕眨了下眼睛,像是突然被什麽東西從迷蒙中驚醒,他甚至是有些驚慌地伸手去碰他的鼻息和脈搏,還好,似乎隻是昏迷了。 謝遺不再多想,匆忙收起了自己手中的精神源碎片,拎著車鑰匙出門。 他將車子設置為自動駕駛,一路去往附近的藥店,買了各種外傷藥品回家。 他不敢移動衛溪,唯恐會加重他的傷勢,可是對方宛如一灘爛泥一樣的胸口是需要專業的修複的。謝遺試著去辨認那些被絞得破碎的血肉中的器官,希望衛溪的髒器還能完整地待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然而令他驚訝的是,即便受了這樣重的傷,衛溪仍然沒有死。 他的性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保護著,即便此刻極其虛弱,脈搏也依然在跳動。 胸口豁開的口子裏,鮮血朝外淌的流速已經放緩了很多。 謝遺忽然愣住了。 破碎的爛肉從身體裏被排除,損壞的髒器在緩慢生長。 衛溪的身體在自動修複。 “白白。”他輕輕叫了係統一聲,“怎麽回事?” 係統慢慢地飄過來,觀察良久,道:“這不是屬於這個時期的這個世界該有的力量,你可以試試看,他的體內有沒有蟲族之王的精神源能量。” 謝遺從白白的話中察覺到些什麽,他捏住了那塊被稱為著蟲族之王精神源碎片的石頭,“蟲族之王的精神源也可以存在於人的體內嗎?”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為什麽感到困惑,又像已經知道了什麽,隻是等著白白給他一個答案:“我們做的任務,究竟是什麽?” “我們在收集什麽?” 白白身上的光芒緩慢地閃爍著,像是係統在呼吸。 它沉默良久,終於開口:“我們在收集不應當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 我覺得我會爛尾,一開始構思這個世界的時候,想的太多了。 然後支線太多,卻又沒有篇幅寫。第94章 不二臣 第一個世界的玉佩, 王景明本該惡疾纏身早早夭亡,卻因為那塊具有超越那個時空能量的玉佩,活到了那麽久。 第二個世界的貔貅之角,祁家本該在亂世中顛沛, 後經過萬般險阻打下家族基業,逐步壯大,卻因為得到了貔貅之角的力量, 那般輕易地成為商界的無冕之王。 第三個世界的鮫珠,是從一個半人半魚的少女體內剖出,生而不詳,亦非是那個世界該有的東西。 謝遺打開了光腦,輸入了“吉利亞項目”五個字。 資料顯示, 吉利亞項目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啟動,當時主要參與研究的成員有衛擎等人,研究的對象是蟲族的進化,那時候蟲族還處於非常弱勢的地位,鮮少有人注意他們。 十年前,吉利亞項目分裂,白教授帶人獨立出去,由費娜爾集團提供研究資金,建立了費娜爾實驗室。 至於當時的吉利亞為什麽會分裂,據說是因為當時內部在研究方向上出現了分歧。但是具體時間什麽分歧, 無人知道, 因為白教授離開不久, 吉利亞實驗室就遭受了重創,所有的研究人員和試驗資料都毀於一旦。 謝遺又翻看了些關於當時這個實驗的報道,然而信息仍是寥寥。 他思索片刻,開始查找衛擎。 十年前,吉利亞實驗室受到恐/怖/組/織襲擊,當時留在實驗室中的所有人,全部身死,甚至其中包括衛教授年僅九歲的孩子衛曦。 衛曦。 衛溪。 倘若衛擎真的是衛溪的父親,那麽當時可能衛曦並沒有死,而是以衛溪這個身份活了下來,並且加入了星盜。衛溪可能知道自己父親死亡的一部分真相,譬如這件事和費娜爾集團有關,而這些年他一直在追查這個。 當時吉利亞研究的內容是蟲族的進化,根據衛溪所言,是蟲族的進化是受到某種能量的影響,這種能量就是如今謝遺手上的蟲族之王的精神源。 謝遺擰眉,問白白:“倘若說是精神源刺激了蟲族的進化,而這個精神源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空,那麽是否意味著蟲族的是不應當出現的?” “可以這麽說。”白白道,“精神源,又或者說進化源的大部分應當是在如今的蟲族之王身上,否則的話,蟲族的進化不止是如今的水準。一旦王沒有再遏製進化,那麽蟲族可以在短短十年之內成長到人類的科技無法戰勝的階段。” “但是我們已經擁有一部分精神源了。”白白道,“這樣的話一旦剩下的精神源靠近到百米之內,都是可以檢測出來的。” 謝遺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的衛溪,“檢測一下他。” 檢測結果表明,衛溪的身上確實是存在精神源的,然而太過稀少,甚至不足1%。 謝遺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手腕上的光腦,然後開始查詢白教授。 白教授,十三年前加入吉利亞項目,隻用了三年時間就成為項目的重要負責人,後來與總負責人衛擎產生分歧,帶領著當時吉利亞項目將近三分之一的研究人員加入了費娜爾。 白教授為人神秘,鮮少對外界暴露自身的信息,唯一知道的是,現如今他在費娜爾集團中的話語權極高。 謝遺關上了光腦。 