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很大。


    王三卻不慌不忙,盯著那平頭:


    “兄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看到我出千了?”


    平頭語氣憤怒的說道:


    “一百多把了,沒交莊,把把殺,你他媽的這不是出老千是什麽?”


    王三冷笑一聲:


    “你他媽的要是老千,你敢這麽殺?傻逼麽?老子他媽輸一年了,還不讓老子運氣好一次?”


    “都別他媽吵了。”


    喪坤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手裏拎著一把西瓜刀,走到桌邊,抬手把西瓜刀砍在了桌沿上,盯著平頭問道:


    “你說他出千了?是換牌了還是下焊了?”


    平頭看著那西瓜刀,頓時愣了一下。


    喪坤繼續說道:“兄弟,你盡管說,如果他出千了,我馬上砍了他雙手。”


    喪坤說完,轉頭看向了本桌的另外一個禿頂賭客。


    這人也看著喪坤,微微搖了搖頭。


    這個禿子應該就是這一桌的暗燈,不過他也沒能看出來王三出千的手段。


    平頭開口說道:“坤哥,他……絕對換牌了。”


    喪坤轉頭看著王三:“兄弟,你換牌了?”


    “沒有。”王三矢口否認。


    喪坤嗬嗬一笑:


    “光說沒有不行,你得自證清白。”


    王三淡聲說道:“坤哥,你這場子可以隨意汙蔑別人麽?”


    “當然不是。”


    喪坤說著轉頭看向平頭:“一萬塊的清白費,你不會舍不得吧?”


    平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賭注,隻有幾百塊了。


    要不是輸急眼了,他也不會突然跳出來。


    見平頭為難,其他一個賭客直接抓起麵前的錢丟向了中間。


    “眾籌,算我一個。”


    另外幾個輸的差不多的賭客也紛紛把錢往桌上扔。


    他們都輸的差不多了。


    幾個人湊起來也才八千多。


    還差一千多。


    幾人扔完都紛紛看著我。


    “我他媽又沒輸,老子才不浪費這個錢。”


    我抬手拿起麵前的一萬多,全部揣進了口袋。


    把錢揣進口袋的那一刻,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因為不知什麽時候,我的口袋裏居然出現了兩張牌。


    這王三果然把髒轉移到我身上來了!


    好一招移花接木!


    手法,我也練過,但我沒練過撲克牌。


    蘇莫離說,金門是四門之手,融貫四門。


    作為一個頂級神棍,基本的手法必不可少。


    比如你盯上一個看上去有錢的人,最快讓他對你信服的最快方式,就是直接說出他的身份信息和來曆。


    一般的做法是。


    讓能探囊取物的契子通過照麵或者撞擊的方式,去把目標的錢包偷過來,把身份信息和來曆傳給神棍,然後神棍再去忽悠。


    而當沒有合適的契子的時候,這活就得神棍自己來幹。


    我知道一些手法,但沒有時間去把它練的爐火純青。


    從別人身上順走一個錢包或者身份證我可以。


    但要像王三這樣,在我一直關注他的情況下,還能把髒悄無聲息的轉移到我身上,再練一年我也做不到。


    平頭看著我說道:


    “你倆該不會是一夥的吧?所以你也贏了!”


    我破口大罵道:


    “你他媽輸錢輸傻了吧?輸不起就別他媽出來丟人現眼。”


    我倒不是真的生氣,而是在給王三機會。


    這家夥如果夠聰明,就會把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去。


    王三笑盈盈的看著我:


    “怎麽?你他娘的贏了一萬多,一千多塊都舍不得?留著給你媽買藥呢?”


    “媽的!”


