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可是遇到了什麽困難?”


    老道士一直在關注著漫漫,見她睜開雙眼之後,臉上的神色越發凝重,遂忍不住好奇出聲。


    “是遇到了一些困難!”路漫漫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出聲道:“我剛才想到了破除禁製的辦法,可又實施不了!”


    拿不到槐樹本身的一部分,她就不能安然無恙地破除禁製,也救不了被妖魔之氣侵襲的眾人。


    這不就相當於給了她希望,卻又讓希望破滅嗎?到底如何才能破除禁製呢?若實在不行就強攻吧!


    老道士抬眸望向眼前的槐樹,沉吟道:“道友,人多力量大,不如說出來,我們幫你好好參謀參謀。”


    “道長說的在理!”


    路漫漫當下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隻得將她想到的辦法告訴了給眾人知道,還讓他們幫忙查找一下有沒有第二棵槐樹的下落。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沉默不語。


    季雲瑞努力回想過往的記憶,沉吟道:“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對周圍的一切是再在熟悉不過的了,但我從來沒有見過槐樹。”


    “按理說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這地界又不是不適合槐樹生長,怎麽連一棵槐樹也沒有呢?難道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很明顯,就是幕後之人怕有人想出破禁的方法,才會將這周圍的槐樹扼殺在萌芽之中。


    不得不說,這人心思還真是縝密,寧可斬草除根,也不能讓事情失敗!


    路漫漫現在越發好奇這幕後之人的目的是什麽了?他真的隻是為了修煉嗎?


    若真如此,他幹嘛如此大費周章?何不如一次性滅掉這城裏的眾人,抽取生機,反正凡人也沒有一絲反抗之力。


    再者,這槐樹長得如此挺拔,一看生長時日就不短,明顯幾十年前或者幾百年前就已經有人開始布局了。


    除此之外,這幕後之人幹嘛要選在凡界呢?修仙界難道不好嗎?修士的生機之氣可比凡人強多了!


    還是說,修仙界厲害的人太多,他怕事情敗露才跑來凡界布局?亦或者他不止在凡間布局,在修仙界也有布局?


    哎,還真是讓人搞不懂!


    思及此,路漫漫抬眸望向花妖,詢問道:“花兒,你不是山上的杜鵑花成精嗎?那你有沒有發現第二棵槐樹的存在?”


    “沒有!”花妖微微搖搖頭。


    這一刻,眾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現場的氛圍也變得低迷了起來,隻餘那群和尚吟誦經文聲音。


    淨塵夢見自己站在一旁也不是個事兒,便想讓眾人打起精神來,跟花妖開玩笑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是一枝花?”


    “咋滴啦?我長得那麽漂亮,難道不像花嗎?”花妖對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這小和尚也忒沒眼力見了。”


    老道士對最後一句話深有同感!!


    “女施主,你的本體既然是花,那就跟這槐樹是同類,若想要找到第二棵樹的下落,你不妨找一下你的同類幫忙?”


    淨塵這話隻是隨口一說,但眾人卻對他投來讚賞的目光,紛紛覺得他這話可行!


    花妖琢磨了一下,也覺得淨塵說的有道理,便誇了他一聲,化為一縷白煙,消失在天際。


    “沒想到還挺有點用處嘛!”淨塵靦腆一笑,摸了摸光禿禿的後腦勺,一臉不好意思的模樣。


    路漫漫覺得這小和尚挺機靈的,心眼也沒那麽多,又是來自慈安寺,看著也比較好說話,便拿出那封信給他看。


    “小淨塵,你認識這上麵的字跡嗎?”


    淨塵剛一打開那封信,那血淋雨的八個大字立即映入了他的眼簾,他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鎮定下來,努力回想過往的記憶。


    倏然,他瞪大了雙眼,臉上布滿了不可置信,還向他師父的方向看了一眼,害怕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大師,我……”


    路漫漫見他麵色猶豫,說話又吞吞吐吐,一看他肯定知情,是以路漫漫找了一個理由,想將他帶離此處方便說話。


    “小和尚,你是口渴了嗎?正好我也是,咱們找個地方喝喝茶,談一下人生理想吧!”


    說到這話時,路漫漫看向路時逸,交待道:“時逸,你先在這裏看一下,我去去就來!”


    “知道了,姑姑!”路時逸點頭應是。


    路漫漫給淨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進一步說話,便走在了前頭,為他帶路。


    淨塵立即心領神會地跟了上去。


    老道士也跟了上去,還自言自語道:“年紀大了,站一會兒都不行了,是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幹活!”


