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還有不少諸如夜店之類的存在,每天晚上都會匯聚很多年輕人。


    我仍然和蘇莫離一同到達目的地,不是因為帶她在身邊我安心,是因為有她在,我能更加清醒,避免自己衝動失控。


    漁王酒家,是夜港裏最大的一間酒樓,做的是順德菜。


    魚生,生醃,生滾粥,應有盡有。


    至於昂貴的海鮮,也是不在少數。


    來這裏吃飯的。


    大多都是本地人。


    而且,


    都是那些穿著打扮都非常普通的太子爺。


    我和蘇莫離剛一走進門,立馬就有個穿著大華襯衫,大晚上戴著墨鏡的家夥摟住我們的肩膀,笑嗬嗬說道:“來吧,兩位,我老大在上麵等你們很久了。”


    “今天給你們安排的吃好喝好,樣樣都好,哈哈!”


    嘴裏一股子酒味。


    我和蘇莫離都沒有什麽反應,畢竟這裏人太多了,沒必要多說什麽,等到被他帶進了包廂之後,我就看到主位上,坐著一個光頭。


    長了一副彌勒佛的模樣。


    眉慈目善的。


    手裏頭還撚著佛珠。


    尋常的普通人,看到這樣的人,隻會覺得這是個善良的好大哥,再不濟也是那種生活寡淡的普通人。


    但我這種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來,這不是個好惹的家夥,從他的眼神裏就能發現,少說也背了幾條人命。


    “嗬嗬,你就是王黎?有意思,出來談判,還帶自己的姘頭出來,你膽子真是夠肥啊,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慫的跟條狗一樣。”


    他的聲音,跟先前那個電話裏麵的聲音,也沒有多少區別。


    我沒接他的茬兒,帶著蘇莫離坐在了對麵,拿起桌上的碗筷,用麵前的熱水涮了起來,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音,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這是喧賓奪主的動作。


    經曆了這麽多。


    我也不再和以前一樣浮躁。


    麵前這個彌勒佛,見我沒有理會他,隻是眯眼凶戾地看著我,也沒有說話,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雪茄,淡淡吹了幾口氣。


    清洗完。


    我才抬起頭來,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咧嘴一笑道:“我安排到別墅裏的十幾個兄弟,都是你找彩門的人弄的?”


    他毫不意外地點了點頭,像是在跟我炫耀一樣:“那必須啊,你這幾個暗哨,沒一個頂事兒,給他們準備了好幾招,結果才一招就著道了。”


    我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都是出來混飯吃的,上來就把人搞死,我怎麽跟人家父母親人交代?”


    他獰笑了一聲:“關老子錘子事?你想給他們討公道,下去了跟閻王談,道德綁架老子,那你隻能換來老子的一口痰。”


    說完。


    他往地上吐了口濃痰。


    我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茶杯,走到他身旁道:“你是條漢子,光州這一塊我認識很多人,像你這麽暴躁的,沒幾個。”


    “我敬你一杯。”


    他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首先,老子不是光州人,其次,隻有小輩對長輩才敬茶,看你這副窩囊樣,是把老子當成你長輩了?”


    “剛才在電話裏,不是挺硬氣的嗎?哈哈哈……”


    “行,爺爺就陪你喝這一杯。”


    他拿起茶杯。


    就想灌到嘴裏。


    下一秒。


    我猛地抓起茶杯。


    對著他的光頭就砸了下去。


    瞬間。


    他慘叫一聲。


    但我的動作沒有停下,抓起邊上的煙灰缸,就對著他的腦袋使勁砸。


    沒有嘲諷。


    也沒有謾罵。


    就隻是砸。


    砸了三四下。


    門外立馬衝進來了幾個小弟。


    指著我就罵道:


    “撲街啊!你幹什麽?”


    “放開我老大!”


    “草,你找死嗎?”


    “你媽的!”


    我沒理會他們。


    加快速度。


    又砸了七八下。


    砸的這彌勒佛頭破血流。


    我才停了下來。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把那滿是血的煙灰缸,往桌上麵一扔,然後伸手把已經快要陷入昏厥的彌勒佛衣領提了起來,坐在他對麵說道:


    “剛才那十幾下,是給我的夥計們報仇。”


    “今天你能坐在這裏跟我講話。”


    “不是因為你運氣好。”


    “是因為老子心情好。”


    “就算是龍王親自來,我一樣不給他麵子。”


    “所以,你狗日的,別給老子擺譜,聽懂了嗎?”


    他暈頭轉向,眼皮不斷顫抖,頭上的血也流了下來,嘴裏含糊不清道:“聽、聽懂了、我聽懂了……”


    “叫你的小弟滾出去,你一時半會死不掉。”


    我冷冷說道。


    “都、都滾出去、沒我的命令、別他媽、別他媽進來……”


    斷斷續續命令了一句。


    那幾個本來想跟我動手的小弟,紛紛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退了出去。


    我擦拭了一下手裏頭的血,麵無表情地說道:“電話呢?給龍王打,我時間不多,能說的都說清楚。”


    這個彌勒佛顫抖著手,從褲襠裏麵掏出了手機,隨後顫顫巍巍地撥出了一個港島的號碼,又把手機放在了桌上,自己蹲到一旁半死不活的揉腦袋去了。


    嘟……嘟……嘟……


    過了十幾秒。


    電話才被接通。


    那頭,傳來一道聽起來就形同枯槁般的聲音。


    “哪怕光州是你的地盤,你也不能對我的手下這麽動手吧?他隻是個帶話辦事的,用不著借他來給我一個下馬威,王黎。”


    聽到這話。


    我猛然抬起頭來。


    看向房間的四周。


    “別看了,你找不到我,我們還是說正事吧,你打算用什麽東西,來換陳秋華父女的命,以及解決我們之間的過節?”


    我對著電話嗬嗬一笑:“這話,應該是我來說才對吧?”


    “我倒是好奇,你既然連港島都來不了,又為何覺得,我一定會跟你做這個交易?”


    “我老實跟你說,巽土之鼎我都沒有帶來,你費盡心思不就是想得到它?”


    電話那頭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但內容卻讓我毛骨悚然:“對,所以我根本就沒有給你做決定的時間,巽土之鼎在你身上的事情,我已經幫你公布到南方五省。”


    “你今天會帶著巽土之鼎出現在這裏的消息,我也一樣散播了出去。”


    “按照時間來算的話……你還有十分鍾的時間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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