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夜黑風高,殺人放火時。


    山上突然傳來一陣狼嚎的聲音,這令已陷入深層睡眠的眾村民乍然驚醒,紛紛起身打開房門觀望,點著火把準備應戰。


    “孩兒他爹,這大半夜怎會有狼叫?”範氏一臉的擔憂,不明所以道:“現在又不是冬天,它們又不是找不到食物。”


    範力似是想到了什麽,開口道:“孩兒他娘,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和明兒都不要出來。”


    “孩兒他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反正你聽我的就對了!”


    “我……”


    倏然,一陣妖風吹過,一長相柔美的女子,突然憑空顯現,俯視下方的這一家三口,臉上笑意連連。


    下一刻,女子輕輕地打了個響指,範氏便發現自己怎麽也開不了口,身體更是動彈不得,這令她害怕到極點。


    範力頓時心如死灰,愣在原地。


    “把人先集中起來,待主子發落!”


    女子撂下這句話後,便身形一閃,消失在茫茫黑夜當中,而黑衣人瞬間顯現,將村裏麵的人全部抓到山上,連嬰兒也不放過。


    當然,這其中還包括路漫漫和許星逸!


    “人都抓完了嗎?”女子看著麵前神色惶恐的村民們,開口道:“若是少了人,主子可是要生氣的!”


    領隊的黑衣人開口道:“白姑娘,大夥兒剛才已將這村子裏裏外外找了個遍,保證一個人也不少。”


    “那就好!”


    “主子幹嘛要抓他們呀?”


    “我也不知道!”


    白雨蓮轉身來到一旁的懸崖邊上,望著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簡逸飛祖孫三人已被他人請去做客,那主子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將這些村民抓住呢?這些村民都是凡人,能知道什麽?


    莫不是主子想擺空城計?用來對付其他人?若當真如此,那些人會上當嗎?


    她感覺那些人上當的希望不大!


    然而,主子每次都能運籌帷幄,沒準那些人真上當也說不一定,她還是靜觀其變吧!


    “白姑娘,村子那邊有動靜!”


    倏然,寂靜的黑夜當中傳來一陣稀稀索索的聲音,白雨蓮瞬間隱匿自身氣息,對周圍的眾人設下結界,再悄然離去。


    下一刻,她出現在村落的上空,望著前方那相互廝殺的場景,臉上有說不清的驚訝和不可置信。


    真被她猜著了!


    主子用的是空城計!


    “不好,我們中計了!”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麽一句話,正相互廝殺的眾人瞬間停下動作,想就此離去,可為時已晚,周圍的空間已被禁錮住。


    在他們還未明白是怎麽回事之時,人已口吐白沫,暈倒在地,直至失去呼吸,消散於這天地間。


    “這些人還真是蠢得可以!”


    “也不算太蠢,隻不過是反應晚了點。”


    “可就因為這樣他們失去了生命。”


    聞言,男子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轉身往深山中的方向飛去,來到那些村民們的麵前,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白雨蓮也緊隨其後。


    “人都在這裏了嗎?”


    “回稟主子,屬下剛才已清點清楚,大魚村的男女老少都在這裏,無一人缺失,並且還多了兩個人。”


    “多了兩個人?”


    為首的黑衣人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路漫漫和許星逸的麵前,如實道:“女的是村民的娘家親戚,男的是被簡言撿回來的公子哥!”


    “他們身上連一絲元氣也沒有,並無可疑之處,想來不是那些人派來臥底的人!”


    男子向前走了幾步,好整以暇地打量著路漫漫,再將目光放在許星逸的身上,嘴角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這兩人身上的確沒有元氣波動,但又怎能確定他們不是那些人派來的臥底呢?誰讓他們出現在這裏的時機如此巧合?


    不過也沒事,左右已經被他逮住,他有的是時間讓他們開口說實話,當務之急,還是先查看寶物的下落吧!


    他可不相信簡逸飛那老狐狸會將寶物攜帶在身,或許他會交給某個村民保管也說不定。


    畢竟,簡逸飛的腦子可是異常人。


    思及此,男子將目光轉移到那些瑟瑟發抖的村民身上,溫和道:“你們若想活命,就老實回答本王的問題。”


    “簡逸飛祖孫三人平常有何可疑之處?有沒有交過什麽東西給你們保管?或者他們有沒有經常出入什麽地方?”


    說到這話時,男子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張椅子坐下,漫不經心道:“好好想,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眾村民瑟瑟發抖,但並未言語。


    他們這些人雖然鬥大的字不識幾個,但這些年來簡逸飛祖孫三人都對他們照顧有加,他們可不能恩將仇報。


    再者,他們也沒發現簡逸飛祖孫三人有何可疑之處?想說也說不出來呀!


