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山的話,不出意外換來了一道白眼。


    加特林沒有要來,帶了防彈玻璃的車,倒是給我們臨時組裝了一輛,剛好七人都能夠坐進去的那種。


    雖然看起來有些破爛,但是在北非這種地方,什麽東西都可以組裝,一輛小型的mpv,自然是不成問題的。


    “我們要從這個方向進入隔離區,大概行駛時長應該三個小時左右。”


    “三個小時?這輛車上八十時速沒問題,隔離區裏麵有這麽大?三個小時未免也太久了一點。”


    隔離區外,撒切爾和楊山討論了起來。


    加上我,一共三人,以及四名從庫爾德武裝裏麵挑選出來的“死士”。


    他們曾經作為庫徒的貼身保鏢,是經曆過敘利亞戰爭的老兵,不僅作戰經驗豐富,越野經驗也無人可比。


    之所以讓他們四人跟來,主要還是因為紮菲將軍對我們行動擔憂,實際上我更傾向於單兵作戰。


    人越少,出事故的概率就越小,就算真有什麽麻煩,我一個人保住性命也沒什麽困難。


    但這個想法難以服眾,在紮菲他們的眼裏,我這趟進入隔離區,屬於是有去無回,九死一生了。


    他把能做的,全部都做了。


    能幫的,自然也是幫了。


    至於能否查出來我想要的,或者說弄清楚這病毒的來源,然後安然無恙回來,隻能靠我們自己的造化和運氣了。


    有人看到這裏可能會問。


    何必搞這麽墨跡。


    在真正的強大實力麵前,任何所謂的威脅,都不能算是威脅,無非是花費子彈多和少的區別罷了。


    為何不直接找紮菲要一支衝鋒小隊,也不必那麽多人,上百人拿著優良的裝備,一路橫推直撞,抓著感染者就殺,甭管什麽基地組織,一律火力覆蓋就完事了,誰還有這個本事能夠擋得住?


    這個道理,沒錯。


    但紮菲和我,不一樣。


    他作為庫爾德武裝的領導人,作為目前坐鎮整個緩衝區的頭兒,早就已經被無數眼睛盯著,任何一個冒險自大的決定,都會引來口誅筆伐。


    輕則,動搖軍心。


    重則,千夫所指,秩序崩壞。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不是我能夠控製的,我雖然在庫爾德武裝的分量很重,但沒這個必要扯上這麽一個大旗,甚至誇張點說,如果我真的這麽做了,或許會有很多人因為我的一個冒險舉動而死。


    那不是我想看到的事。


    普通人是人。


    軍閥的士兵,也是人。


    都是爹媽生的。


    沒什麽珍貴不珍貴之分。


    再且。


    我們這趟進入隔離區,算是一種初步的嚐試,如果途中遇上了任何解決不了的麻煩,隻要打一個衛星電話,庫爾德武裝就會派遣直升機前來接應。


    退路有了,做事就方便很多了。


    “撒切爾,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隻是一個醫生,沒必要跟我們一起冒險。”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裝備,查看了一下防毒麵具的閥門,對身旁同樣全副武裝的撒切爾說道。


    這娘們之所以要跟來,以她的理由說是為了科研,為了造福人類,但我從她提出要參與進來時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


    她純粹是為了刺激。


    一個額外鍾意解剖,能夠在二十四小時時間裏麵,輕而易舉解剖五具屍體的女人,絕對是帶著某種危險在身上的。


    撒切爾聽到我的話,隻是微微一笑,對著我說道:“行了,大冒險家,我知道你跟楊山都是曆經了生死的男人,對這樣的送死之舉毫不害怕,但別小看了我們女人,興許帶我在身邊,還能救你們一命。”


    看她這麽說,我也懶得去勸阻了,不管她到底在想什麽,都跟我沒關係,等到了關鍵時刻,我一樣會賣命自保。


    確定好進入的路線之後,我們乘坐這輛臨時組裝的mpv,在庫爾德武裝的配合之下,進入了隔離區。


    頭頂的黑夜宛若一頭巨獸,正張開那滿是獠牙的嘴,等候我們的到來。


    隔離區的邊緣,原本繁忙的街道已是一片死寂,各種倒塌的房屋空無一人,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車內,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隻有發動機的轟鳴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


    我緊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心頭思緒混亂。


    驚險和刺激,我經曆過很多。


    但像現在這樣,還是第一次。


    在主營區裏待的這幾天,我看過一些隻有軍方才能接觸到的內部新聞,其中大部分都是那些感染者被不管死活強行抓起來扔進隔離區的視頻。


    男女老少,老弱病殘。


    但凡被發現皮膚潰爛,或者具備感染者特征的,幾乎無一例外,隻能被強製性扔到這塊地方。


    這種處理方法的確是最管用的,但背後的隱患……難以想象。


    隨著車輛深入隔離區,周圍的景象開始變得愈發詭異。


    街道兩旁,破敗的建築物如同廢墟一般。


    窗戶破碎,牆壁上爬滿了青苔和藤蔓,路麵還能見到一些散落在地上的廢棄物品,在這些物品旁邊,是各種各樣的屍體。


    “滴滴滴……”


    在我耳邊,是拿著各種測試儀的撒切爾,她喃喃自語著:“空氣質量比我們想象中要好太多了,這地方壓根就不像是隔離區。”


    “電視裏的隔離區,空氣裏也不會存在病毒,咱們這裏可是北非,是非洲領土,頭上的太陽什麽病毒殺不死?”


    楊山在旁邊百無聊賴道。


    “小心點吧,既然帶了防毒麵具,就要物盡其用。”


    我提醒了一句。


    撒切爾卻反駁道:“不,楊山說的沒錯,我們其實用不上防毒麵具,這裏的空氣非常正常,比隔離區外麵都還要正常。”


    “隻是接觸那些感染者的時候,要多加小心罷了。”


    我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這些都不是最讓我擔憂的。


    真正讓我感到不安的,是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感染者。


    行駛的過程中,我幾乎沒有看到任何多餘的感染者,他們就像是被人藏了起來一樣,或許已經潛伏在周圍的每一個角落,等待著我們的到來。


    就在我們小心翼翼地行駛著時。


    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從前方傳來,緊接著,一群感染者如同潮水一般湧來。


    他們的雙眼通紅,身上布滿了血跡和傷痕,看上去異常恐怖。


    和我們之前見過的那些感染者,完全不一樣。


    “小心!”


    “準備戰鬥!”


    我大聲喊道,同時迅速啟動了車上的防禦係統,防彈玻璃在瞬間升起,將我們與外界隔絕開來。


    其他人也迅速做好了戰鬥準備,手中的衝鋒槍對準了那些感染者。


    這些感染者似乎並不懼怕我們的火力,他們瘋狂地撲向我們的車輛,試圖破開車上的防禦係統。


    一時間,槍聲、咆哮聲和金屬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血腥畫麵。


    由於來的太過突然,我們隻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然而,沒過多久,一個更加麻煩的情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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