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終於回來了~”


    一回到自家大院,楚陽便聽到了一個甜得發膩的熟悉聲音。


    不用想,能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的自然是那隻小狐狸。


    每次聽到塗山玖的聲音,楚陽都不得不佩服這些狐狸。


    或許這就是天生的演員吧。


    若是其他人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那他隻會覺得做做無比。


    但在塗山玖身上卻仿佛渾然天成一樣,隻會讓他感覺舒爽不已,哪會覺得她很做作?


    就好像她天生就是這個樣子,完全沒有一點偽裝一樣。


    要不是有引情術的幫助,再過一萬年他估計都看不出塗山玖是在演戲。


    雖然她現在的演技可能並沒有達到那種頂尖狐妖的級別,但對現在的他而言已經足夠了。


    沒辦法,他已經不是那個絕仙境修士,隻是一介金丹罷了。


    而且隨著修為的增長,塗山玖身上的破綻隻會越來越小。


    直到誰都看不出她的偽裝之時。


    這樣的變化之術,比起花靈語似乎還要強上幾分。


    隻不過要想到達頂峰,塗山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這般想著,楚陽便看到了出現在他麵前的狐耳少女。


    仿佛憑空出現在他麵前一般,沒有一點聲息。


    此時的塗山玖就像是真的對他這個師父歸來萬分高興一樣,雙眼閃閃發光,身後的大尾巴左右擺動。


    儼然一副喜不自禁的樣子,煞是可愛。


    當然,身上那一點感情氣息都沒有的事實卻暴露了她真正的想法。


    但楚陽早就對此見怪不怪了。


    至少塗山玖對他並沒有什麽惡意,而且就算是偽裝出來的好意至少也比冷淡的態度好。


    起碼還挺可愛,能讓他過過眼癮。


    不過看到她這個樣子,楚陽不知為何突然想看看月霜到底會有什麽反應。


    她能看出塗山玖的偽裝嗎?


    一有這個想法,他便立即將注意力放到跟著他回來的月霜身上。


    然後楚陽便看到了令他無比震驚的一幕。


    隻見臉上幾乎不會有情緒波動的月霜,此時正緊緊地盯著塗山玖。


    那一對大眼睛中的感情他再明白不過。


    寵溺——沒錯,月霜居然用無比寵溺的眼神看著尾巴搖來搖去的塗山玖。


    怎麽說呢,就像是看到一個極其喜愛的可愛事物一般。


    見到這副情形,楚陽知道自己的問題已經得到了解答。


    月霜不僅沒有看穿塗山玖的偽裝,甚至已經沉溺其中了。


    可怕,這隻狐狸太可怕了。


    將目光轉回麵前的塗山玖身上,楚陽心中頓時感歎道。


    本來狐狸就是極為吸引人的生物,加上她那渾然天成的演技,簡直就是萬人迷一般的存在。


    隻要她想,就能偽裝成每個人喜歡的存在。


    或許這就是狐族魅惑之術的核心吧。


    顯然,月霜已經被她魅惑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目光。


    一開始楚陽還想著以月霜的性子,會不會對這種甜得發膩的姿態感到厭惡,亦或者能看出塗山玖的偽裝。


    但現在看來他還是太天真了。


    比起他這個男人,月霜受到的影響反而更深。


    現在他已經絲毫不懷疑剩下的那些徒弟也是如此了。


    或許在他這些徒弟中,塗山玖這個小師妹才是真正的隱藏boss?


    隻要她一聲令下,估計徒弟們就此叛出師門也不足為奇。


    這麽一看,塗山玖簡直就是一個如同姑奶奶般的角色,他可能還要哄著她。


    想到這裏,楚陽頓時微微搖頭,止住了愈發發散的想法。


    他再次瞄了一眼月霜,發現她已經恢複成了以往的神色,顯然已經控製好了自己的情緒。


    隨即看向麵前的塗山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詢問道:


    “這麽著急出來迎接我們,難道有什麽急事嗎?”


    “當然不是……”


    塗山玖舒服地眯起了雙眼,解釋道:


    “我隻是擔心你們罷了,那些長老沒把你們怎麽樣吧?”


    聽到她的回答,楚陽頓時微微一愣,心中有些驚訝。


    他倒不是因為塗山玖說出這些擔心的話而驚訝。


    畢竟一直以來她扮演的就是這種角色,現在肯定不會違反“人設”。


    真正令他驚訝的是,塗山玖身上居然出現了一絲感情氣息。


    從顏色上來看,顯然是和月霜之前那樣的擔心。


    這個發現確實出乎楚陽的意料。


    因為即便是在他之前剛剛清醒,故意表演了一出吐血之時,塗山玖也從未產生過這種感情。


    但沒想到現在卻隻是因為擔心長老們會對他發難而有此變化。


    這對他而言毫無疑問是一個驚奇的發現。


    難道那番隨口一說的裝深沉的話還真有用?


    想起之前那幾句胡扯的話,楚陽心裏也有些疑惑。


    但除此之外,他還真想不到塗山玖會有如此轉變的原因。


    也許他那幾句話正好觸動了塗山玖,才讓對方對他有所改觀吧。


    “放心吧,這裏還沒有能威脅到我的人存在。”


    認真將這些難得一見的感情氣息吸取之後,楚陽的心情愈發好了起來,給了塗山玖一個安心的笑容。


    無論具體原因究竟是什麽,但塗山玖終於對他這個師父產生了一點感情。


    這是他們師徒關係的一小步,卻是他修煉生涯的一大步。


    因為這樣一來,他就能吸取塗山玖身上的感情氣息了。


    雖說這個說法好像有點無情,但楚陽也沒什麽辦法。


    誰叫他並沒有什麽金手指,唯一能快速修煉的方法也就隻有這個呢?


    而且既然小狐狸對他關心了起來,那他自然也要多多照顧她。


    這樣一來,雙方才會形成良性循環。


    想到這裏,楚陽看著已經安心下來的塗山玖,微微一笑道:


    “之前的檢驗被打斷了,要不現在繼續?”


    “好呀好呀。”


    塗山玖點了點頭,興奮道。


    “那……要不要一起來?”


    楚陽看向站在一邊默然無語的月霜,詢問道。


    他發現自己似乎有點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些徒弟了。


    塗山玖到底可以毫無負擔地叫得親昵一點,但月霜要怎麽稱呼呢?


    直呼其名的話,好像有點太生疏了。


    叫霜兒之類的昵稱又實在太親密。


    難道直接叫大徒弟、二徒弟這些?


    好像有點蠢。


    思來想去,楚陽決定先不用這些代指。


    還是等關係好點的時候再說吧……


    他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月霜,等待她的回答。


    月霜微微點頭,就這麽默默地和他對視著,眼中滿是平靜。


    答案自是不言而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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