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怎麽又停下不動了?”


    小鳳凰抖了抖身子,飛到路漫漫的膝蓋上,將她那愁眉莫展的神情盡收眼底,對此大為不解。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幹嘛?”路漫漫把毛筆放在自己的手指間來回轉動,哀愁不已道:“如何才能讓這毛筆擁有法則之力呢?”


    “你在筆杆上畫一個法陣不就得了!”


    “我之前就是這麽想的,但若將陣法刻畫在筆杆上太有局限性,要讓這毛筆由內而外的散發法則之力才行。”


    “主人,你這毛筆又不是這世界的本源,怎樣由內而外地散發法則之力?它就是一支毛筆,是用來寫字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路漫漫望著手上的毛筆,若有所思。


    是了,她手上的這支毛筆即使擁有強大的威力可以稱之為法寶,但它本質還是一支筆,筆就是用來寫字的!


    寫字?


    讀書人?


    浩然正氣!


    對了,本次煉器大比的題目都跟戰場有關,而仙魔兩族自古勢不兩立,那她隻要讓這毛筆擁有浩然正氣即可。


    畢竟,浩然正氣可是魔族的克星!


    問題是她該如何讓這筆擁有浩然正氣?


    換言之,若想讓這筆擁有浩然正氣,那她必須剛正不阿,寧死不屈,集大德大義於一身。


    話說她是這樣的人嗎?


    思及此,路漫漫伸手摸了摸小鳳凰的身上的羽毛,認真道:“小鳳凰,你可以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可以呀!”小鳳凰微微點頭。


    “我是一個擁有浩然正氣的人嗎?”


    小鳳凰認真地打量了一下她,開口道:“主人,我隻知道你是個好人,但你是不是一個擁有浩然正氣的人?我也不確定。”


    “你為什麽不確定?”


    “打個比方,你去買東西的時候,經常跟店主討價還價,而且還欲擒故縱,簡直令人咂舌不已。”


    “你是想說我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小鳳凰連連搖頭,否定道:“主人,我可沒那麽說過,你可不要汙蔑我呀!”


    聞言,路漫漫伸手輕輕地點了一下它的小腦袋,它也順勢倒下,背朝膝蓋,麵朝藍天,模樣有夠滑稽的!


    見此情形,路漫漫不禁輕笑出聲,隨後又搖了搖頭,望著手上的毛筆,陷入沉思之中。


    正如小鳳凰王言,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擁有浩然正氣,但她可以肯定自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


    她身上的功德金光就是最好的證明!


    從這點來看,她已具備擁有浩然正氣的條件,隻要再用行動表明她是一個剛正不阿,心懷大義的人就行。


    如何用行動證明呢?


    她現在受困於比試台上,不能去外麵行俠仗義,也不能對其他參賽者施與援手,唯有望著手中的毛筆發呆?


    不行!


    這相當於浪費時間!


    那她該如何做才不浪費時間?


    總不能隨手拿出幾張紙來寫字吧?


    倏然,路漫漫手中的毛筆瞬間掉落,發出輕微的聲響,但她對此渾然不覺,腦海裏更是靈光乍現,想到了解決之法。


    是了,浩然正氣一般會在讀書人的身上顯現,那她現在隻要當一個真正的讀書人就行,而讀書人最常幹的事情就是寫字。


    當然,光寫字還是不行的,還要寫一些彰顯浩然正氣的詩詞文集,隻有這樣天地才會有所感應,她也才能擁有浩然正氣!


    別說,她今生雖然沒有吃過讀書的苦,但她前世可是拚了命的學習,對於那些彰顯浩然正氣的文字她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


    這對她而言可算是專業對口了!


    路漫漫彎腰撿起地上的毛筆,拿出隨身攜帶的宣紙和硯墨放在椅子上,略施雨術,開始磨墨寫字。


    “主人,你這樣不累嗎?”小鳳凰見她蹲在地上磨墨,便好心提醒道:“你幹嘛不拿出蒲團來坐呢?”


    “蒲團?我剛才怎麽沒想起來這事呢?”


    “主人,我這裏有核桃,你要不要吃?”


    “不要,留給你自己補腦吧!”


    小鳳凰冷哼一聲,懶得搭理她。


    路漫漫見它有些生氣,便收出幾個蒲團疊起來坐下,給它順了順毛,剛才繼續磨墨寫字。


    不得不說,路漫漫寫起字來還是挺認真的,完全沉浸在文字的世界當中,對於周圍發生的事情置若罔聞。


    這不,在場的觀眾對於她的所作所為那叫一個議論紛紛,現場的氛圍就也因此變得歡快起來。


    “我長那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比試台上寫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參加科舉呢?那專注的模樣跟我修煉時有得一拚。”


    “誰說不是呢?不過跟她比起來,有些參賽者也不遑多讓,這不都在比試台上打起瞌睡來了!”


