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膽量,也隻能當當清潔工了。  錢睿禾莫名其妙看著小王爺帶著幾個幸存的小弟,在一張程杭隨手塗的入職協議書上摁了手印,然後挺直腰板轉向自己,滿臉“我現在是有工作的鬼了你應該不會嫌棄我了吧”的表情,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不是……說好的收鬼呢?”  程杭道:“你都和他有了事實婚姻關係了。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們問心宗是不管這個的。”  錢睿禾:“???”  什麽叫事實婚姻關係!那些不是夢嗎?!  錢睿禾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個直男,絕不可能屈服於幾百年前的強權,黑著臉說道:“那我要離婚!離婚了你就能把他帶走了吧?”  程杭想了想,點頭,“理論上是可以的。”  小王爺沒想到自己找了工作還要被離婚,登時有些委屈,字字誅心地問道:“難道你沒爽嗎?”  陸一和陸邇原本都很困了,聽見這話頓時精神起來,目光灼灼地望向錢睿禾。  “我爽?”錢睿禾臉色爆紅,硬著頭皮嗤笑道,“就你那小牙簽兒,塞牙縫都不夠!”  小王爺反駁道:“你牙縫沒這麽大,我都知道的!”  陸一和陸邇下意識看了眼小王爺身下的長袍,又瞧了瞧錢睿禾的嘴。  ……哦豁。  錢睿禾:“……”  錢睿禾壓根想不到小王爺一個古代人,開起黃腔來居然這麽不要臉,氣得大罵:“滾!我沒爽!”  小王爺登時不服氣了,指著擠在牆角瑟瑟發抖的一群前小弟,說:“你問問他們,哪一天晚上沒有聽到你喊?”  陸一兄弟倆:哦豁!  錢睿禾氣得要死,忽然聽見現場響起了哢嚓哢嚓的聲音,猛地轉頭,就看見程杭抱著他們家的金碗在嗑瓜子,見他看過來,還把金碗遞向他,問:“吃嗎?”  錢睿禾:“………………”  啊啊啊啊啊啊啊!  錢睿禾發現自己根本搞不過這幾個坑貨,幹脆自暴自棄,不管了,轉身回房間,“砰”地一聲甩上大門,睡覺。  沒過多久,房門被人打開,錢睿禾以為是小王爺,憤怒地砸過去一個枕頭:“你給我滾出去!”  來人接住枕頭走進來,卻是程杭的聲音:“聊兩句?”  畢竟親眼目睹對方吃鬼的英姿,錢睿禾對程杭還是挺尊敬的,忙起身道歉:“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那個不要臉的……”  程杭擺手示意沒事,在床邊坐下,問他:“如果能跟小王爺離婚,你之後有什麽打算?”  “當然是……”  錢睿禾第一反應就是把前女友追回來,話到嘴邊時,突然想起小王爺說那女人根本就是為了錢跟他分手,頓時一愣。  “想挽回前女友?”程杭看出他的想法,頓了頓,指向他床頭櫃上的照片,“這張照片上的女人,應該就是你前女友?”  錢睿禾點頭。  程杭便說道:“看她麵相,眉間距過寬,嘴唇過薄,個性比較隨便開放,且重金錢、薄情寡義,並不安分。你現在去挽回,說不定還會被扣上第三者的名頭。”  錢睿禾愣住,“她……她有新男友了?”  這麽快?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去前女友家求複合,前女友穿得特別輕薄,臉色也有點奇怪,而且死活不讓他進門。  難道是因為家裏有別的男人?  錢睿禾心頭頓時哇涼哇涼的。  程杭點頭,接下來的話又給了他一記重擊:“你看這張照片,她眼尾夫妻宮凹陷,出現低窪,人中有痣,說明伴侶間離心離德,且身陷不同關係之中。”  錢睿禾渾身一震,這照片是去年,他和前女友出去旅遊時拍的。  仔細一想,當時旅遊同住一個房間,女友卻總是躲著他打電話、發消息。她說是爸媽查崗,怕被他們知道自己跟男朋友睡一個房間不高興,他當時還覺得這女孩兒為了自己付出了這麽多,十分感動,現在卻越想越不對勁。  他去見父母的時候,女友父母還主動讓他倆睡一間房呢!  難不成他去年就已經頭頂綠帽,卻一直不知道?  想到自己居然喜歡這麽個拜金又朝三暮四的女人,為了給她一個完美的求婚驚喜,私下裏還排練過好多次,並因此惹上了小王爺,錢睿禾就忍不住悲從中來。  不過奇怪的是,他心裏對前女友出.軌的悲哀,竟然還不如自己被掰彎了來得更深刻。  他把這一切都歸於前女友的反偵察做得不到位,自己其實早就有所察覺,這麽一想就沒有那麽心痛了。  但要他就這麽跟小王爺在一起,他也是不願意的。  好好的直男,怎麽能不明不白就彎了?  程杭明白他的想法,沉吟一會兒,說道:“小王爺雖附身在茶壺上,卻是墓鬼,這種鬼向來安分,不會作惡,通常是守在自己墓中等待投胎,隻會對打擾自己的人進行懲戒,也不會傷及性命。我剛才和他聊了一下,他也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願意和你離婚。”  錢睿禾心頭一動,“真的?”  “當然。”程杭點頭,“隻要寫一份休書,遞到陰間進行公證就行了。你們離婚後,我就把他帶回問心宗,以後也不會來打擾你的生活。”  聽了他的話,錢睿禾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高興,心裏莫名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想到能擺脫這隻色鬼就行,他很快忽略了心中那一點別扭,忙說道:“離離離!