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楚陽都沒有感覺到一點動靜,仿佛之前的事隻是他的錯覺而已。


    不過都已經是這個境界的修士了,他當然不覺得真的是錯覺。


    就算是錯覺肯定也是有什麽力量在作祟。


    隻是既然啥線索都沒有,他也隻能先登上山頂看看了。


    這座山高大得遠遠超乎他的想象,比珠穆朗瑪峰可高多了。


    在隻能如同常人一般行走的狀態下,他們三個要想登上山頂估計花一天都不夠。


    當然盡管他們現在的速度和凡人差不多,但體力耐力之類的可比凡人強太多了。


    不管爬多高都不會覺得累。


    畢竟他們現在收到的限製也就隻有無法使用神念和速度不能太快而已,在其他方麵和凡人依然存在天壤之別。


    隻是如此緩慢地行走一天,楚陽也有點接受不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一上來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到了現在,楚陽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那位上古大能的力量了。


    也許曾經在這裏研究靈草的那位修士正是因為發現了這些強大至極的力量,才會選擇定居於此。


    畢竟這些力量對對方來說可是一個天然的屏障。


    有了這些力量以後,對方完全能潛行研究。


    而像這種限製神念以及各種力量的手段也同樣是那位上古大能會幹出來的事。


    甚至這地方很可能就是試煉者的考驗之處。


    要不然那家夥應該不會啥理由都沒有就在此處布置了這麽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搞得他們有點寸步難行。


    這麽一想,楚陽又忽然覺得一開始感覺到的那一點微小的動靜也是那位上古大能所為了。


    說白了也就隻有那家夥會無聊到這個地步,搞出一些有的沒的。


    隻是那一點動靜究竟代表著什麽呢?


    楚陽現在依然想不明白。


    也許隻能等登上山頂之後才能知道答案了。


    隻是……


    想到這裏,楚陽不由抬頭看了一眼一望無際前方。


    照這個速度,他們還得花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抵達山頂。


    而這還隻是他較為保守的推測而已。


    要是路上再遇到什麽異變,說不定他們得花上個幾天時間才能登上山頂。


    當然最糟糕的還是山頂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


    他們花了這麽長時間,這麽多精力最終什麽也沒發現。


    楚陽最不想看到的自然就是這個結果。


    不過就算他的預期再怎麽低,也覺得這種情況的可能性非常低。


    如果真的什麽都沒有的話就不可能施加這麽多限製。


    這完全不符合那位上古大能的作風。


    那家夥雖然惡趣味滿滿,但“有付出就有回報”這幾個字還是很遵從的。


    就像他這次的試煉一樣,一旦通過試煉肯定能得到極為豐厚的獎勵。


    但願山頂上真有什麽值得付出這麽多時間和精力的東西吧……


    楚陽隻能在心裏如此想道。


    不過正當他心中出現這個想法時,腳下的土地卻忽然晃動了一下。


    不,並不僅僅是他腳下的土地,而是整座山都搖晃了一下。


    這一次連流蘇和流螢都感覺到了,兩女皆是露出驚訝之色。


    “這是……”


    流蘇蹙起眉頭,顯然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楚陽則是若有所思地說道:


    “莫非……這座山其實並不是山?”


    盡管有點繞,但流螢也明白他的意思,震驚道:


    “你是說生……這座山其實是活物?”


    “我也覺得有這個可能。”


    流蘇點頭讚同。


    見流蘇居然和自己想到了一塊兒,楚陽一時有些驚訝。


    他之所以覺得這座山並不是一座山,除了前後感覺到的動靜之外,最主要的還是這裏的氣息實在太過古怪。


    他的神念被不知道什麽力量限製住了也就罷了,居然連飛都飛不起來。


    而且這座山上確實散發著極為強大——甚至遠遠比他還要強的力量氣息。


    楚陽一開始還以為這是那位上古大能特意留下來的力量,也就是混沌初開時期的力量,所以自然會如此強大。


    可現在想想果真是如此麽?