    “你說這些人到底是來比賽還是來湊數?怎麽一個個都那麽奇葩?也隻有神器宗的軒轅常明正常一點!”


    不管眾人如何議論,顧清玄的目光始終放在路漫漫的身上,而且臉上的表情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耐人尋味。


    他剛開始還以為路漫漫伏案寫作是為了測試一下毛筆的質量,可誰知道她一寫就停不下來,他這才明白自己想錯了!


    路漫漫此時認真的模樣就如同凡間那些十年寒窗苦讀的書生,而且還有過之而不及,這讓他倍感無語又滿是疑惑。


    她到底想幹什麽呢?


    作為一個跟路漫漫打過交道的人,他不相信她會在比試台上做無用之功,也不相信她會甘願認輸,她這麽做肯定有其深意在!


    莫不是在繪製符籙?可符籙也不是這樣繪製的,她這樣子倒像是在緩解壓力,讓自己的內心得到平靜?


    別說,還真的有這種可能!


    畢竟本場比賽各是決勝場,贏了就可以榮耀加身,輸了就隻百年過後再參加,可謂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這樣看來她的壓力的確大。


    “罷了,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南宮明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漫不經心道:“顧兄,你跟她的關係很熟嗎?這話真的是令人想入非非呀!”


    “不怎麽熟,隻是有些聊得來!”顧清玄停頓片刻,補充道:“我就是想不明白她此刻在幹嘛,這才有感而發。”


    “估計是在掩人耳目?”


    “何以見得?”


    “這樣才能出奇製勝!”


    話落,南宮明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望向路漫漫的眼神更是變得耐人尋味。


    他之前可是在角鬥場上跟路漫漫真刀實槍地對戰過,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她的恐怖之處!


    她此刻哪裏是在寫字啊?分明是在掩人耳目,想讓其他參賽者掉以輕心,最後到比賽快要結束時才亮出真本事來。


    搞不好她真能奪冠?


    若真如此,那這比賽還真是有看頭!


    “你幹嘛那麽開心?”顧清玄將他的神態盡收眼,詢問道:“她輸贏與否跟你有何關係?”


    “怎麽沒關係?我前段時間還敗在她手下來著!”南宮明宇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還微微地歎了一口氣,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


    “兄弟,看開點吧!”


    “我盡力吧!”


    “兄弟,勝敗乃兵家常事,你輸在她手上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一直糾結於此,要明白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對於顧清玄這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解,南宮明宇又怎會不明白,也早就釋懷,不過一看見路漫漫,他還是會為此感到無語。


    他之前不應該輕敵,也不該輸得那麽難看,誰讓他的修為比她高呢?不過他堅信吃一塹長一智,他下次絕對不會再輸了!


    有些事情經曆過一次就夠了!


    “顧兄,你覺得她奪冠的概率大不大?”南宮明宇將目光放回路漫漫的身上,轉移話題道:“我感覺她很有希望。”


    “我之前的想法也跟你一樣,但目前看來我覺得她奪冠希望不大!”顧清玄望著台上的其他參賽者,眼裏的疑惑之意也一閃而過。


    “場上一共二十五名參賽者,但隻有十人是在煉器,其他人的行為真是讓人搞不懂,一個比一個奇葩!”


    “要我怎麽說她奪冠的希望不大呢?”


    “顧兄,她跟台上的那些奇葩比起來也不遑多讓,沒準她真的能從中脫穎而出呢?”


    顧青玄對此不置可否,笑笑不語。


    南宮明宇見自己討了個沒趣,便閉目養神,一副要就此入睡的模樣。


    “邱兄,你在看誰?”


    赫連翊剛想活動一下筋骨,轉頭便看見邱毅在四處張望,讓他不免好奇起來。


    “我剛才好像聽見一個熟人的聲音!”邱毅收回目光,無奈道:“但這裏人數太多,我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他。”


    “那人跟路姑娘的關係很熟?”


    “不知道,我隻跟他聊過一次天!”


    “既然如此,倒也不必在意!”


    邱毅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便打了個哈欠,閉上雙眼,一副要鬧中取靜的模樣。


    見此情形,赫連翊微微的搖了搖頭,重新將目光放回到路漫漫的身上,臉上的神色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諱莫如深。


    不知怎麽回事?


    他感覺天地間的能量好像在朝路漫漫聚集而去,可他又不知道這種能量是什麽,不像仙氣也不像魔氣更不像妖氣。


    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這股能量莫名的強大,感覺天地間的一切汙垢隻要靠近這股能量就會被其消散殆盡。


    這能量到底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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