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出現在楚陽眼前的,是一個約莫七旬的老嫗。


    老態龍鍾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死氣。


    似乎已經活不長了。


    如此模樣,不由讓楚陽微微一愣。


    在他的預想中,就算對方年紀比白月大也不可能大到這個程度吧?


    白月現在已經修煉了超過五千年。


    而她的修為可能至少悟道境以上。


    這樣的成長速度,才當得上被諸天萬界所忌憚的靈獸。


    但這個白玉城城主的樣子,居然比白月老多了。


    而且她身上的死氣並不是假的,顯然已經快要走到生命盡頭了。


    這樣一來,對方的年紀可就比白月大多了。


    但為何修為和白月相差無幾呢?


    雖然楚陽並不是很清楚對方的具體修為。


    但他知道仙道界正道九位登仙境強者中,並沒有她的名字。


    也就是說,她的修為肯定是在登仙境以下。


    悟道境是最有可能的。


    身為同族,而且還是在仙道界這個更好的環境成長。


    加上修煉時間也比白月更久,怎麽想也不可能和白月的修為差不多。


    就算是在仙道界修煉,修煉速度其實也比低級位麵快很多。


    盡管時間流逝速度有上百倍的差距,但修煉速度的差距比這還大。


    即便隻有幾十年,估計也比低級位麵上萬年的精進速度更加快。


    這一發現,讓楚陽百思不得其解。


    除此之外,他必須吐槽的是對方頭上那顯眼的長耳。


    如此微微發粉的長耳朵,在老嫗的頭上確實有點怪異。


    就像是兩樣不同的元素組合在一起一般。


    不過就在他陷入思考之時,白玉城城主便作出了反應。


    一進門之後,她的目光便一直集中在白月的身上。


    這在楚陽看來也無可厚非。


    但對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大跌眼鏡。


    “月、月姐姐,真的是你?”


    白玉城城主臉上滿是激動,聲音顫抖地說道。


    她的雙眼,已經快掉下淚來了。


    而看到她的白月也愣住了,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似乎是縮在楚陽懷中所以不知道該說什麽,因此白月一時無言。


    僅僅隻是用懷念的目光看著對方。


    雙方對視良久,才終於將心情平複下來。


    臉上也逐漸恢複了平靜。


    楚陽見此,自然也不會說什麽。


    這樣的情景,正常人都知道是什麽情況。


    很明顯,白玉城城主是白月的舊識。


    甚至還將白月稱為姐姐。


    除了稍微有點驚訝雙方的大小之分外,他倒是沒什麽震驚之處。


    靈獸界就這麽大,又是同族。


    隻要是同輩,彼此認識再正常不過。


    他驚訝的也隻不過是她們是同輩關係罷了。


    因此從頭到尾,楚陽也沒有不合時宜地去打擾她們。


    而是靜靜地當一個觀察者。


    他現在好奇的是,為何這兩個同族以姐妹相稱。


    但白玉城城主明顯比白月大上許多,而且似乎壽元將盡呢?


    這樣的情況,確實不同尋常。


    顯然對方身上發生了什麽。


    現在的他,隻需順其自然估計就能得到答案。


    這麽嚴重的一件事,對方不可能和白月說。


    尤其是這個語氣,雙方的關係肯定很親密。


    楚陽自然不用操心太多。


    雖然白月較為單純,但麵對同族的經驗還是有的。


    和其他人打交道的情況大不相同。


    沉默一段時間後,白月從楚陽的懷中離開,開口說道:


    “沒想到真是你,我看到白玉城這個名字就想到了小玉你。”


    白月站起身,快步走到被她稱為小玉的老嫗身前,好奇道:


    “不過你怎麽成這個樣子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聞言,老嫗臉上瞬間露出淒苦的表情,帶著一絲哭腔說道:


    “都是這東海搞得鬼!”


    接著,她便將這件事徐徐道來。


    .........


