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鳳暗道:不好,出事了!!!


    他立刻衝進院子,剛邁進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鮮紅的血跡。


    一看,原來是玲瓏割腕自殺了!


    司鳳歎了一口氣,沒理會六神無主,隻會在那裏壓著傷口喊叫的敏言。


    他把敏言推到一邊,然後施法為玲瓏止血,上藥,包紮,......


    這些都做完後,司鳳再檢查玲瓏的身上是否還有出血的地方。


    在確定其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後,司鳳打了敏言一掌,將他給打清醒。


    清醒過來的敏言,看到玲瓏手腕上,已經被包紮好的傷口,愧疚不已。


    他剛進門,就看到玲瓏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身旁還流了那麽多的血。


    他試過玲瓏的呼吸,發現沒有,便先入為主的以為,玲瓏不好了!!!


    現在想想,自己實在是太粗心了,應是當時自己情緒激動,玲瓏呼吸又微弱,便沒感受出來,真是多虧了司鳳啊!


    “敏言,玲瓏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不是應該和璿璣住在一起嗎?怎麽會,獨自一人搬到這裏?”司鳳問道。


    “哎!這都要從玲瓏知道自己修為盡毀,並且再也不能修煉說起。”


    “剛開始,玲瓏隻是情緒低落,我們都以為是她猛然間知道了自己的實際情況,接受不了,等過幾日,她慢慢接受了,就能變好了。”


    “可是,過了幾日,玲瓏在我們的麵前是恢複成以前那副傲嬌大小姐的樣子了。可是,她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黯然神傷,承受著精神上的打擊。”


    “一次,我給她送藥,我以為她睡了,便沒有敲門,進屋後,發現她躲在被子裏無聲的哭泣,這才發現不對。”


    “我問她怎麽回事,她也不說。”


    “後來,我查出來,是因為弟子們因她沒了修為,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比如:廢人、吃白食的、不配當少陽的大師姐等等。”


    “有一次,我偷偷的跟著玲瓏,看見那些新入門的弟子竟然,竟然搶走玲瓏的佩劍,扔來扔去。”


    “司鳳,你也是修道之人,你肯定知道貼身佩劍對於主人的含義是什麽?”


    “但是,他們拿著玲瓏的佩劍,逗弄玲瓏,甚至還把佩劍放在大樹的頂端,他們就走了。他們這樣,讓沒有武功修為的玲瓏,如何把佩劍拿下來。”


    “那一次,我躲在暗處,親眼看著玲瓏一次次脫著虛弱的身子爬樹,然後一次次的摔下去。”


    “我差點就衝出去,想要幫助玲瓏把佩劍拿下來。”


    “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知道,驕傲如玲瓏,她肯定不願意有人看見自己的狼狽樣子,尤其是她的親近之人。”


    “其實,這些也就算了!關鍵是他們還在私底下傳,玲瓏被天墟堂抓去那麽多天了,肯定被妖物糟蹋了,讓她離開少陽,省得給少陽派抹黑,還讓他們在別派弟子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你可知道,汙蔑一個女子被人糟蹋,還不如一劍殺了她來得痛快。”


    說到這裏時,敏言雙目通紅,恨不得殺了他口中的那些弟子們,也恨不得殺了當時對玲瓏疏於關心的自己。


    敏言緩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可是,一切都太遲了,他們對玲瓏的傷害已經造成,即使是師父把他們都逐出少陽派,玲瓏也恢複不過來了。”


    “就這樣,我跟師父看著玲瓏,一日日的愈發呆滯,且她不願意見除了師父和我以外的任何人,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隻能讓她來到後山修養。這裏環境優美,有利於她修養身體,還能放鬆心情。”


    敏言說完,就看到司鳳一臉不讚同的看著自己,“司鳳,怎麽了?”


    “你說怎麽了?玲瓏正是心思敏感的時候,你們反而把她一個人扔到後山,一個這麽偏僻的地方!!!”


    敏言直接被司鳳問得啞口無言,半天說不出來話,“我,我......”


    這畢竟是少陽派的內部事務,司鳳也不想過多的插手,“行了,帶上她,回去吧!”


