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覺得他真有什麽要事一般,楚陽發現這次燕姣然並沒有動手。


    見此,他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


    如果燕姣然再動手的話,他估計就要遭重了。


    身死道消或許不太可能,但至少也會身受重傷。


    不過顯然燕姣然沒有心狠到這種程度,還是有心思聽他說話的。


    楚陽現在算是明白了。


    他剛剛之所以會觸怒燕姣然,正是因為推開了那扇門。


    燕姣然或許可以和他交流,但肯定不想和他見麵。


    所以他剛剛推開房門之時,她才會反應這麽大。


    也是,楚陽將腦海中的記憶都回想了一遍之後,發現燕姣然也不是那麽暴躁的人物。


    至少在幻境的設定中,在現在這個時間點她還是能和原主有一點交流的。


    當然,恨意十足是真的,但並沒有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畢竟歸根結底,她也就看不慣原主的性格,以及被他強行收徒而已,沒有什麽死仇。


    因此剛剛她如此暴躁確實有些奇怪,估計就是心情不好。


    想到這裏,楚陽抿了抿嘴,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


    “……你知道你小師妹的名字是怎麽來的嗎?”


    他思來想去,最終也隻能想出這麽一個試探方式。


    燕姣然的小師妹是誰不言自明,自然就是楚靈。


    真要說的話,“楚靈”這個名字還是她取的。


    當然,是時間跳躍之前的那個她。


    隻要他一問出這個問題,燕姣然肯定會聯想到原來的事——前提是她不是幻境生物,擁有那時的記憶。


    畢竟在這個時間線上,楚靈這個名字是原主自己取的。


    在將她從陳宇即將奪舍的險境中拯救出來之後,發現她天賦異稟,原主便立即將她收為徒弟。


    不僅如此,他還順帶為這個失憶的小女孩取了一個新名字,這便是“楚靈”的由來。


    和時間跳躍之前不同,這個名字的誕生和燕姣然沒有一點關係。


    其實楚陽直到現在還十分奇怪,為何不管是原主還是燕姣然都取了這麽一個名字?


    這個世界上真有這樣的巧合嗎?


    但這些其實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或許由於幻境設定,楚靈就必須是楚靈吧。


    又或者他們擁有這個名字的記憶,所以最終出現在記憶中的也是這個名字。


    就算身為外來者的燕姣然真取了其他名字,在這個世界中她也隻能是楚靈。


    當然,燕姣然到底是不是幻境生物還不知道。


    因此楚陽便拿出這麽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來試探對方。


    如果燕姣然真有取名的記憶的話,肯定會對此有所反應。


    可出乎楚陽預料的是,聽到這句話後燕姣然絲毫沒有一絲反應。


    既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像剛剛那樣直接攻擊他。


    他的話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激起半點浪花。


    燕姣然這副反應,仿佛是根本不想理會他一般,讓他稍微有點尷尬。


    不過話已經說出口,楚陽也不可能就此放棄,隻能繼續說下去了。


    “你知道嗎,這個名字還是我某個徒弟取的,就因為她叫了我一聲‘爸爸’。”


    楚陽自顧自地說著,一邊說一邊運行引情術觀察著屋裏的反應。


    雖說以他的修為不可能用神念感知到屋內燕姣然的變化,但若是真有什麽非常大的情緒波動的話,還是能通過功法看到的。


    隻是他都已經說得這麽明白了,燕姣然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時間慢慢流逝,楚陽的心也逐漸冷了下來,心中彌漫著失望的情緒。


    也是,這麽大一個幻境,不可能人人都是外來者。


    能遇到一個塗山玖已經算是非常幸運了。


    剩下那幾個徒弟都是幻境生物其實也不奇怪。


    盡管如此,楚陽還是免不了失望。


    不管是月霜、塗山玖還是燕姣然,都是他在這個世界中最親近的存在。


    如果她們都是真實存在的人物的話,那他還能將她們帶出幻境中。


    而不像現在,那個他熟知的燕姣然已經不存在了。


    楚陽眼簾低垂,看了一眼現在的天色,輕輕一歎。


    隨即轉身直接想離開此處。


    對他而言,這次試探已經結束了。


    燕姣然確實是一個幻境生物,並不是和他、塗山玖一樣被拉入幻境的人。


    這麽明顯的話她都沒任何反應,其實已經確鑿無比了。


    既然如此,那他留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嗎?


    然而就在楚陽情緒低落,轉身想離開之時,背後卻突然傳來一個柔軟的觸感,他的雙眼也被一對冰涼的小手遮住。


    “猜猜我是誰?”


    “……”


    聞到這熟悉的香味,聽到如此熟悉的聲音,楚陽哪還不知道是誰?


    正因如此,他現在才十分無語。


    如果對方是想嚇唬他的話,那目的確實達到了,他現在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般,極其複雜。


    如果不是打不過她的話,楚陽估計都要打她屁股了。


    不是,這麽嚇唬人真的很有意思嗎?


    楚陽神色冰冷,掰開遮住自己雙眼的手,轉頭向後看去。


    出現在他視線中的正是他想象的那張臉。


    不是他的二徒弟燕姣然還能是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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