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攻擊成功,我便立刻開始下一步行動!


    先用蛛絲刺破自己耳膜,趁著油燈修複的功夫,我迅速靠近哭泣女人。


    此時周圍的景象雖然像開了靜音,但已經漸漸出現聲音。


    這是靈異油燈的恢複功能,它正在修補我受損的耳膜。


    時機稍縱即逝,我衝到長脖子詭異附近,控製著蛛絲將它提溜起來,狠狠砸向大聲嚎哭的女人!


    女人的哭聲突然停了下來。


    有門!


    果然,用詭異攻擊詭異是有效果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在女人的哭泣聲停止後,那個長脖子詭異又不安分起來。


    剛才它安靜不動,大概是因為女人的哭泣聲和“老朋友”的重力壓製同時作用在自身的結果。


    如今失去了女人的壓製,隻憑“老朋友”,卻是有點壓製不住它了。


    不過沒關係,很快,那哭泣詭異的哭聲再次響起,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攻擊奏效的緣故,這次的哭聲總覺得小了一些。


    但小一些也夠用,女人的哭聲一響起來,那個剛才還在不安分的長脖詭異就立馬再次陷入死寂,我正好輪起來繼續砸!


    同時,我還試著用蛛絲切割這些詭異。


    隻是事與願違,蛛絲雖然能切動這些詭異,但速度很慢,就像用魚線鋸肉,能鋸得動,隻是需要很長時間才行。


    我皺起眉頭,之前也不是沒這麽搞過,但那時切割詭異,可遠沒有這次這麽費力。


    是因為詭異太強了嗎?


    根據這麽多次的經驗,靈異力量之間的強弱對比,確實是會影響靈異能力發揮出的效果。


    仔細想來,也確實是這樣。


    我平時碰到的詭異,基本上老朋友砸一下直接就老實了,但那個長脖詭異,卻在被砸過之後,還能扭動反抗。


    不愧是能硬生生撕開那種特製加固防盜門的存在。


    而這個哭泣女人,不僅有瞬移的能力,而且哭聲的殺傷力似乎也可以一直加強,就像可以無限蓄力一樣。


    就連那強大的長脖詭異也沒法從它的哭聲中幸免,一旦哭聲響起,就會被壓製。


    所以……必須削弱它倆!


    很快,我就想到一個辦法。


    辦法不高明,甚至很笨,但我覺得應該可以。


    那就每當哭泣女人痛哭時,就用老實下來的長脖詭異狠砸它一下!


    我已經發現,這女人每次重新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小。


    這說明它被攻擊後,是有損耗的。


    而長脖子詭異也是如此,在被我用作武器狠砸三次哭泣女人之後,哪怕那個女人不再哭泣,它也已經動彈不得。


    既然如此,我更是不會放過它,甚至直接用蛛絲把那個已經變得虛弱的哭泣女人也卷起來,讓它倆狠狠對撞!


    “砰!”


    “砰!!”


    “啪嘰~”


    終於,在我持續不斷地狠砸下,這兩個詭異被彼此砸的四分五裂。


    而此時再用蛛絲切割它們的身體,也變得十分輕鬆。


    詭異在受到過於強大的攻擊後,會沉寂很長時間,等把這倆詭異都徹底肢解,我的血也隻剩下大概百分之四十。


    這玩意兒其實很好算,一個是根據感覺,一個是根據時間。


    我體內存的血是有限的,但點燈後的消耗速度也基本固定,隻要計算好時間,再憑借自己的感覺,體內大概還有多少血是可以算出來的。


    如果是我還活著,在損失自身60%的血之後,人大概就沒了。


    不過幸好我死了,這40%的血還能繼續燒。


    嗯…說自己死了是幸好,還挺怪的……


    說起來,我到底是靠著什麽才得以繼續存在呢?


    會不會和那個時不時出現的神秘機械聲音有關?


