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問題……”


    鬼靈顯然早已猜到楚陽要問這個這個問題,語氣中並沒有一點驚訝之情,隻是卻似乎對這個問題有點難以啟齒。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進入這座城後突然就失去了意識,醒來之後就成了這個模樣。”


    聽到這個回答,楚陽一時也有些吃驚。


    他自然不會認為鬼靈之死有多麽簡單,畢竟對方好歹也是堂堂極仙境中期修士,還是一城之主。


    要想傷及鬼靈性命的話,修為肯定不會弱到哪裏去,在鬼魂之地中肯定也是有數的強者。


    可若是鬼靈連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那這事就值得深思了。


    要麽就是殺死她的存在修為比她高出一大截,像嬰寧這樣的極仙境巔峰修士或許能做到。


    要麽就是有誰在城中布置了不易察覺的陣法,鬼靈就這麽死在了陣法之中,所以她自然不知曉自己究竟是怎麽死的。


    可問題是此處可不是什麽荒郊野嶺,而是位於最中心地帶的大城池。


    若是真有那麽危險的陣法存在,城主不可能不知情。


    除非城主本身就是布下那道陣法的存在。


    可從常理上來說,城主並沒有理由這麽做。


    而且既然嬰寧並沒有殺了城主,想必這事和對方還真沒什麽關係。


    那麽問題來了,鬼靈究竟是怎麽死的?


    連當事人都完全一頭霧水,其他人自然就更是無從知曉了,連線索都不知道如何尋找。


    話雖如此,楚陽還是明知故問道:


    “那現在她找到線索了嗎?”


    他口中的這個“她”並不是指別人,指的自然是嬰寧。


    “不,這麽多年依然一無所獲。”


    鬼靈不出所料地搖了搖頭。


    “一點線索都沒有的話,確實無從探查。”


    “是啊,可那丫頭卻非要糾結這件事,這麽多年時間都浪費在這裏。”


    鬼靈輕歎一聲。


    楚陽微微皺起眉頭,繼續問道:


    “和這座城的城主無關?”


    盡管他知道這個問題有點明知故問,但卻依然不得不問。


    簡單地聊了幾句之後,他便發現鬼靈對他已經多了許多信任。


    起碼有些話能毫無保留的說出來了。


    估計鬼靈早就已經沒什麽所謂,亦或是覺得就算說出這些事對嬰寧也不會產生任何影響吧。


    想想也是,就算他知道這些內情又有什麽用?


    無非就是知道鬼靈和嬰寧之間的關係,以及嬰寧這些年究竟在忙什麽而已。


    不過鬼靈倒是沒有多少疑問,就這麽老老實實地回答他的問題,確實有點太過友善了。


    “當然和他沒關係,實際上我死的時候他還不是這座城的城主。”


    鬼靈很快便否認道。


    “哦?那上一任城主是誰?”


    楚陽連忙追問道。


    說實話,他對這事還是比較驚訝的。


    畢竟那位城主修為已達鬼魂之地頂點,在此地肯定算是最強者之一。


    而且從對方的生命氣息便能看出,對方修煉的年月肯定十分長,估計是鬼魂之地最年老的鬼修之一。


    饒是這樣的存在居然一開始都不是城主,而是接任而來,這確實讓楚陽有點意外。


    最重要的是——對方究竟是如何成為此城城主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


    給出答案之後,鬼靈似乎是猜到了他心中那一絲想法,繼續道:


    “至於那位究竟怎麽成為這座城的城主……據說是上任城主指名道姓請他來的,在城中昭告那番話後那家夥就消失不見,從此再也沒有誰見過這位前任城主。”


    “所以這答案不是很明顯?”


    聽到這話,楚陽先是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絲微笑。


    “殺死你的就是那位前任城主啊。”


    說實話,如果那所謂的上一任城主並非那麽藏頭露尾的話,或許嫌疑還能小點。


    可現在對方身上的疑點實在太多,都已經毫無保留的顯現出答案來了。


    如此多線索都指向對方,就算真的不是對方所謂肯定也脫不了幹係。


    更別說那時的城主肯定看到了鬼靈死亡的經過,知道真相的概率很大。


    可饒是答案如此明顯,嬰寧在這麽多年裏依然一無所獲。


    原因非常簡單,那就是誰都不知道上一任城主的真麵目。


    無論是姓甚名誰還是具體相貌,甚至對方修為幾何都不好說。


    隻知道對方當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城主,實力絕對屬於頂尖而已。


    因此就算知曉了答案,嬰寧也完全無從下手。


    唯一的破局點可能也就隻有這一任的城主。


    作為繼承對方明麵身份的存在,此任城主身上可能會存在什麽線索。


    要不然對方也不會指名道姓地要讓他來當城主。


    當然,並不排除前任城主隻是隨便說了一個名字,隻是一個煙霧彈而已。


    可不管如何,這可能就是唯一一個線索了。


    要不然隻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找來找去。


    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嬰寧才會選擇控製這位城主。


    在照看母親的同時,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麽線索。


    可惜就算等了數百年,她也沒能找到一點線索。


    若是不發生什麽變數的話,或許嬰寧這輩子耗在這裏都無法找到那位將自己母親殺死的存在。


    楚陽現在算是能理解鬼靈的心思了。


    怪不得她會說自己是嬰寧的累贅,還不如一死了之。


    在她眼中,正是因為自己的事拖累了嬰寧,讓對方不僅浪費了數百年時間,甚至可能還要繼續做一輩子的無用功。


    估計以嬰寧那性子,在不找出真相之前都不會離開鬼魂之地。


    因此鬼靈自然會覺得自己不如就這麽死了更好。


    盡管嬰寧一開始可能會十分傷心,但或許這樣一來便能讓她放下那糾結已久的執念,最後離開這個無比厭惡的鬼魂之地,回到人類的世界。


    然而以鬼靈現在的樣子,連自我了斷都做不到。


    若是她真被其他存在殺死的話,楚陽可以想象嬰寧會有多生氣,肯定會想替自己的母親報仇。


    而這次可就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了,比起之前那次可好找多了。


    如果能完成複仇的話,也許真能放下這持續數百年的執念。


    不過這樣一來,那位殺死鬼靈的人可就要遭殃了。


    楚陽可不想和嬰寧結仇,所以就算他覺得鬼靈的想法有一定道理也不會殺死對方。


    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便嬰寧知道自己母親有想死的念頭也不可能會放過他。


    所以這似乎就成了一個兩難的問題。


    楚陽也不願看到嬰寧繼續將自己的生命浪費在這完全看不到頭的事情上,可他不可能勸得動對方。


    更何況他要是真以真實身份出現在嬰寧麵前,首先迎接的便是對方的怒火。


    而要是真順著鬼靈的意殺了她的話,楚陽心裏卻有點過意不去。


    他倒是能保證不被嬰寧知曉,可殺死對方最重視的母親實在是太過殘忍。


    所以這兩種選擇都各有利弊。


    不過嘛……


    如果他想的話,倒是有許多十分方便且一點弊端都沒有的方法。


    好歹他背後有白音這位洞天之主,能做到的事情可太多了,完全不需要考慮什麽東西。


    最重要的是,這事對白音而言隻是舉手之勞罷了,壓根就不需要花多少精力。


    一念至此,楚陽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微笑,注視著麵前這團鬼火。


    要不要直接一勞永逸解決這個問題排


    他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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