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基本上什麽東西都沒遇到,楚陽隻是帶著流螢一邊采集靈草一邊追尋河流的源頭。


    這條河雖小,但卻仿佛沒有盡頭一般,饒是他們倆以不算慢的速度前進了大半天也沒有發現一點源頭的跡象。


    不僅如此,河流本身也幾乎一成不變。


    就像是他前世玩過的那些策略遊戲直接生成出來的東西一般。


    發現這一點後,楚陽便能篤定這條河就是那位上古大能製造出來的了。


    對方當然不可能事無巨細地去修改每一個細節,自然隻能做得較為粗糙。


    這種情況楚陽之前也見過不少次。


    想想也是,這個空間本身就是那家夥創造出來的,這條河當然也一樣。


    不過雖然河流一直沒有改變,但周圍的靈草倒是換了一茬又一茬。


    這一路走來楚陽至少已經采集了近百種。


    即便根本不清楚到底都是些什麽靈草,隨手采集也不是壞事。


    畢竟除了這事之外他們也沒什麽事幹。


    流螢自然也和他一樣,一路上都有樣學樣地將那些完全不認識的靈草收起來。


    一開始楚陽還有點擔心這些未知的靈草中會不會存在一些有害處的,但很快就沒有糾結這個問題。


    反正由於不清楚具體功效,流螢拿回去也隻是保存起來。


    這姑娘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在弄清楚具體功效之前不能冒險。


    況且楚陽也沒從這些靈草上發現什麽危險的氣息。


    雖然他對靈草不甚了解,但至少也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


    在諸天萬界中,幾乎所有散發著靈氣的靈草都是對修士有益的東西。


    即便存在有害的無非也就是一點副作用而已。


    那些純粹有害的早就已經不被稱為靈草了,而且很容易就能感知到危險的氣息。


    正因如此,楚陽才會放下心來。


    要不然隻要稍微謹慎一點都不可能會采集這些連什麽效果都不知道的東西。


    若是真能帶回去,楚陽倒是能好好鑒定一番。


    他自己雖然對這方麵並無涉獵,但白音肯定有所了解。


    對方不僅是和靈草關聯較大的妖族,自身資曆更是非常深,應該能認出這些到底都是些什麽靈草。


    隻是除了采集靈草之外,楚陽現在能做的事還真沒有。


    他的神念一直都在探查著周圍的狀況,卻從未感知到一點生靈的氣息。


    仿佛這個地下世界真的隻有那隻老鼠一般。


    但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那就是地下世界的生靈們全都集中到了某一個地方,除了那個地方之外也就隻有零星幾個像那隻老鼠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修煉的家夥。


    放在這偌大一個地下世界中,這點數量自然遠遠不算什麽。


    他走了這麽長時間啥都沒有發現不足為奇。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就更加有意思了。


    能讓那些存在舍棄如此濃鬱的靈氣以及遍地都是的靈草,聚集到那個地方,想來那個地方肯定更加具有吸引力。


    楚陽忽然想起了這條河流的事。


    說不定來到這個地下世界的那些生靈和他一樣發現了這條河流的異常,隨後也和他們現在一樣踏上了尋找源頭的道路,最終全都匯聚到了河流的源頭。


    若是再想得更加黑暗一點,說不定單純就是一個陷阱。


    那位上古大能故意在這條河流中搞出那一點異常氣息,好讓來到地下世界的生靈們產生好奇,從而將他們吸引到指定的地點,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如今他的行動說不定也是中了那家夥的陷阱。


    不過楚陽倒是覺得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可以說幾乎不存在。


    以他對那家夥的了解,自然明白對方不是會弄出這種陷阱的人,完全不符合對方的行事風格。


    隻是楚陽卻忽然想到了另一種細思極恐的可能。


    如果說這個陷阱確實不是那家夥布置的,而是另有其人呢?


    甚至這個地下世界也許同樣不是那位上古大能創造出來的,而是另有其人呢?