    可惜,現在身在東瀛黑區之中,沒人能跟我商量。


    之前為了擺脫詭異,我走的速度很快,現在真把它們解決掉之後,倒也不著急了。


    我先去那扇被硬生生掰開的保險大門前看了看,大門隻有一條扁扁的門縫,長脖詭異能勉強掙紮著鑽出來,但一般人看起來是進不去的。


    隨後又把散落在地上的詭異碎片給攏了攏,翻找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能用的玩意兒。


    這些詭異碎片,摸起來就和放過血的屍體殘骸一模一樣,但也僅僅是摸起來而已。


    在不動用任何靈異力量的前提下,這些碎片依舊無法被破壞。


    而且它們的內部構造和人類也不完全相同,有些內髒看起來像是人類的器官,比如半截腸子,或者一些血管什麽的。


    而有些內髒,則壓根看不出來是啥。


    硬要形容的話,倒像是一個喜歡惡作劇的小孩子,用橡皮泥捏出來的,專門去嚇人的奇怪玩意兒。


    從沒見過,更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我一邊翻找,一邊思考,詭異又到底是什麽?


    是人類變的嗎?


    還是什麽由人類的負麵情緒製造出來的?


    還是說,真的有個類似亞空間、地府、異次元什麽的地方,所有詭異都是從這個地方入侵到現實世界的?


    或者更大膽點,這些東西其實是其他高維文明的造物?


    從東瀛這些傳承千年的靈異家族來看,詭異這東西在人類曆史上存在的時間應該不短,人類對這些東西的研究也從來沒斷過。


    隻是從目前全球的情況來看,人類幾百上千年的研究雖然有效果,但不大。


    哪怕聰明如王海、方星刀那樣的人,對詭異的研究似乎也沒什麽太大進展。


    大家現在能做的,無非就是結合經驗,總結出一些類似經驗公式的粗陋規律。


    這些規律雖然也能用,但具體什麽原理,卻根本無人知曉,而且每種所謂的規律似乎又總會有例外。


    想到這裏,我也有些頭疼。


    不去想還好,越想越覺得人類藥丸。


    “嗯?”


    就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從半張臉上發現了一條紅色的……凝膠?


    這玩意兒捏起來軟軟的,呈半透明血紅色,手感也十分接近凝膠。


    “充滿怨恨的血淚。”


    “血紅色的淚。”


    “凝結無數怨恨的精華。”


    “仔細傾聽,便能聽到無數嚎哭之聲。”


    “吃下它。”


    嗯?


    又是沒頭沒尾的機械聲音?!


    這是第三次出現了吧?


    經過這幾次出現,我也發現了一點規律。


    第一,機械聲音似乎隻會對我不了解的靈異物品做出反應。


    比如我拿銅鏡的時候,就沒有任何反應。


    而平時觸碰的那些普通東西,更是沒有出現過任何提示。


    反倒是我第一次觸碰那個什麽智慧之書的拙劣複製品時,這個聲音給我解釋了一通。


    第二,它的格式是固定。


    一共五句話,第一句話是物品名,第二、三、四句話,應該是物品描述,第五句話,則是物品作用。


    給我的感覺,有點像是某種設置好格式的自動應答器,雖然每次的內容都不一樣,但格式基本不變。


    第三,同一種物品,它隻會提示一次。


    就像這個【充滿怨恨的血淚】,隻有在我第一次碰到後,它給我介紹了一下。


    隨後不管我怎麽把玩,這個機械聲音就消失不見。


    “吃下它嗎?”我一邊撚著血淚,將它搓成一個圓球,一邊尋思。


    這個動作我很熟,之前有時候無聊摳出一大坨鼻屎的時候就會這麽玩兒。


    在沒弄清這個機械聲音到底是什麽之前,我肯定不會吃下靈異物品。


    就算知道了,也大概率不會吃。


    而且那個聲音也沒說,這個玩意兒吃下去有什麽用。


    算了,也不算白忙活一場。


    把血淚放進一個小瓶子裏,我起身返回。


    憑借著記憶力,我還是最終找到了去下一層的入口。


    這中間,有不止一處標記被人改過,而且改的沒什麽規律。


    我好幾次意識到走錯時,已經走了很遠。


    這也讓我確認了一件事——第一次碰到的那個長脖詭異,大概不是改標記的人故意的。


    否則,為啥不在後續的路口都標記到通往詭異的路口?