    在二人回旭陽峰的路上,司鳳看了玲瓏一眼,還是沒忍住,說道:“其實,她的修為雖然毀了,但是,也不是沒有重修的可能。”


    聞言,敏言驚呼出聲:“什麽?司鳳,你說什麽?你能幫助玲瓏重新修煉?”


    “鍾敏言,我隻是說玲瓏有可能,可沒有說一定啊!”


    “再說了,我可沒有這個本事,有本事的,是另有其人。”


    “司鳳,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人是誰?我......,不管是求也好,威脅也罷,總之,我一定要讓玲瓏好起來。”


    司鳳指了指敏言,“你,鍾敏言,你還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怎麽,現在仙門正道都學會我們邪魔歪道的威脅利誘了?就這,還整天的喊著妖魔人人得而誅之呢?”


    “司鳳,天帝都說了,以後三界眾生,人人平等,沒有什麽仙門、妖魔之分。”


    “司鳳,我知道之前是我對妖魔有偏見,是我眼瞎,你能不能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幫幫玲瓏,也幫幫我。”


    “這一次玲瓏出事,正好被我們趕上了,可下一次呢?人總有打盹的時候,我做不到時時刻刻守在玲瓏的身邊,我不想因自己的一時疏忽,就永遠的失去了她,失去了我最愛的人。”


    敏言這一番動情的自述,著實打動了司鳳!


    尤其是自己和計都每天都甜甜蜜蜜,羨煞旁人,司鳳也不願見到一對有情人陰陽兩隔。


    “罷了,看在你們二人情真意切的份上,我便告訴你們吧!其實,這個人,或者說是妖,你也認識,他就是亭奴。”


    敏言聽到此人是妖時,便十分驚訝,等到知道是自己認識的鮫人亭奴後,更是不可思議,“亭奴?他不是鮫人嗎?他怎麽還會治病救人?”


    “當然了,鮫人擅醫,怎麽不會醫術。”


    “更何況,亭奴曾經是天界的醫官,醫術更是高超。要知道那幫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仙人,能夠允許鮫人上天界,擔任醫官,可見其醫術高明!”


    對於玲瓏的事,敏言馬虎不得,他再一次確認道:“司鳳,他當真是天界的醫官?”


    “當真!”


    司鳳也明白敏言的心理,耐心著回答敏言的各種問題。


    很快,二人帶著玲瓏回到了旭陽峰。


    —————— 我是分界線


    首陽堂


    羅喉計都正好為褚玲瓏重塑完身軀,“好了,約定,吾已完成。”


    褚磊看著沉睡中的女兒,擔心不已,“魔尊,小女她何時才能清醒?”


    羅喉計都看褚磊的態度還算不錯,便也多了幾分耐心,“褚璿璣,三日後便會醒!”


    “這就好,這就好,影紅,你先帶璿璣下去休息!”


    “知道了,掌門師兄!”


    楚影紅帶著璿璣走後沒多久,司鳳三人便進來了。


    羅喉計都離得老遠便聞到了血腥味,他立刻瞬移到司鳳身邊,問道:“司鳳,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你可有受傷?”


    司鳳擺了擺手,“我沒事,出事的是褚玲瓏。”


    計都聽到司鳳沒事,便把心放回肚子裏了,至於其他人,那是誰啊?他們出事跟自己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嗎?


    “司鳳,吾已經為褚璿璣重塑好了身軀,我們走吧?”


    “計都,等一會兒,我想確定褚玲瓏平安無事再走,畢竟她也算是我救下來的。”


    隻要是司鳳的要求,計都都會答應,這次也不例外。


    二人便在首陽堂裏找了個空閑的位置坐下了,喝茶聊天,順便等待消息。


    總之,他們是悠閑、愜意的很!


    這邊的褚磊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看到玲瓏滿身是血的被敏言抱回來,他都想到了最壞的打算,幸好,上天還是可憐自己的,沒有剛剛還給自己一個女兒,又奪走自己的另一個女兒。


    剛剛離開的楚影紅,在安頓好璿璣後,再次回到首陽堂。


    她看到玲瓏手腕上重重的劃痕,也是心疼不已,還好,已經被緊急救治過了,手法很不錯。


    楚影紅檢查過後,發現,傷藥、手法都不錯,已經沒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這明顯就不是敏言能有的傷藥和包紮技術。


    她轉頭看向敏言,“敏言,玲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還有幫玲瓏包紮的人是誰?”


