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大哥窘迫地摸著後腦勺:“就是……嗯……還是普通朋友,她,她很好,我覺得。”  遲尉“哦~”了一聲:“我就隨便說說的,沒想到還真有啊。”他一年都不見得去公司幾次,怎麽可能看到!  被套話的遲大哥背對著眾人,陰惻惻地在遲尉耳邊說:“皮一下很開心?再皮就揭穿你哦親愛的弟弟。”  遲尉立馬關上嘴巴,表示自己錯了。  遲媽媽歎了口氣,對許媽媽說:“唉,我這大兒子長得一臉凶樣,嚇跑了不少相親對象,不像你們知曉啊,斯斯文文、溫文儒雅的,看上去就很知書達理,可惜我們遲尉是男的不能生孩子,不然要是生個像知曉這樣的寶寶,我不知道得有開心哪!”  “???”遲尉無奈喊:“媽……”  遲媽媽繼續說:“我們小寶那體格,看上去就是個好生養的。”  遲尉:qaq是親媽嗎?  遲大哥賊兮兮地添油加醋:“那是!我們遲尉這體格要是能生孩子還不得一胎八個啊!”  許知曉在一邊憋笑憋的肚子疼,為了維持“表麵斯文”的形象,隻得硬生生忍著。  許知曉起身禮貌地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轉身,遲尉黑著臉也跟上來,半道堵住他。  遲尉問:“笑什麽?”  許知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笑你好生養啊。”  遲尉無奈地看著他,等許知曉終於笑夠了,停下來。  遲尉抵著他的額頭說:“要是男的真的能生孩子,那就我來生,生個像你這樣的。”  許知曉隻感動了一秒鍾,腦補了一下壯漢大肚的場景沒忍住又笑出來。  遲尉無奈地替他擦擦笑出的眼淚,屋裏遲爸爸已經在喊開飯了。  遲尉說:“走吧,進去吃飯。”  “嗯嗯。”許知曉深吸兩口氣,和遲尉手牽手進去。  看到遲大哥端著一盆子的糖醋排骨出來,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幅畫麵‘遲大哥走到第二個椅子時沒注意被桌角勾到差點滑到,穩住後,瓷盆倒扣,糖醋排骨撒了一地。’  現實中,遲大哥端著糖醋排骨已經走到第二個椅子那。  遲大哥:“來嘍!開飯嘍!我們遲家的招牌菜!”  下一秒,勾到桌角,遲大哥身子一歪,糖醋排骨危在旦夕!  遲尉隻來得及伸出手。  然而有個人比他更快地接住了糖醋排骨!仿佛就在等著此刻似的,在幾乎沒有一點征兆的時候就已經伸到盆子底下。  眾人看著這驚險的一幕,鬆了口氣。  “呼——”遲爸爸接過許知曉手中的糖醋排骨,鬆口氣說:“還好還好,知曉真是反應迅速啊,幸好糖醋排骨沒事。”  遲大哥不甘寂寞地說:“難道不是應該慶幸我沒摔倒嗎?”  遲爸爸說:“你壯得跟熊似的摔一下怎麽了?你一歲的時候從床上掉下來都沒事呢!”  遲大哥:“我一歲的時候為什麽會從床上掉下來?”  遲媽媽:“你爸睡迷糊嘍,一腳把你踹下去的,放心,沒事,這不長這麽大了嗎!”  “……”  吵鬧間,遲尉若有所思的看著發呆的許知曉,他仔細回想剛剛的場景,許知曉幾乎是在遲大哥還沒走到之前就已經把手伸過去了。  他低下頭,低聲問:“你剛剛怎麽知道糖醋排骨要掉的?”  許知曉一僵,說:“就,男人的直覺。”  遲尉笑,不再說話,可能是巧合吧。  一頓晚宴吃得很是愉快,飯後,遲尉開著車送許媽媽回去。  許媽媽坐在副駕駛和遲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許知曉則吃撐了躺坐在後座消食。  許媽媽說:“許勇超被捕的事情,知曉跟我說了,唉,以前怕你知道會瞧不起我們娘倆……”  許知曉一聽,坐起來輕喊了聲:“媽……別這樣說。”  遲尉也連忙搖頭道:“媽媽,我怎麽會呢,這有什麽好看不起的,我還怕您看不起我家暴發戶呢。”  許媽媽欣慰地笑著,“看你們這樣子,媽媽也就放心了,當初知曉爸爸去世,知曉還抑鬱過一段時間,在療養院修養了半年才養好,許勇超肯定跟你說了些什麽混賬話,你千萬別信他的。”  遲尉搖搖頭,說:“媽媽,你放心,我隻信知曉的。”  “好孩子。”許媽媽眼裏泛著淚,“當年知曉爸爸排除萬難,把我們娘倆接回家裏,沒想到最後會出車禍去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知曉在他爸爸出門前的幾天一直哭著不讓他走,讓他小心車……”  許知曉睜開眼睛,趕緊止住:“媽!過去的事情就別說了。”  正好是紅燈,遲尉看著反應大的知曉,想到許勇超曾經說過的什麽烏鴉嘴之類的話,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實情。  