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城門外。


    一身型纖細,麵戴白紗的女子宛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城牆的上空,望著鏡中的自己露出一絲深然的笑意,屬實令人不寒而栗。


    “姑娘,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


    倏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這讓白衣女子忍不住身形微顫,但很快又若無其事地用手指勾起一縷長發把玩。


    下一刻,女子看了一眼下方那雙目緊閉卻又麵色不一的眾人,悠悠開口道:“本姑娘若這麽一走了之,那這裏的人可怎麽辦呦?”


    “姑娘,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一身穿袈裟的大師憑空出現在漆黑的夜色中,還對白衣女子雙手合十,顯得那般苦口婆心。


    白衣女子滿臉懵逼地看著來人,故作疑惑道:“大師,本姑娘又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幹嘛要又回頭是岸?”


    “姑娘,下麵的人正在承受痛苦。”


    “他們承受痛苦跟我有什麽關係?”


    “姑娘,你又何必執迷不悟?”


    白衣女子忽然伸手摘下麵紗,飛到大師的邊上,對著他的耳朵吹氣,還極盡溫柔道:“大師,我隻是想進城而已。”


    “阿彌陀佛!”


    霎時間,大師身上爆發出萬丈光芒,照亮整個天際,白衣女子還來不及逃離便化為飛煙,消散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


    然而,金光剛一散去,白衣女子的身影又出現在城牆的上方,還一臉幽怨地看向大師,嬌嗔道:“大師,你剛才嚇到我了!”


    這禿驢是從哪裏來的?為何她以前從未見過?他的道行看起來還挺高的,搞不好待會兒又有一場硬仗要打。


    哎,她想做個溫柔的女子怎麽就那麽難?有誰能來幫幫她嗎?


    罷了,她還是自己先幫自己吧!


    “姑娘,你能修煉到如今這般境界已是不易,又何必執迷不悟?”大師停頓片刻,勸阻道:“早日放下屠刀就能回頭是岸。”


    白衣女子笑意盈盈的地看著他,答非所問道:“大師,本姑娘名叫白山茶,不知大師法號可否告知一下?”


    “姑娘,老衲名為虛妄!”大師雙手合十,不緊不慢地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虛妄?”白山茶噗呲一笑,開口道:“大師,你取這名字是在嘲諷我嗎?還是覺得本姑娘真的脾氣好,不跟你一般見識。”


    “姑娘,老衲稱你為‘姑娘’而非‘施主’是在提醒你不要一錯再錯,否則休怪老衲無情!”


    “大師,你剛才也沒對我手下留情啊?”


    “姑娘,放過這些無辜之人,老衲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也可以為你誦經禱告!”


    白山茶嗬嗬一笑,繼而滿是無辜道:“大師,這些人若真無辜,那他們早就對我兵戎相見,又何必沉迷其中?”


    她敢說在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是手上沒有沾過血的,既然如此,那她就幫他們直麵內心的惡,好讓他們早點脫離苦海。


    不得不說,她還真是善良。


    “阿彌陀佛!”大師看了一眼下方那麵露痛苦的眾人,便也懶得再搭理白山茶,而是盤腿坐於空,誦讀佛經。


    頃刻間,一聲聲猶如天籟的佛音響徹天地,下方眾人的神色也舒緩許多,但依然沒有一人有醒來的跡象。


    白山茶則是隨手變出一張椅子,百無聊賴地靠在上麵,望著下方的眾人發呆,還不忘突然打斷大師念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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