    敏言沒有絲毫隱瞞的向眾人講述了自己跟司鳳去看望玲瓏的起因與經過,他連回來路上,二人的聊天都放過,全部一五一十的說了。


    聽後,楚影紅道:“這次,若是沒有司鳳的幫助,玲瓏恐怕是......”


    楚影紅的未盡之語,大家都清楚,若沒有師父,玲瓏是救不回來的,少陽欠了司鳳一條命。


    得知真相的褚磊,鄭重其事地給司鳳適了一禮,“褚磊,謝過禹少俠的救命之恩,日後,若少俠有任何需要,少陽定當鼎力相助!”


    褚磊也清楚依禹司鳳如今的地位、修為,根本用不到少陽,但是一碼歸一碼,他救了玲瓏是事實,自己不能當做是不知道,自己必須表明自己、表明少陽的態度。


    “褚掌門客氣了,我也沒幫上什麽忙?對了,想必亭奴的事,你們都知道了,若是想要答謝我,那便好好對待亭奴吧!”


    “還有,若是亭奴願意留在少陽,還請看在我這次幫了褚玲瓏的份上,同意他小住。”


    隨後,司鳳便跟少陽眾人告辭離開了!


    下山路上


    羅喉計都好奇道:“司鳳,我記得你並不喜歡那個褚玲瓏,為何還要......”


    “為何還要幫她,告訴他亭奴的消息,是嗎?”司鳳接話道。


    計都點了點頭,示意司鳳,自己是這個意思。


    “我這麽做都是,一是覺得褚玲瓏淪落到今日這個地步,跟我多少也有點關係,若不是我改變了未來,她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二是覺得亭奴一個鮫人,若是背後沒些勢力為他撐腰,他恐怕又會被人抓走。少陽還不錯,亭奴不是不願意呆在魔域嗎?那便呆在少陽吧!”


    “依亭奴的醫術,解決褚玲瓏身上的問題不說是輕而易舉,也是遊刃有餘。另外,褚磊也不是什麽老古板,他會接受亭奴的。”


    “還有就是,亭奴曾經是天界的醫官,這個身份他抹除不掉的。”


    “雖然,現在天帝是說三界眾生平等了,可我們都知道,怎麽可能呢,能做到麵上的一視同仁就不錯了。其它的,就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了。”


    “因為這個身份,亭奴是注定無法徹底回到妖魔兩界的,而天界就更不可能了,最後,他隻能留在人間了。”


    “而人間也不是一片太平的,所以,實力低微的亭奴就需要找到一個靠山。”


    “你就為他選擇了少陽派?”計都問道。


    “沒錯,少陽派是現在仙門之中,實力保留最為完整的門派了。”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褚磊此人重承諾,有情誼,他不像點睛穀的那些人做人做事隻看是否有利可圖。”


    “因此,少陽是亭奴最好的選擇了。”


    羅喉計都聽到司鳳為這幾日都為其他人而奔波,都忽略了自己,心裏有些不悅。


    但是,他還記得上次自己吃醋,司鳳生氣的情形,便隻是沉默不語。


    司鳳說完後,沒聽到計都說話,一看,樂了,這是不吃醋,改為獨自生悶氣啦!


    司鳳趕緊拉著計都的手,盯著他的眼睛,“計都,我隻是想萬事都有個交代,對得起自己罷了!我沒有忽略你的意思。”


    “更何況,解決了與褚磊之間的約定,之後,我們便可以去往海外,過屬於我們自己的日子了,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日子,這個時候,你還要跟我鬧脾氣,不開心嗎?”


    其實,羅喉計都剛被司鳳拉住手時,便不吃醋了。


    後來,他又聽到司鳳說,去海外過獨屬於二人的小日子,更是開心不已。


    司鳳跟計都在中原的事全部了結了,他們即刻動身前往海外,先去看看老宮主,然後,開啟自己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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