謝遺試著整理了一下線索。 當初白教授是吉利亞項目的參與者,他與衛溪的父親衛擎一樣研究的是精神源對於蟲族進化的影響,但是二者出現了分歧。倘若白教授是因為和衛擎的意見不合而進入費娜爾後,那麽他在費娜爾的研究內容也應當是與蟲族有關的。 後來吉利亞實驗室被摧毀,不排除其中有白教授的手筆,也許吉利亞實驗室有些什麽東西,一旦流淌出去對於白教授或者說白教授的實驗,會產生危害。 謝遺想到當初在那顆荒星上經曆的一切,可以推測出白教授想要研究出的可能是控製蟲族的辦法,他有一顆想要收服蟲族的野心。衛擎的想法,則可能與白教授相反,既然白教授想要促進蟲族的進化繼而控製蟲族,那麽衛擎想要的,便可能是毀滅蟲族。 而現在,上層有人篤定戰爭會勝利,是否可以猜測,白教授的研究有了成果,又或者是,當年衛擎死後,留下了什麽可以對付蟲族的資料,如今又被翻了出來。 當然,也可能與這二者無關。 “倘若失去精神源,蟲族會怎麽樣?” 白白道:“會停止進化,戰爭將會得到控製,大約過上數百年的時間,蟲族會慢慢找到自己的進化之路,戰爭將會重演。”到時候,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鬥爭。 謝遺輕輕點了點頭,道:“好。” 謝遺結束了和白白的對話,查看了一下衛溪的傷口,不敢隨意移動他。他試著喂了衛溪點兒水,但是衛溪根本喝不進去,謝遺隻能幫他潤了潤唇瓣。 不久之後,謝遺接到了來自軍隊的電話,據說是要給他們放假兩個月。 很快,謝遺從網上看到了有關艾琳娜中將的新聞。 艾琳娜中將在上一次抗擊蟲族的過程中受傷,失去了生育能力。一時之間,無數帝國民眾為她感到惋惜和悲痛。青年女將軍的麵容出現在屏幕中,她的臉色慘白得像是一張紙,可是目光卻如出鞘的刀,泛著森然的寒意。 “我將為帝國而戰。” 她這般說道。 她向著民眾承諾,亦向著權貴反抗,她將會繼續留在戰場,繼續她的驕傲。 謝遺心下有些說不出的滋味。他知曉這個時代的人對於後代的看重,abo的世界觀下,多數人對於後代都有一種特殊的情懷,即便是艾琳娜也是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的。 戰爭很快再次打響,帝國向戰場投入了無數基因人。 基因人,即通過人類的基因庫培養出來的人造人,他們被灌輸了戰鬥的意思,腦海中植入了可以控製的芯片。 費娜爾接受了帝國日報的專訪,向大家介紹這種基因人的用途。芯片可以影響他們的思維,關鍵時候甚至可以自毀,以防止基因人傷害到人類。對於他們而言,這不過是另一種機器人罷了。 基因人的加入,使得第一場戰爭很快勝利。 無數人為此而歡呼,覺得光明的未來終將到來了。 白訶站在冷灰色的實驗室裏,看著相關的報道,手指不疾不徐地輕輕敲擊著桌麵,笑容意味深長。 “是啊,光明的未來終將到來。”白發的青年微笑著道。 謝遺在兩個月的假期中認真布置了一下家裏,他將仍舊處於昏迷狀態的衛溪搬進了客臥,每日都會檢查他的身體狀況。 衛溪的身體自我修複的速度不算慢,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那些碎裂的血肉就已經重新生長出來,新生的肌膚給人一種薄的近乎透明的錯覺,仿佛可以透過那層皮膚,看見其下緩慢跳動的內髒。 兩個月的假期結束,謝遺再次回到了戰場。令人意外的是,此次同行的居然還有白訶。 在飛船的艙中見到熟悉的白發青年,謝遺心下生出些微妙的情緒,他還記得是因為白訶,他才能將艾琳娜從那個堪稱鴻門宴的舞會上帶走。 隻是還沒等他思考白訶在這件事中處於何等地位,就被艾琳娜的話震驚了。 “這位是白教授。”艾琳娜想著謝遺介紹,“費娜爾集團的白教授,他來戰場是為了取材研究。”言下之意是盡量保護好白教授。 原來,他就是白教授。 謝遺恍然,卻見白訶朝自己伸出手來:“很高心再次見到你,謝。” 謝遺伸手與他虛虛握了一下,禮貌有餘親近不足,“幸會,白教授。” 艾琳娜看出兩人相識,不禁有些詫異,白訶主動解釋道:“自從上次舞會上見到你,我便一直記憶猶新。謝,你跳舞很好看。” 謝遺沒有接話,他已經知道當初白訶教自己跳得是女步了。 兩人不鹹不淡地交談片刻,白訶的助手來請白訶過去。離開時,借著無人察覺的角落,白訶伸手帶著幾分挑逗意味地勾了下謝遺的腰。 “謝,很高興……在這兒看見你。” 謝遺沒有深思他話中意思,隻是費解他為何要上到前線,明明從前鮮少暴露在大眾的眼皮地下,此刻,卻大大方方地表露身份了。 白訶,究竟想做什麽? …… 空氣裏滿是血和硝煙的味道,無數蟲族的屍體和人類或者是基因人的殘肢混雜在一起,蟲族顏色各異的□□與人類鮮紅的鮮血融在一起,像是被打翻了顏料,頗出一副極其抽象且醜陋的畫。 天空上並沒有人造月亮和人造太陽,這顆星球有一顆屬於自己恒星可供照明。 此刻恒星將要沒入地平線,暮色在無聲地降臨,天邊雲霞卻光彩照人,為滿地的慘狀披上了柔和的光。 謝遺剛剛結束一場戰鬥,他伸手輕輕擦了把自己臉上汗和血液,扛著槍準備離開。 忽然,他的腳下踩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