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值班,沒時間寫,暫時就這麽多,明天補)


    或許是為了適應小學生的體型,這間教室裏的課桌尺寸都比成人用的小一號,我坐起來有些不習慣。


    隨著鈴聲響起,教室門就被人推開。


    開門的是一個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西服,渾身散發著惡臭的“老屍”緩緩走進來。


    該說不說,這群詭異玩起cospaly還挺敬業,搞個學校不說,連上下課、老師學生這種都還原出來。


    這個人的臉上高度腐爛,已經辨別不出年齡,我隻能從它鬢間白發推斷出這人年齡小。


    它走上講台,在教室裏掃視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今天來了個新同學?”


    這腐屍老師的話音一落,我發現所有學生都齊齊轉頭看向我。


    比如我的前桌,身體沒動,腦袋卻轉了一百八十度,一雙隻有眼白沒有瞳孔的眼睛就這麽死死盯著我。


    這些人的臉上都毫無血色,就像停屍間裏被凍了許久的屍體一般,臉上都呈現出不正常的青色。


    我的右手伸進懷裏,如果等會兒情況不對,就掏出銅鏡直接攻擊。


    “這位新同學,請上台做一個自我介紹吧。”台上詭異的話聽起來倒挺有邏輯,隻是那聲音十分嘶啞難聽,我猜是它的聲帶也腐爛了的緣故。


    但我沒動,我可記得,剛才那個女人說過,無論什麽情況,都不要離開座位和說話。


    而這個家夥讓我上台做自我介紹,豈不是又要離開座位,還得說話?


    思考一下,我沒打算理它。


    當然,也不排除那個女人要害我的可能,隻是衡量一番,我決定還是先相信女人。


    “這位同學,你沒聽到我說話嗎?請上台介紹一下自己!”這詭異的語氣變得有些生氣,嘶啞地叫喊起來,我依舊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這家夥似乎被我激怒,竟然一瘸一拐地走到我麵前,滿臉怒意地盯著我,“你聽不懂我說話嗎?”


    我隻是看著他,從近處看,這張爛臉更加猙獰,腐肉的味道也不好聞。


    隻是我現在體內隻有三成血,在這個處處透著詭異的學校裏,還是先按規則行事為好。


    見我不上當,既不起身,也不說話,這個家夥也沒什麽辦法,隻好又一瘸一拐地回到講台,開始講課。


    隻是臨走前,它還是放了一句狠話:“這位同學,我記住你了!”


    他講的東西亂七八糟,似乎隻是為了應付差事一樣。


    我看著周圍的同學,心裏倒是有點理解他。


    畢竟它的學生也隻是一群死人罷了。


    所有人的桌子上都沒有課本,更沒有什麽課堂筆記之類的東西,一位老師站在講台上胡言亂語地假裝講課,一群死人坐在下頭麵無表情地假裝聽課。


    這種對比讓我有種荒誕感,大家仿佛都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但過程變成了目的,都是為了完成而完成。


    至於學過之後到底得到了什麽,誰都不在乎。


    這間教室裏沒有鍾表,我隻覺得時間過得異常漫長,恍惚間,我像是回到幾年前的學生時代,日複一日地在教室裏等著下課。


    窗外的光線照進教室,昏黃的光線讓一切都蒙上一層說不清的濾鏡。


    不知道過了多久,教室外終於響起鈴聲。


    剛才在黑板上亂寫亂畫的“老師”,也順手把粉筆扔進講台上的盒子裏,隨口喊了句“下課”,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看了看四周,發現這個教室裏的“同學”們依舊都低著頭一動不動,仿佛沒聽到下課一樣。


    直到其餘三人在窗外敲玻璃,我這才起身出去。


    不過出去後我沒有找他們說話,而是火速跑到衛生間外麵,這裏有洗手台,隻要有水,我就有了對抗這裏的資本。


    然而可惜的是,水龍頭裏沒水。


    正當我想進到廁所裏看看馬桶水箱的時候,後麵的三個人卻追著跑了過來阻止了我。


    “凱撒先生,千萬不要進去!”喊話的是矮個子男人。


    我停下腳步,扭頭問道:“怎麽?”


