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啟濤心裏讚歎了一聲,同時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與荀淺一手遮天的權勢同樣出名的, 是他冷酷無情的手段作風。傳言裏,荀淺七歲害死自己的姐姐和爸爸,十五歲又將他媽媽的情人扼死於馬場,要不是因為年紀小、沒有證據,這樣的人早該被qiang|斃了。康啟濤默默咽了下口水,他隻是客氣的給橙汁娛樂背後的大老板送上一份請帖,沒想到真把這位煞星給招來了。眼前這個男人明明那麽年輕、還半身不遂、一臉病態,卻能無形中給人滅頂一般的壓力。也是,能做出這些事情的人,不是魔鬼又是什麽,“三爺您好,三爺今天能來參加我的……”荀淺漆黑如墨的眼睛從康啟濤身上掃過去,閃著淡漠又銳利的光芒,“我來找人。”程管家馬上上前一步,“戚先生今天來參加您的壽宴,現在卻不見了人。三爺出於對康先生的尊敬,不想打擾壽宴歡快的氛圍,所以沒有私自找人。”康啟濤一臉訝異,“戚先生……戚小虞?”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隨即就把這份驚訝給壓了回去,“我剛剛還見過他,三爺稍等,我現在去問問有沒有人見到他。”康啟濤連稍等都不敢讓荀淺多等一分鍾,馬上找來管家,一邊調出監控,一邊詢問傭人,“戚先生在對麵休息室休息,可能喝多了酒,要我帶三爺過去嗎?”“不用了。”荀淺轉動輪椅,掉轉了個方向,剛移動半步,又停下來,偏過頭看向康啟濤,樹影裏,側臉像刀雕出來似的纖細精致,“我知道康先生在圈子裏聲望高,人脈廣,就是以後做事,還得多留點心思。”“是……謝謝三爺今天……”他話還沒說完,荀淺人已經不見了。*****戚小虞睜開眼睛,看著手機照出來的一點光亮,和周邊更深的黑暗。仿佛他自己就是那片虛虛弱的光,很快就被無邊的黑暗給吞沒了。頭暈、難受、想吐。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兩下,想把時間慢慢挨過去,可又陷入一圈圈的夢境裏。黑漆漆的祠堂,跪得僵硬的雙腿、酸痛腫脹的膝蓋,還有高大破舊的佛像。鄉下的夜晚黑得沒有邊際,四五歲大的戚小虞爬不起來,走不出去。他晃了兩下腦袋,想集中注意力想一些快樂的事情,比如師傅和師姐。師傅永遠板著臉,師姐永遠笑盈盈。想了一會兒,又想到師姐死去的樣子,身下都是血,臉上全是汗,被難產的痛苦折磨得整個人都變了形。頭暈得更厲害。他又晃了一下頭,忽然想到荀淺。一直待在黑暗裏的荀淺是什麽樣的心情,他會恐懼嗎?他會孤獨嗎?還是,因為被人誤解、心負愧疚、沒有親人……所以情願呆在黑暗裏不出來?“戚小虞。”一道冷冷的聲音忽然響起。戚小虞以為自己想多了想出了幻覺,但扭頭一看,一道光從門口撲進來,一個清瘦的身影坐在輪椅上,在光圈的中心,看著他。這情形,就像那年寒冬在鄉下破舊的祠堂,半夜裏趕路的戲班子經過,滿臉風霜的戲班班主推開吱呀作響的大門,一個小女孩拿著火折子探進半個身體,火光一下子照進黑暗裏,“爹爹,你看那怎麽有個小孩?”戚小虞扶著沙發晃晃悠悠站起來,他吞了一下口水,有點艱難的發聲,“荀淺?”荀淺坐在輪椅上看著他,雖然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冷淡模樣,但……戚小虞接著問道,“你怎麽來了?”荀淺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從他蒼白的臉上和不太清醒的眼睛上飛快地掃過去,“你喝酒了?”戚小虞嘴唇翕合了幾下,他怎麽都沒想到荀淺會出現在這裏。一年365天,荀淺360天關在自己的臥室,剩下5天巡視他名下的財產,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戚小虞以為來給他開門的一定是康宅的傭人,或者發現他不見了的薛晴初,萬萬沒想到能是荀淺。他又問了一遍,“你怎麽來了?”荀淺垂著眼睛,似是漫不經心,還帶著一點嘲諷,“康啟濤請了我,我不能來嗎?”“那你怎麽會來這裏?”荀淺長長的眼睫一垂,似乎戚小虞問的是什麽清楚的不言而喻的問題,“這裏不是公共休息室嗎?”“哦。”戚小虞低下頭去,覺得哪裏不對,但是酒精和剛才的幻覺讓他腦袋轉得比平常慢很多,“外麵的宴會結束了嗎?”“嗯。”荀淺回答的時候,比剛才仔細一點看了一下戚小虞,甚至看到了他低頭時額頭上泛著的冷汗。他似乎是考慮了那麽一會兒,又像是一個隨意的動作,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朝戚小虞招了招,“宴會結束了,跟我回去。”*****外麵的宴會已經散了場,賓客們各自上了自己的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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