    老道士的徒弟們也想跟上去,但卻被鯉魚精出手攔住了,還對他們發出挑釁的眼神,寸步不讓。


    以瘦小男子為首的四個道士,怒目圓睜地瞪著鯉魚精,想對它動手,可又礙於路時逸的實力,隻能敢怒不敢言。


    季雲瑞眼見氛圍又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便出來打圓場道:“各位大師,稍安勿躁,老道長他們應該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季老爺,何出此言?”眾道士一臉疑惑地看著季雲瑞,異口同聲道。


    “這槐樹上的禁製還未破除,道長他們又怎能好好休息?想來他們隻不過是換個地方讓自己的思維開闊一些罷了!”


    季雲瑞一想到剛才路漫漫三人離開時神色匆匆,便料想他們肯定是有了一些線索,但又礙於眾人在場,不便說出。


    或許,他們此刻正在商討破除禁製的事宜也說不定,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這些人打擾到他們。


    現在他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路漫漫三人身上了!


    哎,這些個和尚都念了大半天經了,一點效果也沒有,真不知道他們來幹嘛?


    “是啊,反正你們去了也幫不上忙,還不如在這裏好好看著那些念經的和尚,沒準你們能從中有所發現也說不定!”


    鯉魚精見這些個道士還在望著路漫漫三人離去的方向,便忍不住出聲‘好心’提醒他們,免得招人煩。


    以瘦小男子為首的四個道士雖覺得鯉魚精這話有些刺耳,但它話糙理不糙,便也不跟它多計較。


    鯉魚精有句話說的不錯,那就是要在這裏好好看著這些禿驢,誰知道他們在搞什麽把戲?


    這些個禿驢都念了大半天經文了,可樹上的妖魔之氣不僅沒有變淡,反而還讓人覺得濃鬱了不少,怎麽看怎麽反常?


    這些個禿驢該不會是在幫倒忙吧?又或者他們隻是在純粹的做做樣子,糊弄世人?


    不行,不能好處都被這群禿驢給占了,他們也要做做樣子才行?至少讓師父知道他們有在努力幹事!


    瘦小男子和三個師兄弟相視了一眼,微微點頭,紛紛拿出各自的法器,繞著槐樹一邊行走,一邊念咒,好不積極。


    見此情形,鯉魚精嘴角微微扯了扯,自言自語道:“我剛才是說錯話了嗎?他們怎麽變得那麽積極了?”


    “他們有一顆向善之心!”季雲瑞臉上浮出一抹淺淺的笑意,補充道:“雖然可能也幫不上忙,但他們還是想出一份力的!”


    “希望不是幫到忙吧!”鯉魚精對這幾個道士壓根就不抱希望,也懶得給他們眼神。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路時逸雙目一直在看著前方的那幾個道士,但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群和尚的身上。


    他隱隱有種感覺,這群和尚可能並不是來解救眾人的,而是來超度亡魂的?可城裏的眾人此刻並沒有死去,亡魂又在哪裏呢?


    哎,還真是讓人搞不懂!


    此刻跟路時逸有同樣想法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淨塵,他也實在搞不懂師父明明就在眼前,為何他會覺得如此陌生?


    “小淨塵,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路漫漫將淨塵帶到季府的花園後,便在這裏設下了隔音結界,坐在石凳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當然,老道士也是如此。


    淨塵麵色有猶豫道:“大師,我不是不想說,隻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有什麽難的,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唄!”老道士瞅了他一眼,自我感覺良好道:“不用擔心我們聽不懂!”


    路漫漫莞爾一笑,對淨塵微微點頭。


    淨塵躊躇了一下,拿出那封信放到桌子上,組織語言道:“大師,我認得那封信上的字跡,是我師父寫的!”


    老道士剛伸手打開信,宛如晴天霹靂,不可置信地望著淨塵,怔愣在了原處。


    路漫漫也被震驚到了,但她很快又回過來,向淨塵確認到:“你是不是隻有無妄大師這一個師父?”


    淨塵點頭應是,眼裏還帶著茫然之意。


    見狀,路漫漫手指無節奏地敲了敲石桌,看了一眼淨塵,若有所思。


    那信上的八個大字,一看就是人在生命垂危時候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寫下的,為的就是給人警覺,救人於水火中。


    這種情況之下,寫信的那個人很大可能已經身亡了,而此刻正在槐樹底下念經的那個無妄大師又是誰?


    看來這幕後之人肯定跟無妄大師有著緊密的聯係,很大可能他就是幕後之人。


    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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