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見楚陽如此神情,月霜竟是難得猶豫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楚陽的錯覺,他總覺得對方的臉頰有點泛紅。


    但他此時的關注點並不在這裏。


    而是在月霜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已經決定好了。”


    深吸一口氣後,月霜終於恢複了一點往日的淡定樣子,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聽到她的話,楚陽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難怪月霜如此反常,原來她是為了這事而來。


    她口中所謂的“決定”自然是指關於他的事了。


    到底是向他坦誠心中的感情,還是就此止住,將那一點情愫埋葬?


    月霜之所以會一直留在傳送站就是因為沒有下定決心。


    盡管她沒有說出口,但楚陽大概能明白她的心思。


    如今月霜直接以這樣的姿態來找他,他早該猜到的。


    如果不是這事的話,她應該也不會如此不尋常。


    得到她記憶以及感知到某些感情波動的楚陽自然明白,除了這事之外,其他事幾乎沒有能令她如此在意的。


    並不是他自誇,而是月霜在乎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


    不管是在靈虛界還是根源之地,包括在幻境中,能稱得上朋友的幾乎沒有。


    不,應該就隻有他一個。


    其他幾乎所有人在她記憶中都沒有什麽印象,有的甚至連名字都快淡忘了。


    而她在幻境中的那幾個師妹,說到底也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


    月霜和她們之間幾乎沒有多少交流。


    楚陽心裏也十分清楚,如果不是那時候他“英雄救美”的話,月霜和他之間的關係也會止步於此。


    她自然不是那種對其他人十分淡漠的存在。


    隻不過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罷了。


    正是因為她內心十分柔軟,才會因為被他所救心中的情愫就產生了萌芽,最後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如今強做出一副冷漠的樣子不過是在逞強罷了。


    可光靠這一點似乎無法分辨出她的想法。


    因此楚陽隻能一言不發,靜候月霜接下來要說的話。


    被他這麽無言注視著,月霜似乎有點不太自在,神色略微產生了一絲變化。


    不過這次她倒是沒有像剛剛那樣支支吾吾,而是心一橫直接了當地說道:


    “我想和你在一起,可以嗎?”


    似乎覺得這句話太過露骨,她很快又補了一句。


    “……除了你之外,我也沒什麽熟人,隻要讓我待在你那個洞天就好。”


    說到最後,她的頭都快低到地上了,聲音也變得和蚊子一樣小。


    見她如此羞澀的樣子,楚陽頓時愣住了,隨即心中一喜。


    盡管月霜並沒有說得多露骨,也沒有直接向他表達自己的心意,而是找了一個並不牢靠的借口。


    但對她而言能做到這一點已經算是非常難得了。


    而且這也代表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雖說並沒有一錘定音吧,至少也在往這個方向發展。


    對他而言這就已經足夠了。


    反正隻要今後和他待在一起的話,還愁沒有機會嗎?


    一念至此,楚陽愣神之後便微微點了點頭道:


    “當然可以。”


    雖說這個時候可以欲擒故縱一下試試月霜的反應,但那樣實在是太缺德了。


    況且他也不想看到對方難過的樣子。


    這次下定決心後鼓起勇氣來找他坦白,已經算是盡了非常大努力。


    所以楚陽倒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而得到他的回答後,月霜更是愣住了,瞪大雙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如此神情似乎還是第一次出現在她臉上。


    不過正當楚陽心中感慨的時候,肩膀突然一沉。


    接著他便聽到了耳邊的輕聲細語。


    “謝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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