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一開始就用神念籠罩了整個房間,這一點微小的變化自然沒有逃過楚陽的感知。


    隻是即便捕捉到了這一點變化,他也沒有急著行動。


    而是繼續待在原地一動不動,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反正他現在已經知道是哪個頭顱產生變化了,那道微小的氣息也被他完全捕捉到。


    就算是一閃而逝,依靠這些信息他也能順藤摸瓜找到一點線索。


    他現在想的是如果他放任不管的話還會不會有其他一連串的變化。


    如果真能觀察到整個過程的話,那自然也就不需要順藤摸瓜了,直接就能探查到真相。


    隻是楚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如此順利就得到真相……


    ..........


    剛剛出現的那道微小的氣息正如楚陽所料,僅僅隻是出現了一瞬就消失不見。


    但他並沒有急著失望,依然十分有耐心地等著之後的變化。


    而這個房間似乎也在回應他一般,逐漸開始接二連三地發生變化。


    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從第一個鬼魂頭顱散發了不明氣息之後,剩下的那些頭顱便依次有異常氣息一閃而逝。


    而且楚陽還敏銳的發現出現異常氣息後的頭顱產生了不小的變化。


    那雙如同鬼火一般的眼睛發出了更亮的光芒。


    隨著發生變化的頭顱越來越多,整個房間都亮了不少,有種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的味道。


    到了這個程度,楚陽心裏也頓時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畢竟房間內已經出現一些很容易理解的氣息了。


    不如說這種氣息是人都知道。


    沒錯,正是諸天萬界幾乎每種生靈都有的生命氣息。


    諸天萬界中雖然有著各種各樣的生物,但實際上大部分都有著許多共同之處。


    而生命氣息便是這些生物為數不多的共同之處。


    無論是神獸、妖族還是人類,身上的生命氣息都差不太多,就算有一些微小的區別本質也是一樣的,稍微一感知就能知道。


    除了一些極為特殊的生物都是如此。


    房間裏突然出現這樣的氣息,到底意味著什麽已經不言而喻了。


    更別說這道生命氣息楚陽在不久之前就仔細感知過。


    想到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楚陽不由搖了搖頭,露出一絲意味難明的微笑。


    這件事的真相雖然算出乎他的意料,但未免也有點無趣了。


    .........


    盡管已經猜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了,但楚陽並做出任何動作,依舊是站在原地默默觀察著周圍。


    如今星凝的房間已經徹底變成了十分詭異的地方。


    房間中的那些鬼魂頭顱都微微顫動起來,集體發出整齊劃一的聲響。


    即便單個頭顱的動靜並不大,但堆滿了房間的所有頭顱都一同發出聲響的話,也算是不小的動靜了。


    更加誇張的是這些頭顱的雙眼都發出了越來越亮的光滿,簡直都快把他照瞎眼了。


    不過楚陽真正在意的自然不是這些視覺和聽覺上的變化。


    他一直在默默感知著房間中越來越濃厚的生命氣息。


    從一開始產生異變到現在,這道生命氣息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打個比方的話就是從剛剛誕生的嬰兒成長為了十八歲的成年人。


    除此之外,楚陽還感知到了逐漸成型且十分熟悉的力量氣息。


    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剛剛的猜測是正確答案。


    怪不得要收集這麽多鬼魂頭顱,原來並不是什麽變態嗜好,而是真的有十分重要的目的。


    看來他之前的無端猜測確實是對星凝的嚴重誤會。


    就說一個美貌女子怎麽可能會有如此變態的嗜好,原來確實有更加深遠的目的。


    可惜他對這些稀奇古怪的儀式基本算是一竅不通,自然沒能在一開始就反應過來。


    直到這個儀式發動後,他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可能隻有沐寧這樣的全才才能看出這方麵的門道了。


    隻是以她現在的狀態完全無法做到就是了。


    不得不說,這手段確實夠高明。


    要不是楚陽想著來星凝房間一探究竟,而且還十分有耐心的一直默默等待,估計還真會錯過。


    若真是如此的話就有點搞笑了。


    不過仔細一想,如果他真的全程都不知道這個儀式的話,事後肯定也依然會啥都不清楚。


    所以隻要他沒有再次遇到星凝,那似乎心情也不會變差?