    能被倆詭異夾擊,純粹就是我【靈感值】太高,是個眉筆的緣故……


    如果這麽想的話,沒準上一層的那個擋在路口的哭泣女人,也是被人故意放在那的也說不定。


    畢竟第一次聽見哭聲後,龍山惠織一個普通人都能帶我們繞開,這就足以說明,哪怕哭泣女人會瞬移,它的偵查範圍並不大。


    對方肯定也是知道了這點,才故意把它放到必經之路上。


    要是這麽說的話,在我之前,大概率已經有人來過這裏!


    而其中嫌疑最大的,無疑是羅賽賽!


    畢竟就在昨天,我、騎士哥、凱撒三人還一直共同行動,彼此基本都沒離開過對方的視線。


    就算分開後,我也不相信他們兩人的速度比我還快。


    畢竟我可是用飛的!


    倒是羅賽賽,她在第七層被黑繩殺死替身前,可是切切實實跟著我們一起經過了哭泣女人,她肯定知道這個女人的特性。


    至少知道大概位置。


    而我做的標記雖然隱蔽,唯一的難點不過就是這裏漆黑一片,不借助光源仔細找,根本不可能看到。


    但其實仔細看的話,也壓根不難發現。


    最重要的是,她有作案時間!


    隻是有一點說不通,那就是她為什麽要再下來?


    凱撒告訴我們有關那個名為左右田右衛門左衛門的預言家的消息,是在大家被黑繩襲殺之後的事兒。


    那時候,羅賽賽的替身已經“死了”,她又怎麽知道我們會繼續向更深處探索呢?


    在羅賽賽的視角裏,應該是我們下到地下九層,拿了硬盤,然後就撤離。


    預言家的信息,她按理說應該是不知道的。


    如果不知道預言家的信息,她就根本沒有理由再過來。


    除非,她知道些什麽。


    一邊走,我一邊思考著各種可能。


    目前一共三個嫌疑人:凱撒、騎士哥和羅賽賽。


    凱撒和騎士哥有動機,有理由,但沒時間。


    羅賽賽正相反,她有時間,但沒再次下來的動機和理由。


    這麽想來的話,羅賽賽雖然嫌疑最大,但也不能那麽肯定。


    嘖!


    一團亂麻!


    情報終究還是太少,我想了半天,也沒推理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每個人似乎都有可能,但每個人又都不可能。


    算了,繼續前進,看看後麵到底有什麽再說。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我最終還是到達第十層,進入了隧道。


    隧道中之前那個攔路詭異已經消失,也不知道是恢複之後自己走了,還是又被前麵經過的人給放到什麽地方


    不過我體內還有40%的血,倒是還能拚一把,要是真的打不過,那就撤退,權當自己白跑一趟。


    所謂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我反正就是主打一個不內耗、不強迫自己。


    在這個操蛋的時代,沒點好心態,還真不好活下去。


    這麽想著,我也來到隧道盡頭。


    那個和樹融為一體,已經淪落為詭異,名為木生介雄的家夥,就堵在隧道口不遠處。


    它的本體是一棵直徑十幾米的大樹,它本人也在某種意義上,獲得了所謂的永生。


    按照預言家留下的紙條,對付它的道具其實就在相反方向不遠處的位置,但我當時為了獨吞這些東西,故意告訴其他兩人錯誤的信息。


    但現在看來,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啊。


    此時我已經來到隧道口,可剛到門口,一股木柴燃燒的焦糊味就撲麵而來!


    木柴?!


    我迅速跑向預言家信中所說的那個房間,卻發現這個房間大門洞開!


    裏麵倒是有個存放什麽物品的平台,可平台上什麽也沒有,隻有一片焦黑的痕跡。


    果然被人拿走了!


    我繼續衝向木生介雄那裏,卻發現原本直徑十幾米,把整條路都堵住的詭異大樹,此時已經被火生生燒掉了一大半!


    剩下那一小半,也有不少地方還在陰燒,隱約間,還能看到點點紅光。


    是誰?!


    我心中大急,但卻並沒有輕舉妄動。


    越是著急,越不能急!


    這場火應該是剛熄滅沒多久。


    誰放的火?


    一天前?還是兩天前?


    抱著無數疑問,我小心翼翼地穿過滿地黑黢黢的草木灰,向著棺材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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