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雖不清楚羅喉計都的過往,可看司鳳的表現,就知道那些怕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既然司鳳與魔尊是兩個有情人,宮主也做不出棒打鴛鴦的事來。


    司鳳心儀的若是褚璿璣,自己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因為人妖殊途,無論兩人的感情有多好,她一旦得知司鳳金翅鳥妖的身份,便會立刻拔劍相向,半點不留情麵。


    就像當年的皓鳳一般,在知道自己是妖後,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便拋下自己與司鳳,獨自離去。還是後來自己苦苦哀求,才換得皓鳳的回心轉意。


    可惜,還是被點睛穀的那個老家夥破壞了,導致皓鳳自殺,至今隻能無聲無息的躺在冰棺中。


    獨留自己在世上抱著往日的回憶,餘生孤苦!


    司鳳見父親紅了眼眶,就知道他又想起娘親了,可自己卻不能告訴父親,娘親自殺的真相。


    若是父親知道娘親不是真心愛他的,他身上的情人咒定會發作,導致氣血逆行,爆體而亡,重演上一世的悲劇。


    看來自己要提早打算,讓父親帶著族人避世隱居了,若是被元朗趁機而入,便不妙了。


    司鳳再次請求道:“師父,計都對我是真心的,還希望您能成全。”


    “怎麽,在你眼裏我就隻會棒打鴛鴦,容不得私情嗎?”


    “司鳳不敢! ”


    宮主苦口婆心的問道:“司鳳,你是我唯一的真傳弟子,也是離澤宮下一任的宮主,你真的想好了嗎?他魔尊的身份,必會讓離澤宮經年平靜毀於一旦,你真的做好這個準備了嗎?”


    司鳳斬釘截鐵地說道:“師父,計都與離澤宮,我一樣都不會放棄。”


    “我已經找到了一處人跡罕至,適合我們金翅鳥一族生存的海外之地,師父,還請您帶領族人去那裏避世隱居。”


    “禹司鳳,在你眼裏,我就是貪生怕死之輩嗎?”宮主怒道。


    “師父息怒,您先聽我說,元朗乃是魔域右使,也是天墟堂的堂主,他隱藏身份成為副宮主,絕對不安好心。”


    “我們離澤宮就是他手中的一顆對付仙門的棋子,我們必須帶著自己的人脫身而出,否則離澤宮的秘密很快便會暴露在仙門麵前。”


    “這怎麽可能,元朗他也是金翅鳥,怎會對同族出手!”


    “師父,同族的性命是比不上元朗複興魔族的大業,更比不上他恢複魔域右使的榮光。”


    “若您還是不信的話,不妨回去看看飛龍印還在不在?飛龍印可以掩蓋元朗身上天界懲戒的印記,幫助他進入不周山,我相信飛龍印應該已經不見很久了吧!”


    聽到這裏,宮主突然想起元朗多年前以飛龍印是離澤宮至寶,唯有他親自看守才能放心為由,拿走了飛龍印。


    看來,元朗是早有預謀啊!自己這些年隻顧得上懷念皓鳳,以及教導司鳳,大小宮務基本上都交給元朗和四大長老了。


    相信以元朗的巧舌如簧,還不是他說什麽是什麽?


    幸虧司鳳發現了元朗的險惡用心,不然的話,自己萬死難辭其咎啊!


    “司鳳,你長大了,也是時候該把離澤宮交給你了!”


    “隻是,我還有一心願未了,等到那件事完成後,我就帶著族人去你說的地方避世隱居,不再理中原之事。”


    司鳳知道父親掛心的娘親的事,可他該怎麽跟父親說出真相,又不會傷到父親。


    總不能等到元朗察覺不對,動手奪權之時,再說吧!那可一切都遲了!


    “計都,我……”


    羅喉計都看過司鳳上輩子的全部記憶,自然清楚司鳳的擔憂,“放心,都交給吾。”


    羅喉計都立刻起身,然後動手為宮主編製了一道幻境。


    在幻境裏,宮主看到了離澤宮的秘密曝光之後,自己被仙門重傷,元朗拿皓鳳的事情刺激自己,結果自己吐血而亡。


    司鳳及所有族人都被仙門中人所殺,他們連牙牙學語的稚童都沒有放過。


    宮主突然睜開眼睛,怒道:“可惡至極!好個仙門,枉為名門正道,連無辜幼兒都不放過。”


    宮主緩了緩心神,質問道:“你們給我看得這些是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吾相信宮主自有判斷。”


    羅喉計都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反而加深了他話語間的可信程度,讓宮主深信不疑。


    “看來你說得都是真的!”


    “皓鳳,難道是人是妖真的有那麽重要嗎?難道妖就真的難容於世,遇見必殺之嗎?”


    說完,宮主便晃了晃身子,口吐鮮血,倒了下去,


    “師父!”


    司鳳立刻起身,上前扶住宮主,“師父,您怎麽樣?”


    一口淤血吐出後,宮主數年間的心結已解,反倒是舒暢了不少,他看司鳳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本座無事!”


    宮主自從看到幻境,看到未來,也想開了,自己與皓鳳終究是過去了。自己應該多為司鳳打算,自己活著,司鳳好歹還有靠山,若是自己死了,那司鳳在世上就真的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另外,司鳳說得對,現在的離澤宮,外有仙門虎視眈眈,內有元朗包藏禍心。


    自己身為離澤宮的宮主,同時也是金翅鳥一族的族長,不能再繼續消沉下去了。


    自己必須要肩負起族長之責,保住族人性命,讓族人生活安定富足,才不負老宮主的苦心栽培與其善意的謊言。


    隻是,在離開之前,宮主想要認回司鳳,他吞吞吐吐的說道:“司鳳,我......我,你本是我與皓鳳的親生兒子,當年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將你養在身邊。現在,能不能叫我一聲父親!”


    司鳳頓時愣住了,還是計都捏了捏司鳳的手,他才反應過來。


    但是,司鳳的呆愣在宮主眼裏,就是司鳳不願意認自己,也是,自己不是一位合格的父親,司鳳不認自己也正常。


    “司鳳,你若是不願意便罷了,還是叫我師父吧!”


    “不,沒有不願意,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父親!”


    “父親!”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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