    剛剛的晃動發生之後,楚陽心中頓時產生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也許這裏並不是一座山,而是……正兒八經的生靈。


    這樣一來也就能解釋這裏的古怪且強大至極的力量,以及之前以及現在那莫名其妙的動靜了。


    如果是在見到那條大魚之前,楚陽當然不會往這方麵想。


    畢竟他的想象力雖然很豐富,但卻沒有豐富到這個地步。


    畢竟這地方確實和一座山一模一樣,可以說肉眼看上去確實沒有區別。


    不管是花花草草還是各種或高或矮、或大或小的樹木,都是一座山的組成部分。


    可現在楚陽卻不得不開始懷疑了。


    也許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並不是一座高大無比的山,而是某隻巨大生靈的背上。


    正如那條大得超乎想象的大魚一樣,被他們踩在腳下的生靈同樣有如此巨大的體積。


    而當對方一直待在原地如同坐化一般待了數千甚至數萬年的時候,背上自然會長出各種花草樹木。


    對他們產生各種限製的強大力量可能隻是對方不經意間釋放出來的。


    雖然這事確實有點誇張,但楚陽確實有過類似的經曆,自然會往這方麵想。


    而且這樣也能解釋許多疑點。


    隻是如果真是某位古老的存在,那又會是哪位呢?


    總不可能也是十方妖王之一吧?


    楚陽稍微回想了一下之前在彩雲間的遭遇,隨後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每位妖王的樣子他都已經見過了。


    彩蝶、紅袖以及那位苟活在幻境之中的妖王他都已經正兒八經地接觸過。


    而金蟬王就更加不可能了。


    剩下的六位妖王中,楚陽還真沒找到哪位和這座山搭邊的。


    其實如果不是那條大魚自己否認,他估計還真會覺得對方是十方妖王之一。


    畢竟那條大魚出現的陣仗極為震撼,而且身上也散發著強大至極的力量氣息。


    當然最重要的是十方妖王之中確實有條魚。


    但像這座山一樣巨大的妖王就沒有了。


    而且這座山的形狀確實和他知曉的那些妖王不搭邊。


    莫非對方也是和那條大魚一樣,乃是那位上古大能為試煉者安排的接引者?


    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


    這裏可是另一個空間,而這個空間本身也許正是那家夥創造出來的。


    隻是被那位研究靈草的修士捷足先登了而已。


    想到這裏,楚陽心中忽然產生了一股試探的衝動。


    說是試探,其實就是用自己的力量攻擊一下這座山而已。


    雖然他的神念被限製了,但力量可完全沒有被限製。


    不過楚陽還是壓製住了心中的想法。


    如果這座山真的是某位古老的存在,他這麽做豈不是主動作死?


    無緣無故往人家背上來這麽一下,就算傷不到對方也會被視為挑釁。


    到時候對方要想殺死他們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也許本來還能友好交流,但全都被他這一擊毀了。


    隻是除了這個手段之外,楚陽也不知道該怎麽盡快確認自己的猜測了。


    畢竟就算這座山真是某位古老的存在,現在很可能也處於沉睡之中。


    饒是背上出現了他們三個“小家夥”也沒有什麽反應。


    之前的動靜很可能隻是沉睡時的不經意行為而已,就和呼吸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估計就算他們喊得再大聲都無濟於事。


    像這種古老且強大的存在一旦陷入沉睡之中,也許下一次醒來就是數千年以後了。


    這個時候要想喚醒對方隻能依靠十分激烈的手段。


    楚陽當然不可能這麽幹。


    且不說能不能將這位古老的存在喚醒,若是真用這種手段將對方吵醒,他們的命很可能也就沒了。


    當然一切的前提都是這裏並不是一座山,而是某位古老的存在。


    因此他們現在能做的也就隻有登上“山頂”,看看他們的所在之處到底是不是一座山了。


    在楚陽思考著這些問題的時候,流蘇已經將他們倆的猜測說與流螢。


    聽到這一推測後的流螢顯然極為驚訝:


    “真有體型如此巨大的生物?”


    流蘇微微搖頭道:


    “自從來到這地方後我就已經明白了,這個世界比我們預想中的要廣闊得多,各種各樣我們想象不到的東西都存在……我們幾乎一生都隻能待在那小小的森林中,能見識到的東西實在太少。”


    提起這個稍微有點沉重的話題,流螢一時有些沉默。


    不過她很快就微微笑道:


    “沒事,我們以後終於能走出森林了。”


    “是啊……”


    流蘇點了點頭,臉色有些複雜。


    見兩女又開始陷入傷春悲秋之中,楚陽不由輕歎一聲,轉移了話題:


    “總之不管是什麽情況我們都得先登上山頂再說,到了那裏一切都會明了。”


    “沒錯。”


    流蘇讚同道。


    哪知她話音剛落,一道蒼老的聲音卻忽然響起。


    “不必勞煩三位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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