    在彩雲間一事之前,楚陽當然不可能會往這方麵想,但現在就不好說了。


    首先那些混沌初開時期的頂尖強者並沒有全都死光,活到現在這個年代的肯定有一定數量。


    他遇到的那三位妖王顯然不是全部,僅僅隻是一部分而已。


    既然彩蝶她們會出現在彩雲間中,那說不定這個空間也早就已經被某位強大的存在入侵了。


    現在看來,那位上古大能這麽多年的布局並沒有隱藏得多深,甚至可能早就已經被不少同時代的強者知道了。


    因此當那家夥死後,這些大能便想一探究竟。


    畢竟是一位頂尖強者這麽多年的布局,誰都會覺得在醞釀什麽大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地下世界的其他生靈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


    說不定像那隻老鼠一樣潛心修煉反而是最正確的選擇。


    當然這也隻是楚陽沒多少根據的臆想而已,甚至他自己都覺得概率實在太低。


    總不可能因為這種捕風捉影的東西就畏畏縮縮,連那河流的源頭都不敢去吧?


    他之所以進入地下世界本就是對這裏感興趣,自然不可能因為這一點就退縮。


    如果真要這樣的話他一開始就不會來這裏了。


    楚陽現在最為擔心的不是遇到什麽出乎意料的事,而是什麽事都沒發生。


    也許就算他們真的抵達了河流的源頭也什麽都沒發現,那裏什麽都沒有。


    一切都隻是他太過敏感而已。


    這種情況對楚陽而言才是最為糟糕的。


    搞得好像浪費了這麽多時間和感情,結果什麽都沒有得到一樣。


    不過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比剛剛那一種還小。


    思考著這些事,楚陽的神念感知中總算迎來了一絲變化……


    .........


    “這是……”


    發現自己的神念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特殊的氣息,楚陽頓時心中一喜。


    但弄清楚這一點氣息代表著什麽之後他又微微皺起眉頭。


    對他來說最好的結果自然是探查到河流的源頭,這樣一來也算是抵達此行的終點了。


    其次是發現地下世界的其他生靈——除了那隻老鼠以外。


    如此一來他也能好好了解一番這個地下世界到底是什麽情況,若是足夠幸運說不定能知道河流的源頭是怎麽回事。


    然而出現在楚陽神念感知中的卻並非是這兩者的其中之一。


    一開始他還真想不到除了這兩種情況還會出現什麽情況,但直到探查清楚後他才發現自己還是想得少了。


    除了河流源頭以及其他生靈之外,還有一個十分引人矚目的東西。


    沒錯,正是這裏隨處可見的靈草。


    由於靈草在地下世界中實在太過常見,楚陽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靈草散發的濃鬱靈氣。


    因此用神念探查周圍時,他一向都會把靈草忽略掉。


    畢竟不管這些靈草長什麽樣子,散發的靈氣都一模一樣。


    光是從靈氣上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但這次探查到的那一株靈草的氣息卻異常突出。


    別說“鶴立雞群”了,簡直就是“象立雞群”。


    隻要是能使用神念的修士都能發現差別到底有多大。


    不僅僅是靈氣比尋常靈草濃鬱了至少數十倍甚至上百倍,更重要的還是這株靈草上居然存在一點生命氣息。


    盡管隻是一絲,但卻已經十分明顯了。


    靈草本身的模樣倒是和周圍的同類沒有什麽區別,但這兩種氣息卻頓時讓楚陽精神為之一震。


    靈氣濃鬱這麽多倍暫且不提,這如此明顯的生命氣息就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


    尋常的靈草自然也會存在生命氣息,但卻完全不會散發出來。


    至少不是現在的他能感知到的。


    要想感知到尋常靈草上的生命氣息,不僅需要極為強大的修為,更需要在這方麵有很深的造詣。


    兩者都不具備的楚陽當然無法感知到。


    這也是他無法分辨靈草種類以及品質的原因之一。


    據他那較為淺薄的知識,生命氣息便是靈草品質高低的其中一個差別。


    而那株看上去和其他同類沒什麽兩樣的靈草竟是擁有如此非同尋常的氣息,楚陽自是雙眼一亮。


    他並不清楚這代表了什麽,但既然發現了這個異常那他當然得去看看。


    反正那株靈草所在的地方距離河流不遠,也不會耽擱太長時間。


    說實話他還挺期待到底是怎麽回事的,希望能給他帶來一點驚喜,這樣就不虛此行了。


    這般想著,楚陽便牢牢鎖定了那株靈草的位置。


    將此事告知流螢後,便和對方一同加快速度朝著那個地方而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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