    “真是好手段啊。”


    結束思索之後,楚陽不由輕歎一聲,對著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女子說道。


    這女子的相貌他十分熟悉,赫然就是他之前抹殺的星凝!


    .........


    有一說一,其實楚陽現在有那麽一點尷尬。


    一開始他就答應過星凝,隻要對方如實回答他的問題就饒對方一命。


    而對方的回答好像確實沒什麽問題,起碼他並沒有發現什麽蹊蹺。


    況且還在星玫那裏又驗證了一次。


    可他實際上去悄悄地食言了,直接將星凝抹殺。


    當時他想的就是反正死無對證,毀個約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既然星凝一開始都對他產生殺意了,那他自然不會放過對方。


    但令楚陽沒想到的是,星凝居然又重新出現在了他麵前,這就有點尷尬了。


    沒錯,星凝之所以會收集這麽多鬼魂頭顱,並不是因為她有什麽變態嗜好,僅僅隻是想完成這個強大的儀式而已。


    而這個儀式的效果也十分簡單,那就是令死去的她死而複生。


    所以重生之後的星凝便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不僅和之前的相貌一模一樣,連修為、氣息都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從這一點便能看出,這個儀式究竟有多強大。


    不過當星凝重獲新生之後,房間中的所有鬼魂頭顱便頓時全都碎成了粉末,最終化為屋內的塵土。


    雖然觀察到了整個儀式從發生到完成的過程,但楚陽對這玩意的原理可謂是一無所知。


    隻能說諸天萬界果然無奇不有,想這種死而複生的手段根本就不算什麽。


    最多就是修為全部保留有點誇張而已。


    “你……”


    星凝看到他之後顯然也被嚇了一跳,似乎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臉上滿是疑惑。


    但以她的心智,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猜到真相了。


    果不其然,還未等楚陽回話,星凝的臉色便頓時一白,大驚失色道:


    “你不是說我如實回答問題就會放過我嗎?”


    聽到她問出這個問題後,楚陽心中那一點期望瞬間消失了。


    他還想著有沒有可能重獲新生的星凝失去了死前甚至是所有記憶,這樣他就不會太過尷尬。


    現在看來他確實是想多了。


    想想也是,連修為都能完全保留,記憶這玩意要想保留實在是太簡單了。


    如果楚陽真是那種無惡不作的邪修,此時為了避免尷尬肯定會直接出手抹殺星凝。


    但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不是那種無惡不作的邪修。


    最多就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而已。


    況且他自詡做過的好事還算多,真要說起來應該是那種亦正亦邪的存在吧。


    之前已經答應放過對方還食言了一次,就算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次殺死對方了。


    因此在這種尷尬的狀況下,楚陽隻能輕咳兩聲,隨口扯道:


    “你這不是還沒死嗎,我隻是想出出那口惡氣而已,早就知道你能複活,所以才這麽做。”


    他這話自然是隨便胡扯的東西,本意就隻是想為自己開脫一下而已。


    實際上他壓根就不覺得星凝會相信他隨便鬼扯的話。


    畢竟星凝不是傻子,不可能這麽簡單就相信這種理由。


    然而令楚陽十分驚訝的是,星凝竟是微微點頭,恍然大悟道:


    “原來如此……”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便頓了一下,低聲下氣地說道:


    “那我們就算是一筆勾銷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


    看她那樣子就差跪下了。


    聽到這番話,楚陽一時有些目瞪口呆。


    莫非他剛剛的胡扯真的這麽可信?


    但在看到星凝那微微顫抖的身體之後,他便知道並非他想的那樣。


    星凝哪是相信他剛剛的鬼扯,僅僅隻是求生欲無比強烈而已。


    她知道自己在雙方的關係中處於極為弱勢的地位,所以自然會做出這樣的姿態。


    饒是已經知道剛剛那些話全都是胡扯,她也會裝出一副無比相信的樣子。


    要是繼續不依不饒的話,指不定會自尋死路。


    畢竟現在的她實力太差,隻能吃啞巴虧了。


    不得不說,星凝的思維轉得非常快,這麽快就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可惜演技確實有點差,真正的想法簡直暴露無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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