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人流,我擠進寺中。


    梅湖寺內很大,整體規劃呈自下而上的長方階梯形。


    進門便是雄偉壯麗的山門殿,而後依次是天王殿、大雄寶殿和藏經閣。


    各殿中間隔著三四十階的台階,旁邊還有偏殿和鍾樓。


    稍微打聽了一下,私人禮佛的佛室在大雄寶殿的偏殿。


    我快步跑到偏殿,發現這裏有八個禮佛室。


    八個禮佛室裏都有人,其中有三個佛室外都站著兩個保鏢。


    楊蘇愛出門,也是帶保鏢的。


    剛準備找人下鉤,隻見楊蘇愛已經從其中一個佛室走了出來。


    楊蘇愛穿著紅色旗袍,細長的腿隱約可見,長發後盤,藍白色的改裝旗袍緊貼著她的身體,勾勒出她嫵媚的曲線。


    她胸前掛著一串帶著白斑的褐色念珠,雖然表情虔誠,眼神中間卻透露出一絲不經意的魅力。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性感的氣息,令人難以抗拒。


    楊蘇愛竟是如此尤物!


    (怕你們想象力不夠,用ai給你們畫了一張,念珠和佛珠識別不了)


    怪不得蔡瘸子不惜殺了他哥全家也要和搞定嫂子。


    不過她這麽快出來對我不是一件好事。


    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


    我調整好呼吸,下暗鉤是來不及了,隻能直接上明鉤。


    就在楊蘇愛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突然開口說道:


    “天雨雖寬,不潤無根之草。佛法無邊,不度無緣之人。”


    我此話一出。


    原本已經走過我身邊的楊蘇愛果然停下了腳步。


    她轉頭看著我:


    “這位先生,請問您是在和我說話嗎?”


    楊蘇愛的聲音。


    溫柔中帶著些許酥媚,讓人聽了很舒服。


    不過身後那兩個保鏢卻像是防賊一樣看著我,讓我很不舒服。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楊蘇愛,搖頭歎息道:


    “一念慈悲即是天堂,一念惡心即陷地獄,佛說,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惡人雖能一時得誌,但罪惡會陪伴他的一生,還要受到自己良心的責罰和別人的責罰,便是惡報,有些惡報,不是吃齋禮佛就能消的。”


    我一番胡扯,直擊痛處。


    蘇莫愁給我的資料中,楊蘇愛本來是不信佛的。


    突然開始吃齋禮佛,無外乎想要贖罪。


    楊蘇愛可能作惡不多,但那個蔡瘸子可以說是惡貫滿盈了。


    她生了孩子之後就開始禮佛,不知道是因為怕惡報報應在她兒子身上,還是想給蔡瘸子消除業障。


    楊蘇愛秀眉微蹙,柔聲道:


    “我佛慈悲,隻要我多行善事,必得善緣,懷慈懷悲,便能人安心安。”


    我搖頭:


    “夫為惡者,婦如持炬火入冥室中,其光雖明,而冥猶在,雖益來世,卻於今生無益,治標不治本,”


    說完,我搖頭歎息一聲,轉身準備離去。


    故作高人之狀。


    此話一出,楊蘇愛趕緊叫住我:


    “先生留步,可否去車上坐坐。”


    我依舊搖頭:


    “佛法不度無緣之人,貧道也不管無妄之災。”


    “無妄之災?”


    楊蘇愛更為著急,趕緊說道:


    “還請道長明示。”


    他身後的一個保鏢湊到楊蘇愛耳邊小聲說著什麽。


    他聲音很小,不過我懂點唇語。


    雖然談不上精通,也能明白他的大概意思。


    那保鏢叫她提防著我點。


    說我這是江湖神棍的常用套路。


    “住嘴!”


    楊蘇愛低聲嗬斥一聲,然後笑看著我:


    “道長莫怪,可否詳細說說?卦金保準讓道長滿意。”


    我嗬嗬一笑:


    “三日後,血光災,惡不請,便自來,三歲娃兒哭啼夜,四十老父荒野埋,菩提樹下三千叩,明鏡或許能成台。”


    說完,我快步離去。


    無論楊蘇愛怎麽叫我,我都不再答應。


    我這一套說辭已經很白話了。


    楊蘇愛信佛,自然是聽的更加明白。


    沒入人群,我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楊蘇愛的反應。


    她著急的四處張望,然後朝著上麵走去。


    估計是去找這梅湖寺的大師去解掛去了。


    我趕忙走進了山下的公共廁所。


    我去掉偽裝,換了一套衣服,走出梅湖寺,朝著湖邊的走去。


    很快,我在湖邊的山裏草找到了一株滴水蓮,從裏麵擠出一些汁水放入了小玻璃瓶中。


    然後又找到了一顆魚尾葵樹,從上麵摘下了一個果子。


    果子搗碎取汁,一小瓶‘秘藥’就做好了。


    滴水蓮和魚尾葵都是能夠致奇癢的植物。


    一旦沾上,五六個小時之後就會奇癢無比。


    二者可以以毒攻毒,中和毒性。


    按照二比一的配比之後,對大人不會有什麽影響,但對幼兒的皮膚依舊有很大的刺激。


    這東西百藥無醫,而且根本洗不掉。


    但癢兩三個小時就自動好了。


    對身體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調好秘藥,我全部抹在了手上,然後撒腿再次跑進了梅湖寺。


    這次趕上了。


    楊蘇愛正好滿臉愁容的從最上麵的藏經閣走出來。


    我把手機的鬧鍾調到了五分鍾之後,然後大聲喊著:


    “妹妹,妹妹!你在哪兒啊妹妹?”


    假裝在著急的尋人,緩緩接近了楊蘇愛。


    沒出意外,在我接近楊蘇愛之後,兩個保鏢直接把我攔了下來。


    我一愣,趕緊說道:


    “您是……楊姐?”


    楊蘇愛也是微微一愣,製止了保鏢,疑惑的看著我:


    “你是?”


    “您好,楊姐。”我趕緊把手伸過去:


    “我是小王啊。”


    楊蘇愛下意識的伸出手:


    “哪個小王?”


    我用力的握了握楊蘇愛的手:


    “楊姐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請問你有看到一個留著八字胡和山羊胡的道士嗎?”


    楊蘇回過神來,趕緊問道:


    “是不是穿一件青色的褂衫???”


    我點頭道:


    “是。”


    “你認識那個道長?”楊蘇愛開始激動起來。


    我呸的一聲:


    “什麽道長,那人就他媽是個神棍,剛才說給我妹妹消災祈福,叫我去上香,結果我一出來,我妹妹和那個神棍都他娘的不見了。”


    楊蘇愛身邊的保鏢趕緊附和道:


    “楊姐,你看吧,我就說那人是騙子,您還非得來找大師解卦。”


    楊蘇愛辯駁道:


    “可大師也說此事不虛啊,得做法事化解。”


    聽楊蘇愛這麽說,我頓時有些無語。


    這梅湖寺的‘大師’還真是會做生意。


    這種富貴人家,一場法事坐下來,少說得賺好幾萬。


    見楊蘇愛有懷疑,我心中更是歡喜。


    我憤憤不平的說道:


    “得了吧,這大師估計和那個死神棍是一夥的,楊姐,我不打擾你了,我先去找我妹妹了。”


    “小王,可不敢胡說哦,悟明大師可是正真的得道高僧,你找妹妹需要我幫忙嗎?”


    楊蘇愛也沒再糾結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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