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


    站在我們身旁的小四爺。


    隨手就抓起一顆石子,對著那麻雀扔了出去!


    唰!


    這小子打彈弓的力道,可都見過。


    那麻雀慘叫一聲。


    當場就一命嗚呼了。


    “哎喲我去,你丫幹啥呢?臭小子,你丫找抽呢?”


    “你知道我這家雀兒花了多少錢買來的不?”


    不出意外,這老炮兒當場就氣的跳腳了,作勢就要衝上來按著小四爺打。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莫離趕忙護住小四爺, 我順意走上前去,笑嗬嗬說道:“大哥,你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計較啦!”


    “孩子小,不懂事啦!”


    “一隻麻雀而已,在我們嶺南,那都是桌上的飯菜而已!”


    果然。


    這話剛說完。


    老炮兒的臉色黑的更加可怕了,他氣衝衝道:“哎喲喂,您這話說得!跟炸了鍋的豆汁兒似的,一股子熱乎勁兒。”


    “咱得悠著點兒,別燙了自個兒的嘴,也甭濺了旁人的衣裳!”


    “我這家雀兒少說也跟了我四五年,您上哪兒能買著這麽聽話的?”


    “今兒我沒跟您發脾氣,是因為您找上我牽頭,我姑且給您個好臉色,您捫心自問,要是您兒子哪天被人給這麽砸死了,您咽得下這口氣嗎?”


    話剛說完,我身旁的莫離便黑著臉,為母則剛了起來:“你會不會說話?麻雀能跟我們家孩子比?這是同一件事嗎?我看你就是想……”


    “哎,不要吵架,不要吵架嘛。”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我嗬嗬一笑,伸手掏出了自己的錢包,從裏麵拿出將近二十張鈔票,遞給了這老炮兒,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兄,這錢你拿著,不就是一隻麻雀而已啦,夠你買二十隻的啦!”


    “我兒子不懂事,回頭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介就當是一點心意,等你幫我們談成事情之後,到時候再多給你一份!”


    “都係出來賺錢的,沒必要跟錢過不去,你話好唔好啊!”


    看著眼前這一疊紅鈔票,這老炮兒眼眸一轉,一把將其拿了過去,隨後百般不情願道:“您崩跟我說這些客套話,要擱外邊,我這家雀兒少說也能賣個七八千的,今天看在您是大老板的麵子上,我就不跟您兒子計較了,您可一定要教訓教訓他!”


    “好說,好說。”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嗬嗬一笑。


    臉上,仿佛寫滿了和氣生財四個大字。


    緊跟著,沒有多少廢話,這老炮兒就把我們帶到了院子裏,騰出了一間房子來,給我們在這裏住下,他則獨自一人辦事去了。


    之所以不去住酒店,很簡單。


    我們要做的生意,是不幹淨的生意。


    為何這麽說?


    相信懂行的人已經看出來。


    當今這個年代不比以前,過去的港商想要進京談生意,不管你做的是合法的還是不合法的,都得帶上好東西拜碼頭。


    現在,流氓沒那麽多了,講究自由從商了,做什麽都放開了,有能耐的人也多了,思想更是開放了。


    若是做正經生意的,那真是隨意進出,想投資、想談合作,根本不需要花費這麽多時間,有錢有地位你直接找人就行了。


    我們這趟過來,想用牽頭的方式,釣上一條隱藏在幕後的大魚,自然是要不走尋常路。


    這個自稱老炮兒的家夥,過去接待過不少進京做灰色生意的人,各行各業,都會找他跟本地的老板牽線搭橋。


    不管生意能不能談成,他都要收一筆茶水費,由此以中間人的身份掙錢。


    而找上他的人,基本大部分都是底子不幹淨的人。


    這裏麵。


    來頭不小的有。


    從未聽過名號的也有。


    但隻要找上他,他就能把事情辦好。


    靠一雙嘴皮子,在江湖中名氣很大。


    而我們找到他牽線搭橋的理由,自然也很簡單:贗。


    贗字,可以代表很多。


    上上下下。


    奢侈品。


    家用品。


    各行各業。


    都有。


    但我們提出來的贗,是跟古董有關。


    誰都知道,京城這裏有個出名的地方,叫做潘家園,在這裏紮手子,放地雷的東家遍地都是,他們各自都有各自的經營渠道。


    這早就已經是業內共知的秘密了,並不算得上是稀奇。


    甚至誇張點說。


    外人想要入場摻一筆。


    那就是找死。


    所以多年以來,京城的製贗行當,一直都被控製的非常死,人家產銷一體化,全是報團取暖的大老板,根本輪不到南方的人來分一杯羹。


    在這個前提下。


    我和莫離仍然選擇以此入局開場,絕非莽撞而行,而是提前做好了準備。


    徐老、龍王的死,就是我們的本錢。


    以港商的名義參與進來。


    先破壞市場,然後再建立渠道,擾亂整個行當。


    最後,釣出幕後最大的那條大魚。


    簡而言之,


    這是一盤大棋。


    而想要在棋盤上吃掉所有子,不太可能。


    但是攪亂整個棋盤,就能夠達成我們的目的。


    有人看到這,可能會問。


    你來京城,不是為了護送巽土之鼎,完成爺爺的遺願?


    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有什麽意義?


    並非如此。


    我們在京城沒有任何人脈,天高皇帝遠,南北兩地隔了幾千公裏,就這樣把巽土之鼎帶過來,能夠送給誰?


    交給國家?


    天真。


    信不信隻要這個消息一公開,


    用不了多久。


    我們就要暴斃街頭!


    連屍體都運不回去。


    所以。


    走穩每一個步伐。


    循序漸進。


    才是最正確的辦法。


    隻要能夠釣出來一條大魚,我們就等於在京城初步立穩了腳跟,到時候自然就能做我們想做的事情。


    當然,這個周期拉的不會太長,我和莫離都是做局的好手,隻要配合得當,就完全不是問題。


    等老炮兒走了之後,我們便將門給反鎖了起來, 看著這房間裏麵的擺設,跟東北的炕床沒啥區別,非常有年代感,隻怕真是幾十年的建築。


    “人走了沒?”


    我對著邊上的小四爺問了一句,他趴在窗戶麵前看了幾秒,而後回頭對我們說道:“走了!跑外邊去了!可以動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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