    “……所以我就成了這個樣子了,不知道要怎麽恢複,而且過段時間壽元就會消耗殆盡。”


    白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自己的遭遇全都告訴了白月。


    當然,從頭到尾就被她忽略的楚陽也有幸聽到了全部經過。


    不僅知道了白玉城城主就叫白玉。


    也知道了對方到底是為何來到這個世界的。


    原來一切的源頭,都是這個位麵的位麵意識的惡趣味。


    為了給仙道界增添一點活力,不僅製造了眾多妖魔。


    還從靈獸界抓了幾隻靈獸放入此界。


    而白玉,隻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她來到此界的時間,正好和白月被齊宇強行帶走的時候差不多。


    因此白月也不知道她來到了此界。


    不過這並不是楚陽在意的事。


    他在意的,是對方變成這番模樣的原因。


    東海……


    他心中默念著這兩個字,對這個未知的地方一下子就充滿了好奇,以及一絲畏懼。


    據白玉所說,她之所以會變成這般蒼老的樣子正是因為十年前的一次出海。


    當時的東海雖然已經威名赫赫,成為了此界最為危險的地方之一。


    但那時的人們,對東海還不像現在那麽了解。


    最多也不過就是知道那裏很危險,修為低的人很容易喪命罷了。


    至於那些詭異的傳聞,還寥寥無幾。


    因為並沒有多少修士探索過。


    因此當時的白玉,仗著自己一身悟道境的修為並沒有將東海放在眼裏。


    隻覺得僅有修為低的弱者才會遇到危險。


    相反,那時的她還非常好奇,想去看看這個所謂的未知之地。


    所以十年前的她,便一頭紮進了東海這個漩渦。


    後來,這也成為了她最為後悔的一件事。


    當時白玉一踏入東海,就感覺到自身的情況隱隱有些不對。


    心裏突然產生了更加強烈的前往東海深處的欲望。


    等她回過神來後,就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團紅霧之中了。


    在那裏,她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以極快的速度變得蒼老。


    而且她的壽元也被迅速消耗。


    漸漸的,她的身上便沾染上了死氣。


    白玉發瘋似的想離開紅霧,但卻怎麽也看不到盡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意識逐漸模糊。


    直到昏睡過去。


    ......


    當白玉醒來之後,已經是數天後了。


    睜開雙眼後,她便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城主府中自己的房間。


    這段如夢似幻的經曆,讓她一時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但讓她驚恐的是,無論是她的身體還是氣息都是如此蒼老。


    圍繞在身上的死氣,也在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外表從一個花季少女,變成了一個七旬老嫗。


    而且這也不是她能用化形術掩蓋的。


    因為她的壽命已經快到終點了。


    白玉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大概隻剩三四十年了。


    為此,她在這十年裏瘋狂地尋找解決之法。


    但最終仍然一無所獲。


    她心裏很清楚,要想找到這件事的線索,隻能再去一次東海。


    但經曆過如此夢魘,她早已失去了勇氣。


    隻能得過且過,當著這個赫赫有名的白玉城城主。


    反正仙道界的生活很是清閑。


    也不會遭遇什麽危險。


    為了不以這個相貌示人,她還讓守衛拒絕一切拜訪。


    隻找了個太多人求見的借口。


    實則一直在推脫。


    就是為了不讓自己這番醜陋的模樣暴露在世人眼中。


    .........


    聽完白玉的故事之後,楚陽確實對東海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雖然對方說得非常玄乎,而且看上去很是危險。


    對悟道境強者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他呢?


    但他也很清楚,越是這麽詭異的地方,說不定就會有越多奇遇。


    現在並沒有多少人探索過東海,更讓東海蓋上了一層神秘的光芒。


    更別說東海中還有蓬萊仙島的存在了。


    當然,楚陽也有自知之明。


    這麽一個地方,連悟道境都會受到這麽大的影響,他一個小小的金丹境又能如何?


    估計一進入東海,就會粉身碎骨吧。


    因此即便他對東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件事也要從長計議。


    至少要好好依仗白月這個極為強大的戰力。


    若是還能將白玉也忽悠過來就再好不過了。


    他一想到此處,便聽到白玉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月姐姐,你怎麽變得這麽強了?”


    雖然白玉這少女般的語氣配上那張蒼老的臉有點違和,但一聽到這句話,楚陽就來勁了。


    怎知他還未等到期待已久的答案,對方的注意力突然轉到了他身上。


    “這個男人是誰,這麽弱也能當你的同伴嗎?”


    楚陽:“……”


    好端端的,我怎麽突然就躺槍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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