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察攥住董佳的手,道:


    “千萬別去,我擔心你出意外!”


    “什麽?我是皇室成員,他難道敢……”


    董佳臉色驚疑不定。


    納察看向四周,聲音放低了幾分,說道:


    “他有什麽不敢?三年前,帕頓夫人去世的時候,身體可健康著呢!”


    董佳麵色一變:


    “蘭朵兒阿姨的死因有蹊蹺?”


    納察沒有立刻回答,瞟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董佳立刻催促道:


    “你趕緊說,他們都不是外人,我們都是同生共死過的夥伴!”


    見她這麽說,納察猶豫了一下,拉著董佳往牆角走去。


    我也立馬跟了上來。


    “趕緊說,別墨跡!”


    董佳再次催促道。


    納察看了我一眼,聲音放低了幾分,跟做賊似的:


    “帕頓夫人的死因確實有蹊蹺,但究竟是不是他做的,其實也不好說!”


    “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當時父親還派人來調查過這件事,可什麽也沒發現。”


    麵對董佳連珠炮似的質問,納察明顯愣了下,他眉頭一皺:


    “其實這件事我本來也不會知道,趕巧我手底下有個兄弟是從地底下出來的,他見過帕頓夫人!”


    臥槽!


    你擱這兒通靈呢!


    縱然江湖中有奇門術數,但通靈一說我還是不太相信!


    就在我嗤之以鼻,覺得他在胡說的時候,就聽董佳皺著眉頭問道:


    “你說的是軍中處理屍體的部隊?”


    納察點點頭:


    “沒錯,那天他在焚化間見到了帕頓夫人,隱約間還聽到當時處理屍體的人說不對勁,他離崗後越想越不對勁,馬上申請從那個部門調離。”


    “之後他就是一直在我手底下幹活,要不是他愛喝酒,說漏了這件事,我也不會知道。”


    “對了,原來那支部隊,在他調離之後,沒幾天就被編入了作戰單位,在不久後的一次行動中全犧牲了!”


    我打了個寒顫,沒想到帕頓這麽歹毒!


    董佳渾身發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她指著納察,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怎麽下得去手!蘭朵兒阿姨人那麽好,更何況……對皇室成員動手可是死罪!”


    “可他不是明知道你在多朗士酒店,還是派人去襲擊酒店了嗎?”


    納察幽幽地說道。


    董佳愣在原地。


    納察問道:


    “沒有證據的是,哪怕是皇室也不能肆意定罪,現在你還要去找他當麵對質嗎?”


    董佳雙眼發紅:


    “我……我要把這件事告訴父親!”


    “沒有證據!”


    納察攤手說道。


    董佳咬著牙說道:


    “你那兒不是還有個人證嗎?”


    納察搖搖頭:


    “他不會出來作證,從那次酒後,他再也沒提過這事兒,也再不喝酒了!”


    董佳氣得直跺腳,狠狠地說道:


    “那他們這次襲擊我,我總算是個人證了吧!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他!”


    納察還是攤著手:


    “沒有證據,雖然我們心知肚明,但他們表麵上跟帕頓確實沒有關係。”


    “我就不信了!我告訴父親,他一定會有辦法!呸!虧我還叫他叔叔,就是個老禿子,惡心人的老禿子,蘭朵兒阿姨當初就不該嫁給他!”


    董佳氣衝衝地離開,似乎已經氣的失去了理智。


    納察靜靜站在原地,直到董佳消失不見,他瞥了我一眼,往外走去。


    我連忙追上他:


    “納察團長,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麽大矛盾吧?何必對我抱這麽大意見呢?”


    納察冷冷地看著我,說道:


    “我們是沒什麽大矛盾,但也沒什麽交情吧?”


    “華夏有句古話叫不打不相識,納察團長和我應該是有不小緣分的!”


    納察哼了一聲,說道:


    “多謝你們,我已經不是團長了!”


    “什麽意思?”


    他撣了撣袖口上的灰,說道:


    “今天剛被免職,現在成了無業遊民。”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算要這麽做,也得有個合理的理由吧!”


    “私自帶兵參與火拚,造成多人傷亡,這個理由夠充分嗎?”


    納察麵無表情地說道。


    私自帶兵?


    我愣了下,難怪這個家夥昨天隻帶了那麽點人。


    不過這個罪名將他送上軍事法庭也夠了,但看他現在這副沒事人的模樣,顯然背景也不簡單。


    “好了,趕緊讓開,我沒時間跟你墨跡!”


    納察皺著眉頭說道。


    我心頭一動:


    “納察,我們應該是一夥兒的才對,不用這麽大火氣!”


    “我們?一夥兒?”


    見他不太理解,我解釋道:


    “沒錯,你應該不是帕頓的走狗吧!”


    這家夥違抗帕頓命令帶人來救我們,怎麽看跟帕頓也打不到一塊兒去。


    雖然不知道納察的底細,但顯然背景強大,能拉攏過來也是一大助力!


    納察臉色一變,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


    “你的這種揣測就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既然這樣,我們不妨握手言和,帕頓就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說呢?”


    我向納察伸出手,誠懇地說道。


    納察打量著我,輕蔑地笑了一聲:


    “握手言和?成為朋友?唔……抱歉,你還不配!”


    說完,他將我一把推開,往外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說話。


    “啊!”


    蕭然打了個哈欠,左右看了看,對我說道:


    “陸哥,你們這是幹啥?我們還去找東西不?我都快困死了!”


    “你昨晚沒睡?”


    蕭然擺擺手,道:


    “別提了,昨晚忙活了一宿,個個都成了傷病號,不都得我來照顧嘛……啊!”


    又打了個哈欠,蕭然瞪著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麽累,很傷皮膚,要加工資!”


    看著她嚴肅的神色,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好啦好啦,加多少都行啦,趕緊走,晚了我擔心出意外!”


    蕭然在背後應了一聲,連忙跟了上來。


    拈花旅舍離醫院並不近,佛塔更遠。


    我受傷了,就隻能蕭然來開車,好在她練過,開得四平八穩,並沒有讓我擔驚受怕。


    到達佛塔,已近黃昏。


    佛塔高聳入雲,落日餘暉撒在塔身,倒是顯得有些莊嚴恢弘。


    一個黃袍僧人正持著掃帚在灑掃庭院。


    我帶著蕭然徑直往寺廟走去。


    黃袍僧人攔在麵前,說道: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今天閉寺了!”


    蕭然眉頭一皺,就要上前理論。


    我擋下她,問道;


    “有錢嗎?”


    蕭然愣了下,還是從兜裏摸出一疊泰銖。


    我拿過鈔票,看也不看,一把塞進僧人袍子裏。


    僧人臉色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縷喜色,雙手合十,道:


    “先生,請自便!”


    “啊!這?”


    蕭然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


    蹩腳的華夏語!


    我吐槽了一聲假和尚的口音,拉著蕭然往寺裏走去。


    剛走近寺門,就看見一行穿著軍裝的人從寺裏出來。


    為首的正是帕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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