馬上離!”  程杭便替他寫了一份休書,也不知道是怎麽勸小王爺簽下字的,當著錢睿禾的麵,打了個響指,休書便無火自燃了起來,很快就消失不見。  最神奇的是,連灰都沒有剩下。  程杭道:“現在開始,你們倆就是自由身了。”  錢睿禾果然感覺冥冥之中有什麽枷鎖被打開了,渾身一輕,同時心頭也莫名空空蕩蕩的,有點不舒服。  但他沒放在心上,謝過程杭,理也不理小王爺,就高興地出門上班了。  說起來,明明一晚上沒睡,他白天卻精神得很,一點疲憊的意思都沒有,想來肯定是因為沒有了小王爺半夜的騷擾,養好了精神。  為此錢睿禾一整天的心情都不錯,到晚上下班,還有個同單位的小美女找他一起吃飯。  錢睿禾下意識就想說自己有女朋友,拿出手機準備跟女朋友說自己下班了,晚上一起吃飯,發出去隻收到一個紅色感歎號,才想起來女朋友已經跟自己分手,而且還是個劈腿渣女,愣了一下,抵不住小美女的邀請,點頭同意前往。  喝了幾杯酒,小美女就紅著臉支支吾吾,似乎想跟他說些什麽,卻礙於麵子,不好意思直接說。  錢睿禾談過戀愛,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也不知道當時想什麽,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搭茬,硬是無視了人家失望的神色,吃完飯就給小美女打了車,送她回住處。  他自己則是踢踏著小石子往家裏走。  這麽長時間沒睡覺,按理說他應該很困了才對,事實上他的身體也告訴他很疲憊,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精神卻分外的清醒。  他恍惚地想到,晚上回去又要麵對那羞恥的夢境,緊接著又想起小王爺已經被帶走了,不會再騷擾他了,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就有點空落落的。  他甩甩腦袋,自嘲道:“難不成還被壓出斯德哥爾摩了?”  搖搖頭不再想這些,他回到家裏,看見房間裏還擺著前女友照片,便想起程杭對她的批命,不知道為什麽,一點心痛的感覺都沒有。  他想了想,幹脆趁著還沒睡覺,起身把跟前女友相關的東西都掃進了垃圾桶。  打掃時翻到一個從來沒見過的本子,看見封皮上的毛筆字,便知道是小王爺留下來的。  “怎麽還丟三落四的……”錢睿禾皺著眉頭嘀咕,忍不住翻開看了看。  【某日,嶽母請人打掃,此人甚是憊懶,遂使遊魂複掃之。】  【某日,王妃帶女子歸家,姿態親密非常。想是人鬼殊途,也怪不得他。】  【此女浪蕩,不堪為婦,本王好言相勸,此女竟以王妃名譽要挾,無奈本王並無身軀,無法救王妃於水火中,遂給錢消災。】  ……  原來是小王爺的日記。  錢睿禾看著看著,忽然翻身坐起來,摸出手機,給程杭發了條信息。  【員工家屬-王妃:那個,他好像落了東西在我這兒,我周末給他送過去?】  程杭收到信息,立馬遞給小王爺看,討債似的伸出手:“我贏了,報酬拿來!”  小王爺抱著一堆金器,神情愁苦地望著天空,聞言打起精神看了眼屏幕,臉色豁然開朗,想也不想地把懷中金碗塞給程杭,“快回他!不用周末的,本王隨時都有空!”  程杭正回複,屏幕上方又冒出來一條消息。  【岑顧問:宗主!宗主我也給你拉來了一單!這個客人超富的!】  程杭眼睛一亮。第26章 重逢  作為問心宗的首席顧問,同時也是唯一一個顧問,眼見陸家都給程杭拉到了新的生意,岑元九自然不甘落後,麻利地將自己發小的情況發了過去。  “其實他別的問題都沒有,也不撞鬼,就是太倒黴了。人見人怕、花見花謝,車見車爆胎的那種,光是坐在那裏,都會莫名其妙丟東西。”岑元九說,“上個星期筆筒還滾地上去了,不鏽鋼的啊!居然碎了!”  程杭:“……”  怎麽覺得這個非酋設定有點耳熟?  不過他記憶中那個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王八蛋,就算見過他捉鬼,也知道鬼的存在,但是因為從來沒有鬼怪敢靠近他,根本不相信所謂玄學的力量,沒道理會找人轉運。  這麽一想程杭就放下心,說:“行,你約個時間,我到時候過去一趟。”  岑元九立馬手舞足蹈地跟景玨說了這件事情。  景玨眉頭一皺,“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岑元九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滿臉都是對發小的關懷,“我知道你不相信這些東西,但是有些事情問題雖小,也不能掉以輕心呀!提高一下生活品質,不好嗎?”  景玨麵無表情地掰開他的手,“我很好,沒必要。”  岑元九不死心地補充道:“我是他宗門唯一一個顧問,說不定可以給你打折的!”  腰纏萬貫的景總半點兒不為所動,神情冷硬地按下內線,助理再次進來,將岑元九請了出去。  被趕到門外,岑元九氣哼哼地朝總裁室大喊:“等我帶人過來,你就知道厲害了!”  景玨不屑地轉開了腦袋。  --  次日下午五點,岑元九開車,載著程杭前往雲興娛樂。  老實說,岑元九去接程杭的時候,心裏還有點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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