    哎,這不是為難他們嗎?


    見狀,黑衣人亮出一把發著寒光的大刀,恐嚇道:“你們不說,那每半炷香的時間我就殺一人,直到殺到你們肯說為止!”


    眾人止不住地顫抖,想放聲大哭,卻又怕那大刀向他們襲來,隻能低聲啜泣,緊緊挨在一起。


    更有甚者,已經嚇暈了過去。


    “你別為難他們!”許星逸直麵正前方的男子,開口道:“簡逸飛祖孫三人最可疑的地方就是隻用七天的時間治好我身上的傷!”


    男子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笑意,開口道:“你可真會識時務者為俊傑,可你說的話一點價值也沒有!”


    “那什麽才有價值?”


    “我不與傻瓜論長短。”


    “你最好將這話收回去,要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聞言,男子直接無許星逸他的話,給身旁的黑衣人遞了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黑衣人頓時心領神會,認真地看了下方的眾人一眼,走到一瘦小男子的麵前,用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分分鍾要讓他斃命。


    瘦小男子望著那深然的大刀,艱難地吞咽一下口水,回答道:“簡言時常一個人進深山打獵,每次都會滿載而歸。”


    “深山?”男子默然片刻,繼續詢問道:“深山的範圍太大,我需要準確的答案!”


    瘦小男子冷汗直流,瑟瑟發抖。


    黑衣人手中的大刀稍微向前探去,一絲鮮血瞬間從瘦小男子脖子上冒出,痛感也隨之而來,但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要殺我兒子!”一婦人不顧老伴的阻攔,下定決心道:“簡逸飛有送過一套書給範氏的兒子!”


    “你這碎嘴婆娘可別胡說,簡逸飛送給我兒子的那套書可沒什麽特別之處,是用來上學的!”


    範氏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也顧不得害怕,拿出潑婦罵街的姿態,恨不得就此跟那碎嘴婆娘大戰三百回合。


    “村子裏那麽多孩子讀書,簡逸飛為何不送給其他孩子,偏偏要送你兒子,是他天資異於常人嗎?”


    “簡逸飛是送了書給我兒子,但他也有送過別的東西給其他人,你怎麽不說他們?”


    “他送你兒子的是可以傳世的書本,但送給其他人卻是一些黃白之物,這兩者的價值能相比嗎?”


    一時間,範氏跟那婦人罵得有來有回,而且也隱隱有大打出手的征兆,但礙於黑人手裏的大刀,她們也隻能有這心沒那膽。


    男子聽得津津有味,似乎看到什麽驚奇的事情一樣,但他也在留意其他人的反應,想從他們臉上看出端倪來。


    別說,他還真看到一個異常鎮定男子,這讓他的心情變好許多,出聲道:“好吵!”


    在場的眾人立即噤若寒蟬,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安靜起來,隻聽到微風吹過的聲音。


    “天馬上就要快亮了!”男子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自言自語道:“也是時候該送你們上路了!”


    黑衣人拿開抵在瘦小男子脖子上的大刀,來到男子的麵前,開口道:“主子,您先走,以免汙了您的眼。”


    “沒事,你一把火燒了他們就行!”


    “屬下遵命!”


    黑衣裳轉身望向麵前的村民,緩緩抬起左手,一團紅色的火焰憑空顯現,散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眾人這時已控製不住情緒,哀嚎出聲,想起身逃跑,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頓時心如死灰,似乎已經遇見死亡的來臨。


    “簡言之前有交給我一根生鏽的鑰匙,讓我好好保!”範力做了一下深呼吸,下定決心道:“他說必要的時候可以保大家的命!”


    “哎,鑰匙在哪?”男子頓時來了興致,眼底也閃過出一絲亮光,似乎他早有所料。


    “在我手上!”


    “拿過來!”


    “我動不了!”


    男子伸手了個響指,在場的眾人頓時覺得輕鬆不少,身體也能動了,這讓他們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範力從懷裏拿出一個布包,將其打開,那根生鏽的鑰匙瞬間映入眾人的眼簾,男子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越發燦爛。


    他隨意動一下手指,那鑰匙便往他的方向飛去,可就在這時,鑰匙突然停滯不前,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牽扯住。


    “哎呀,這裏好熱鬧!”


    一道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路漫漫的耳朵裏,她不禁低下頭來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心中更是對來人嗤之以鼻。


    這人還真是有耐心,居然能等到這時候才出手,她還真是有些小瞧他,但就是不知道他的實力過不過得去?


    若是過不去,他可就要葬身於此咯!


    “風無淚,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男子望著從森林中緩緩走出地風無淚,眼底閃過一絲訝然,但很快又消失不見,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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