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需要對方回答,楚陽便已經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如果說在見到這九尾狐之前,他還有所疑慮的話,現在便已然覺得自己的猜測十拿九穩。


    狐妖和尋常的妖族不太相同,一出生就會有自己的血脈神通,而且靈智更是比一般妖族強上一截。


    這也是大多狐族都不怎麽和其他妖族來往的原因。


    不管從風俗、生活方式以及其他方麵來看,狐族和其他妖族都顯得格格不入。


    而狐族擁有的諸多神通便是區別於其他妖族的最大特點。


    雖說狐族的神通還遠未達到神獸般強大,但卻依然有著十分強大的效果。


    塗山玖身懷變化、幻術、魅惑、預知四大方向的神通,便是狐族中不知多少年才能誕生一個的天才。


    這也正是她年紀輕輕就已經有如此修為,還修成了九尾的原因。


    可饒是沒有像她這樣的天賦,尋常狐族的靈智依然比其他妖族甚至許多人類都高出一截。


    所以不管在修煉、陣法、結界還是其他方麵,許多狐族都有著非同一般的天賦。


    這便是發現天妖閣中的另一位極仙境巔峰修士居然是狐妖之後,楚陽覺得那些結界和陣法都是對方所為的原因。


    首先以那些結界和陣法的氣息來看,創造它們的存在肯定是極仙境巔峰。


    那麽除了這隻九尾狐之外,也就隻剩下那隻巨虎了。


    他可不覺得虎妖能弄出如此高明的結界和陣法。


    不過凡事總有萬一,所以他得先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是否為真。


    “地底的結界和陣法?”


    聽到這個問題後,九尾狐顯然有些驚訝,但還是十分從容地作出了回答。


    “確實是我所為。”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得知楚陽沒有多少惡意後冷靜了下來,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恢複成了一開始的樣子。


    在楚陽眼中,除了外表之外,對方簡直就是變幻莫測。


    氣質、聲音、語氣、神色……


    幾乎所有方麵都有點捉摸不定,如同所有情況的結合體。


    不過在稍微觀察了一下後,他便明白是為什麽了。


    不知道是功法、神通還是別的什麽東西的作用,對方展現出來的樣子並不是固定的。


    似乎會根據接觸之人的喜好變換成更加具體的樣子。


    而楚陽對這九尾狐基本上毫不在意,自然就沒有什麽喜好不喜好的說法了。


    所以對方的樣子便是那種較為原始的狀態——所有元素都結合到了一起。


    也就是外表被固定了下來。


    畢竟在這個方麵,楚陽還是有點在意的。


    和一個美若天仙的美女交談總比和一個醜八怪交談好多了。


    隻是這種情況總歸讓他有點不爽,覺得對方太過神神秘秘。


    於是他便直接動了動心念,將九尾狐那功法或神通對他的影響盡皆消除。


    然而他便終於看到了對方真正的樣子。


    令楚陽有點驚訝的是,九尾狐的外表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顯然他之前看到的就是對方的真實模樣。


    而對方此時的表情則十分清楚地顯現在了他的眼中。


    可以看出對方在麵對他的時候,心裏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臉上的表情略帶僵硬。


    至於這狐狸本身的氣質麽……依然是那勾人心魄的樣子。


    簡而言之——騷。


    這並非說她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存在,隻是骨子裏就是這樣的氣質,無法改變。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狐狸精吧。


    楚陽忍不住又拿塗山玖和麵前的狐狸精做了一個對比,發現各個方麵都還差得太遠。


    除了在某些時候,塗山玖壓根就沒有什麽狐媚的樣子,反而像個天真爛漫的青春少女。


    不過她的眉宇間卻依然能見到那一絲媚意,或許以後就能成長到這個地步吧。


    隻能說任重而道遠。


    九尾狐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功法已經失效了,也不可能猜到他現在在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隻是閉口不發一言,十分卑微地等著他的下一個問題。


    看到求生欲強烈的她如此上道,表現出一副十分乖巧的樣子,楚陽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妖族別的不說,強者為尊的觀念還是十分根深蒂固的,比人類可根深蒂固多了。


    在麵對強者之時,該慫的時候會慫得十分徹底。


    即便他現在就開口讓對方從今以後都服侍他,這九尾狐肯定不會說一個不字,會十分爽快地點頭應是。


    在妖族的觀念中,俘虜被怎樣對待都是天經地義的,不會有絲毫怨言。


    盡管對方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他的俘虜,但命運顯然被他完全掌握在手中。


    不管是身還是心,這隻狐狸都已經屈服了。


    要是換作人類的話,要是楚陽真對自己抓住的人提出今後服侍自己的提議,估計會被啐一臉,說他不要臉啥的。


    這便是妖族和人類之間的觀念區別。


    在妖族世界裏“弱肉強食”這四個字就是絕對真理。


    這也造就了妖族之間的廝殺非常多,環境更加凶險。


    一念至此,楚陽不由微微眯起雙眼,嗬嗬一笑道:


    “對了,我都忘記問你名字了,好歹也算相逢一場,總得知道彼此的名字吧。”


    說到此處,他先是頓了頓,隨後才開口道:


    “我乃心宗長老楚陽。”


    雖然自報家門好像有點沒必要,但他倒是不怎麽糾結。


    反正對他而言對方也不是什麽敵人,隻要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就能放過對方。


    況且好歹也是個能攝人心魄的狐媚子,認識一下也好。


    “前輩居然是心宗之人?”


    聽到這個名號,九尾狐顯然十分驚訝,但很快便依然十分乖巧地回答道:


    “我便是天妖閣閣主,塗山綾。”


    “……你還是別叫我前輩了,實在是有點別扭。”


    怎麽說呢,楚陽每次聽到“前輩”這兩個字的時候都覺得有點別扭,不管是從誰的嘴裏喊出來。


    不知何故,他總覺得這個稱呼和自己不相符。


    明明他在修煉一途上並不是什麽老人,真要說起來和其他極仙境以上的修士相比還有點年輕。


    所以“前輩”二字對他來說完全沒什麽實感。


    不過聽到對方的名號後,有一點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又是一個姓“塗山”的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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