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者的問題,雲璃隻是淡淡道:


    “偶然間。”


    在麵對這位元界大能之時,她似乎又變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不過楚陽早已見怪不怪,知道對方肯定是有意為之。


    如果表現得太好說話,說不定反而會對自己不利。


    現在這種略帶一些疏遠的態度才是正確的選擇。


    而且雲璃的回答顯然非常符合事實。


    如果說楚陽自己來到這個地方還算主動為之,而且有著比較明確的原因,那雲璃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自是偶然。


    在和他再次相遇之前,雲璃哪知道那地下世界也是所謂的試煉之地,隻是發現那地方有點古怪才會特意讓現在這個分身來探查一番而已。


    至於進入這個空間……自然也是偶然。


    他們幾個哪知道所謂的九天之上居然是探靈會成員的生活之處,更沒想到居然還有時間亂流存在。


    隻能說從宏觀上看,這件事確實是一個偶然。


    他們也不是抱著什麽目的才進入此處的。


    因此雲璃的回答自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老者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點頭道:


    “果然如此……”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似乎稍微斟酌了一下,隨後才輕歎道:


    “沒想到現在已經是九萬年以後了……”


    九萬年?


    聽到這幾個字,楚陽頓時微微一驚。


    盡管他對元界崩塌事距今多少年也有一個大概的估計,但卻沒想到這位元界大能居然脫口而出就說出了這種話。


    明明已經沉睡了這麽多年,居然剛一醒來就能知道如今是哪個年代。


    這可能就是能精通時間一道的大能吧。


    而九萬年這個時間倒是沒有出乎楚陽的意料。


    在他的估計之中,元界崩塌距離現在至少也得有個幾萬年之久了。


    隻是到底是幾萬年依然無法確定而已。


    直到老者說出這個數字,楚陽才明白諸天萬界尚未完全誕生之時到底有多遙遠。


    說實話這也是他十分佩服彩蝶他們這些能活到現在的元界修士的一點。


    整整九萬年可就不是單單依靠修為就能活這麽久的了,顯然還需要依靠其他“延年益壽”的手段。


    饒是如此,彩蝶她們居然也依舊元氣滿滿,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壽元即將耗盡的樣子。


    看那模樣估計再活幾萬年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就算知道了元界崩塌的時間點也沒有多少意義。


    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元界崩塌之事對他們顯然沒有任何影響。


    而在感歎一番後,老者便繼續道:


    “楚道友之所以會喚醒我,是不是想知道那個時候的事?”


    他說得如此直白反倒讓楚陽稍微有點不太適應,沒想到居然如此直接。


    不過雲璃也是一個非常直接的人,很快就點頭道:


    “正是。”


    “請容我從頭說起……”


    老者並沒有說其他廢話,開始緩緩講述那個時候的事……


    .........


    盡管在此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一點元界時期的事,但那也隻是和金蟬王相關的背景故事而已。


    如今再次聽這位元界大能講述元界時期的事,楚陽的感觸還是很深的。


    對方的視角和之前那個古老的存在完全不同。


    如果說那位古老存在是從元界的宏觀上講述背景故事,那麽對方則是從探靈會的角度講述那時候發生的事。


    由於元界實在太大,各個修士之間很少有交集,視角不同自然也意味著內容幾乎完全不同。


    探靈會在元界中乃是一個十分古老的團體。


    站在他們麵前的這位元界大能自然不是探靈會的創始人,而是第八任會長。


    從第八任這個數字就能看出探靈會的曆史有多悠久了。


    畢竟按照這些元界大能的壽命,除非出現什麽意外情況,不然擔任個幾萬年會長應該是普遍狀況。


    能傳到第八任,顯然探靈會的曆史至少也有個二十萬年以上了。


    這個數字對楚陽來說確實有點不太真實。


    畢竟前世的他還隻是個能活幾十年的凡人,即便穿越到諸天萬界也隻是過了數千年而已。


    如今突然蹦出一個幾十萬年,確實有點不太真實。


    不過這也側麵證明了元界存在的時間有多長了。


    而探靈會從一開始的宗旨——或者說目標自然和雲璃之前所說的一樣,正是探究天地靈氣的源頭。


    天地靈氣為何會誕生、從哪誕生、為何能讓他們的力量增強……等等相關問題都是探靈會研究的東西。


    其實說到底就是尋找天地靈氣或是元界的根源。


    但從目標來看,探靈會的誌向顯然非常遠大,甚至可以說有點不切實際了。


    正是因為如此,探靈會的規模才一直都沒有擴大。


    大部分修士一聽到這個目標當然會有所懷疑,覺得不可能做到,探靈會努力了這麽多年也不過隻是白費功夫,單純就是浪費時間而已。


    於是漸漸地,探靈會的名氣便越來越小,新成員也招不到。


    再這樣下去的話,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變得名存實亡了。


    當然那時的探靈會會長顯然無法預知到元界居然會崩塌,不然肯定對此無所謂。


    因此麵對探靈會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滅亡的情況,那時的探靈會會長便製定了一個方針——打響自己的名氣。


    隻是由於元界的情況太過特殊,探靈會花了各種手段卻依然無法實現目標。


    直到老者這個第八任會長上任後。


    為了探靈會的未來,對方便想出了一個看似絕妙的點子。


    聚思廣義之下,探靈會虛構出了所謂的九天之上,讓“九天之上”這個名字逐漸在元界中彌漫開來。


    由於關於九天之上的描述太過嚇人——比如將其描述成天地靈氣的根源,隻要進入其中就能一飛衝天,成為頂尖強者。


    如此誇張的傳言自然很快就在元界擴散開來。


    而作為發現九天之上的存在,探靈會的名氣自是水漲船高。


    當然九天之上終究隻是虛構出來的東西,光靠這點捕風捉影的傳聞自是無法實現目標。


    於是探靈會便將自己所在的那個空間逐漸改造成了所謂的九天之上的模樣,爬天藤便成了九天之上的標誌。


    屆時如果真有哪個修士發現爬天藤,說不定就能成功拉入探靈會。


    隻是天不遂人意,就在九天之上的名氣逐漸打開之時,元界也開始慢慢崩塌。


    都到這個時候了,元界修士自然沒心思去在意這種虛無縹緲的傳聞了,一心隻想著自保。


    自知計劃失敗,而且還麵臨著元界崩塌、各個修士之間相互廝殺的局麵,現任探靈會會長——也就是楚陽麵前這位老者便做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


    考慮到探靈會的成員很少,整體實力太弱,勢必無法在元界大逃殺中完全幸存下來,對方便決定用最大的努力自保。


    而這裏的時間亂流以及時間停滯立場便是對方的自保之法。


    為了布置各種防護手段,對方可謂耗費了極大心力,甚至還花費了許多壽元。


    這也是如今會變得如此蒼老的原因。


    事實證明,探靈會這如此大膽的舉動顯然十分有效。


    饒是元界完全崩塌,這個空間依然完好無損的保存了下來,探靈會成員也都毫發無傷。


    唯一的缺陷可能就是必須得沉睡很長一段時間,如果自然蘇醒的話至少也得十幾萬年以後了。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對方便特意留下了一點破綻,讓他們有提前蘇醒的可能。


    如今看來,這個做法也同樣起到了效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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