    我抬手一甩,把一千多塊錢摔在了桌上:


    “來,就當花錢湊熱鬧了。”


    “真墨跡。”


    王三冷笑一聲,然後開始脫衣服。


    “等等!”喪坤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從在錢堆裏找到了我那折好的一千多塊。


    他在懷疑我是不是把牌夾在錢裏一起丟出來了。


    畢竟現在錢和牌都混在了一起,不過牌在下麵,錢在上麵。


    我也確實有這麽想過,但我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


    喪坤也是個老千,這種小把戲肯定瞞不住他。


    喪坤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有牌夾在錢裏。


    “脫吧,你們兩個都要脫,這是你的清白費。”


    喪坤說著從口袋裏抽出一萬,直接丟在了中間。


    這家夥果然老奸巨猾。


    我直接拒絕:


    “我不喜歡當眾脫衣服,別說一萬,十萬也不行。”


    “我先脫吧,至於他,我根本不認識。”


    王三說著,衣服一件一件的脫。


    每一件都被檢查的人抖了數十遍,什麽都沒發現。


    最後隻剩下了一條內褲。


    “各位女士麻煩回避一下。”


    王三說著把最後一件也脫了下來,包括鞋子和襪子。


    一通檢查之後,什麽都沒發現,沒牌,也沒什麽機關。


    “這錢可真好賺。”


    王三穿好衣服,順手把賭桌上的錢全部掃了過去,隻留下了喪坤那一遝一萬。


    “到你了。”


    喪坤拔出砍刀,直勾勾的指著我。


    我後退兩步滿臉抗拒的說道:


    “我說了我不喜歡當眾脫衣服。”


    喪坤對著旁邊的一個彪形大漢使了個眼色:


    “誌龍,扒了他。”


    那彪形大漢點了點頭,直接朝著我走了過來,抬手朝我抓來。


    我趕忙反抗,又是兩個人圍了上來。


    一通反抗之下,我開口喊道:


    “得得得,我脫,老子脫還他媽不行嗎?”


    三下五除二,我把自己脫了個精光,他們一通檢查之後,什麽也沒有。


    喪坤冷臉問道:“你他媽身上沒牌你在害怕什麽?”


    “太大,怕你們自卑。”


    我沒好氣的穿上衣服,看著喪坤:


    “當然,我不是在針對你。”


    喪坤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沒事了,一場誤會,這兩位兄弟是單純的運氣好,各位繼續,別被打擾了興致。”


    圍觀的人轟然散開,而那幾個同桌賭徒也各個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這一場賭局,王三贏了二十多萬。


    散桌之後,他直接帶著錢離開了六六順。


    我也後腳跟了上去,喪坤的人,並沒有阻攔,隻是在遠遠的跟著。


    我心裏清楚,他們的目的一為去喜來財看戲,而來是要盯住我們,防止我們離開翻身巷。


    走出幾百米的一個拐角,王三的身影突然躥了出來。


    “大哥,你是真厲害啊,臨危不懼,還知道把牌塞到馬仔身上,那手法,除了我沒人能看出來,髒到了他們自己人口袋裏了,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沒有辦法說是我們的了,佩服,小弟由衷的佩服。”


    王三說得沒錯,一旦馬仔掏出牌,我們可以反咬一口說他們栽贓陷害。


    這對賭場的聲譽影響非常大。


    畢竟贏了錢就說我們出千,以後哪裏還有人敢再去他們賭場?


    我嗬嗬一笑:


    “別佩服了,你等下的任務就是在喜來財抓幾個老千出來,要不然,你我今天都走不出這翻身巷。”


    “抓千?”王三驚訝的看著我:


    “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以為那喪坤是二百五麽?你這麽贏錢會讓你安全離開?”


    我一邊走,一邊把我和喪坤私下的合作和王三說了一遍。


    王三聽完停下了腳步,冷聲道:


    “你擺我一道?”


    我嗬嗬一笑:“你也擺了我一道。”


    王三回頭看了一眼遠遠跟在後麵的馬仔,眼睛稍微轉了轉,淡聲道:


    “行,喜來財我去過,那場子髒的不行,很多暗燈都在出千為賭場賺錢,抓幾個暗燈老千足以毀掉喜來財,但,就憑後麵那幾個憨批,能保證咱倆的安全麽?”


    我一邊走一邊回:


    “不一定,但他們能保證我們走不出翻身巷。”


    “那怎麽搞啊?”


    王三咬牙切齒的問道,他此時恨不得生吞了我。


    “去喜來財抓千,搞臭喜來財,是我們現在唯一的選擇。”


    我說著偷摸拿出手機,把早就編輯好的短信發了出去。


    短信的內容是:


    “喪坤找人抓千,立刻撤掉賭桌上所有正在出千的暗燈。”


    而短信的接收方。


    正是沈高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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