    “廁所裏有妖魔,千萬不要進去!”


    “哦,那我不進去了。”


    或許是沒想到我這麽好說話,矮個男愣了一下,“哎?”


    “聽人勸,吃飽飯。”我聳聳肩,“對了,你們叫什麽名字?”


    三人麵麵相覷,看起來有些迷茫的樣子。


    看著他們的樣子,我有些好奇地問道:“不方便說嗎?”


    矮個男擺手道:“那倒不是,隻是沒想到凱撒先生這麽…呃,自然?”


    一旁的高個男也點頭,“對,凱撒先生的表現太淡定了,跟很多人都不一樣。我們有些吃驚而已。”


    跟其他人不一樣?


    我琢磨著這句話,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在這裏看過其他人?


    而且從這些人這麽熟悉這裏來看,他們看來還是多次來過這裏,甚至還是專門過來的。


    這群人看起來比較正常,但一個正常人,會經常來這種地方嗎?


    隻不過現在我還需要他們提供的情報,倒也不用這麽著急翻臉。


    為了效率起見,我幹脆直接把話題再轉回身份名字上,“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凱撒,是鷹之國聯邦控製局的探員,聯邦控製局簡稱fbc,這次是奉命來東瀛調查【黑區】事件的。”


    除了這個身份,我說的都是實話,而且對於這些普通人,我也懶得編太複雜的謊話。


    一個是沒必要,二個是謊話編的太複雜了,時間一久就記不住設定,容易穿幫。


    果然,那三人聽罷之後,眼睛中突然充滿希望。


    矮個男連忙喊道:“我叫上野慶之,今年29歲,之前是程序員!”


    一旁的高個男也介紹到:“我是吉田秀平,31歲,建築工。”


    最後那個女人也鞠了個躬,這才說道:“是的名字是椎名遙,之前一直是幼兒園老師。”


    這個女人沒說自己的年齡,不過從外表來看,她的眼角已經有了不少魚尾紋,年齡怎麽也得是三十朝上。


    自從來東瀛,我遇見的活人,基本都是中年人,年輕的很少,老人更少。


    大概在這種殘酷的環境,首先死去的肯定是最脆弱的老人和孩子,這些心智成熟,身體尚且處於健康狀態的中年人,倒是確實有更大概率活下來。


    自我介紹完,椎名就急切地問道:“凱撒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現在外麵沒有世界末日,對嗎?”


    我點點頭,“差不多,雖然全世界都有影響,但比東瀛還是要好上許多了。”


    “那凱撒先生你是來救我們的嗎?果然,我們東瀛並沒有被世界放棄,對嗎?”椎名的語速極快,但偏生發音挺準,我猜大概是老師的職業習慣?


    我想了想,決定說點謊話安慰一下他們,“現在東瀛附近的海域都進不來現代電子設備,所以暫時還沒法大規模救人。更別海底還有很多…呃,你們說的妖魔盤桓,我這次來就是探查一下情況,如果情況允許,我們會組織人手來營救你們的。”


    當然沒人會來救東瀛人。


    哪怕是國力最雄厚的華夏,也被國內層出不窮的靈異事件攪得雞飛狗跳,有些地方的物資都快供應不上,哪裏還有資源就管一個海外的國家?


    更別說這個國家是東瀛。


    而華夏都沒能力辦的事情,其他國家就更別說了,大家都自顧不暇,誰還管得了東瀛人的死活。


    隻是這話說出來太殘酷了,我是跟這群人撒謊,都是懷著臨終關懷的心態說的。


    就像對一個癌症晚期癌細胞全身擴散醫生看了直接說吃點好的病人,大部分人都會說點沒事的,馬上就好,不是什麽大病之類的話安慰病人。


    這之間唯一的區別,可能是我眼前這仨人真信了我說的話。


    或者說,他們願意去相信我說的話。


    這也算好事吧,起碼死之前他們心裏有點希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陳年詭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奪筍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奪筍俠並收藏陳年詭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