心疼之餘又有些不解,知曉的直覺好像通常都很準。  回到家,遲尉身體力行地履行了上次說的‘一起洗澡’的承諾。  一通艱難的站姿折騰下來,許知曉雙腿發軟,無力地趴在遲尉的肩上,享受餘韻後的溫存。  浴室裏煙霧繚繞,遲尉打開蓮蓬頭衝了衝被霧氣附著的鏡子,水珠散去,露出現實裏的倒影。  許知曉抬眼一看,遲尉背上有他激動時抓的紅色抓痕,還有……像是刀傷的傷痕,以及槍傷的疤痕。  他輕撫過一道疤痕,啞聲問:“這是怎麽來的?”  遲尉反身一看,那是石化能力還不足,在追捕螳螂精的時候來不及石化要防護的部位,被螳螂精的大鉗子剪的。  不過當然不能這麽說,遲尉幫他打上泡泡,說:“年輕的時候在學校年輕氣盛,跟人打架被捅了一刀。”  許知曉微微皺眉,又撫上那道看似槍口貫穿的傷口,啞聲問:“那這個呢?”  遲尉看向傷疤,那是在追捕歹徒的時候,被子彈射中的傷疤。  “那個啊……是……”  他還沒想好說辭,許知曉說:“我之前有想寫過一篇懸疑刑偵小說,專門去查了各種傷口和愈合後的傷疤,你這個,好像是子彈造成的。”  遲尉心裏一凜,手上力道加重了些。  許知曉勉強自己站穩了,皺眉說:“疼。”  遲尉回過神,笑著說:“那個應該是我小時候上山掏鳥窩被獵丶槍打中的,那時候我家都還在鄉下,管製很鬆散。”  許知曉聽著心疼,“那個持槍的人後來怎麽樣?有報警嗎?抓進去了嗎?一個孩子他怎麽下得了手。”  遲尉低頭狠狠嘬了他一口,美滋滋地說:“喜歡看你心疼我的樣子。”  許知曉淡淡地撇他一眼,打消心中的疑惑,自己拿起蓮蓬頭衝起澡來,白色的泡泡散去,腿上、腰上、胸口上滿是紅痕。  “你就不能輕點嘛?每次下手都這麽重。”許知曉紅著臉,伸過手去想捏他的腰側肉,發現捏不起來,全是肌肉。  “對不起,媳婦兒,下次我肯定輕一點。”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有光線的情況下醬醬釀釀,事後許知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著著急急地就洗完瘸著腿出去了。  關上燈,抱在一起。  遲尉訕訕地說:“我明天又得出差了,估計要去一個禮拜。”  他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跟許知曉說過了,想了想還是再報備一下,免得他擔心。  “嗯。”許知曉悶聲應道。  這聚少離多的日子哦。  ※※※  烏漆嘛黑的空間裏,幾盞複古油燃壁燈發出微弱的光。  外麵好像有貓頭鷹的叫聲。  咕咕——咕咕——  許知曉看不太清楚周圍的其他環境,臉上好像罩著一層什麽。  周圍幾個穿著特管支隊製服的人,還有個熟悉的人影站在他麵前,嘴巴一張一合的說話。  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  那個人走近了些,露出了麵貌,是遲尉!  在遲尉背後,一個雙眼血紅的吸血鬼張著獠牙正要朝遲尉的頸部咬下去。  不!  不!  “遲尉!!!”許知曉猛然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粗喘著,往旁邊一看,遲尉已經走了。  摸了摸餘溫,早就涼了。  他爬起來看了一眼電子時鍾。  【18:08 pm】  他從淩晨一覺睡到了傍晚六點鍾!  許知曉取出手機,慌忙插入芯片。  “喂,我是朱雀。”  烏鴉問:“怎麽,有預知夢了?”  “對,這次預知的人物,是我的配偶,遲尉。”  “……”烏鴉頓了一下,“關於什麽危險呢?”  “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周圍是昏黃的歐洲複古的那種壁燈,遲尉站在我麵前,身後有一個雙眼血紅,長著獠牙的吸血鬼,然後我就醒過來了,遲尉身邊好像有特管支隊的人,如果我沒認錯徽標的話。”  烏鴉心裏訕訕地想,特管支隊出任務去了,剛好就是跟吸血鬼有關的,朱雀的預知夢還真是準啊。  許知曉說:“前不久你發布的任務,收集有關吸血鬼的情報,是不是近期有出現吸血鬼襲擊的事件?”  這頭,烏鴉摸摸鼻子,“嗯,特管支隊已經在處理了。”  許知曉毫不猶豫地說:“我申請隨特管支隊參加此次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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