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將軍府、白佬會反應過來,庫爾德武裝幾乎派出了一大半的兵力,並且毫無掩飾般,還帶上了那幫戰地記者,聲稱不會傷害拉托米亞中的一兵一卒,更不會對平民百姓動手,隻不過是武裝調停,不反抗者,一律放行。


    這口氣聽起來似乎有點狂,但卻有一個無法反駁的致命點:不搶,不殺,不主動。


    聽起來,是不是很熟悉?


    聽到這裏,是不是就明白了兩方神秘勢力,分別是誰?


    連我自己都意想不到,事情會走到這種地步,但心中慶幸當初做了足夠多的後手,或者說找對了人幫忙。


    將軍府和白佬會深知自己的兵力根本抵擋不住那宛若洪荒猛獸一般的庫爾德武裝, 立馬向身後的神秘勢力進行求助,想讓他們擺平、阻攔庫爾德武裝。


    然而。


    那個神秘勢力卻像是突然反水了一樣,非但沒有回應將軍府和白佬會的求助,反而還聲稱將為拉托米亞提供人道主義救援物資。


    這當場就讓那兩方勢力傻眼了。


    傻子都知道,自己不是被擺了一道,就是被棄車保帥了。


    反抗?


    來不及。


    逃跑?


    更來不及。


    經曆過戰事的人都清楚,不管敵軍或是中立勢力在前一秒說的多好,下一秒隨時都有可能舉刀相向,亦或者更易旗幟!


    庫爾德武裝進入拉托米亞的第一戰,恐怕就是滅掉這兩個勢力!


    來都攔不住,動手難不成就攔得住了?


    唯有死路一條。


    於是,將軍府和白佬會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既然你們不讓我好過,那我幹脆也撕破臉,跟你們玩陰的!


    庫爾德武裝但凡敢往拉托米亞進一步,炮彈就會隨機落在拉托米亞的某個區域!


    進兩步,就是兩顆。


    進十步,就是十顆!


    庫爾德武裝本以為他們是開玩笑的,畢竟這種情況如果強行破壞,隻會讓他們更加憤怒,滅的更加迅速。


    可當他們試圖前進,將軍府和白佬會果真就和瘋子一樣,往拉托米亞內部投放炸彈了。


    這種跟黑幫片裏搶劫銀行挾持人質一樣的做法,還真被他們給玩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


    可我卻清楚地知道,在這兩幫勢力看來,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多帶走幾個,興許還能多賺點下地獄的本錢!


    出來混軍閥的,哪個不是亡命之徒,抱有這種想法,很正常。


    我更關注的是,庫爾德武裝要如何應對?


    可一回想到,拉托米亞城內幾乎都被炸的隻剩下廢墟,我神色不免一暗,難道庫爾德武裝選擇了強行硬來,本著盡快解決這兩個勢力,少死一點無辜之人的想法,一舉進攻滅掉他們?


    實際上,庫爾德武裝並沒有衝動,根據這個雇傭兵所說,他們似乎根據某個線,聯係到了拉托米亞城內的傭兵公會,在傭兵公會們的帶領下,那些不願意撤離的平民,暗中轉移到了臨時組建出來的避難所。


    炮彈哪怕再精準,沒有大型殺傷力的,隻要找對了避難所,死傷就能夠達到最小。


    有人看到這裏可能會問,傭兵公會怎麽聽起來就跟個正派角色一般,行的都是些正義之舉?他們完全沒有必要管那些無辜之人。


    錯了。


    一來,三大勢力爭奪的,是拉托米亞這座城市,是裏麵的基建,還有那些錢生錢的生意。


    無辜之人的性命,對他們來說還真不算什麽,可對於未來的經濟複蘇,就是件麻煩事了。


    二來,傭兵公會的人本質上隻是反抗的那一方,他們從未對將軍府和白佬會動過心思,如果這兩方勢力不將它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不妄想解決它,掃除它,那麽他們便不會拿起反抗之矛!


    怪,就怪在這兩方勢力太貪了。


    不願意三方共存。


    隻想一家獨大。


    所以,傭兵公會的野心不大。


    一切,不都合理了?


    於是,在這種提前就通氣的情報反饋之下,庫爾德武裝最後一絲理智也用掉了,他們告訴了將軍府、白佬會,命令其必須在三天之內卸下所有武裝,離開拉托米亞外圍,否則一律鏟除!


    將軍府、白佬會一聽,嘿,你這個狗日的,不是打著保護平民的幌子來的,怎麽現在這麽硬氣了?


    那就讓你看看。


    什麽叫做真正的硬氣。


    可他們壓根不知道,庫爾德武裝說出的三天時間,就隻有一天時間,在將軍府和白佬會還沒有動手之際——庫爾德武裝的先遣隊,就已經形成了包圍圈,打算不費一兵一卒,把這幫見風使舵的玩意拿下。


    到這裏,這場涉及到了多方國家、勢力的爭鬥,實際上已經快要落下了帷幕,不管將軍府、白佬會怎麽掙紮,都逃不過被解決的下場。


    傭兵公會也終於迎來了破局,拉托米亞的大門重新被打開,人道主義救援物資順利送達,國際醫護人員開始緩慢進入。


    然而就是這裏。


    事情發生了轉折。


    拉托米亞城內突然出現了一種神秘病毒,感染性極強、極其難以控製,如同當初的埃博拉一樣,迅速蔓延開來。


    患有這種病毒的人,五髒六腑首先會有一種被無數蟲蟻啃噬的痛苦,緊跟著全身都會起膿皰,體內的血液不受控製地滲出。


    它並不會馬上致人死亡,反而會一點一點侵蝕人體皮膚,最後剝奪進食能力、身體機能。


    人體是“頑固”的,在這種情況之下,隻要求生欲望足夠強烈,不會立刻死亡,隻會慢慢被熬死。


    按照如今的醫療能力,加上非洲本就是一個病毒多發之地,很多醫護人員就明白過來,它並不如埃博拉那麽恐怖。


    不少人都認為,還有挽救的餘地。


    可正是這個想法,卻無形中讓更多人遭了大殃。


    因為沒人發現,這個病毒初期並非是以傳染的形式散布出去的,它就像是隱藏在陰暗角落裏的毒蛇一樣,不知道會從哪個方向跳出來,狠狠咬人一口,猶如口器鋒利的蜱蟲一般。


    導致它真正傳染開來的,是另外一場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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