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建強語氣恭敬問:郭老板您跟他是朋友?


    她雙眼微眯眼神淩厲,說道:你從哪裏知道我的姓的?


    “鼎誠投資的呂老板介紹的……”,嚴建強說話有些得意,但語氣神態始終是恭敬的,好似麵對一個大人物一樣。


    “滾出去”!她突然就發了火,冷言喝斥。


    嚴建強居然嚇得一哆嗦,臉上全是畏懼驚恐的表情。旁邊的田朝陽有些不明白了,嚴建強按理說是見過世麵的,居然能被她的一句嗬斥嚇成這樣,她是什麽人哪?


    “可郭老板,我是來買茶葉的”!嚴建強眼看自己就要被人轟出去,也不顧及田朝陽在不在場,直接表明來意,但這語氣卻是像在求……


    “誰告訴你我賣茶葉了,趕緊滾”!她冷冰冰的說道,給吧台裏那個使個眼色。吧台裏的中年婦女,走出來去請嚴建強出去!


    “我真是呂寶明介紹過來的……”嚴建強心有不甘的喊道。


    田朝陽心裏很好奇,倆人對話奇奇怪怪。心說我還是趕緊走,此非善地,不可久留。


    嚴建強被請出去後,田朝陽剛想客套一句準備走。她語氣溫柔問道:唉,你在哪兒當鄉長啊?


    “西營鄉,副的。剛才那位是我們鄉的大老板嚴建強,算是號人物”。田朝陽順嘴給她提供了一些信息。


    “哦?你還知道些什麽”?她似乎產生了一些興趣,隨口又問一句。


    “他的產業在鄉裏也不少,涉及酒店溫泉洗浴房地產公司,反正是挺多,什麽都有。聽說一直都在鄉裏發展,沒想過要進軍到縣城。說實話,我也挺好奇,他為什麽突然跑到你這兒買茶葉”?


    “你想知道”?她說完又是一笑,她這一笑,好似繡麵芙蓉花正開,眼波才動你得猜?萬種風情深有韻,月移花重約你來。


    田朝陽心如擂鼓,這一笑好懸給他定住。點點頭又搖搖頭,道:算了,我還是不知道內情的好,好奇會害死貓。


    她撲哧一樂,看看門外留戀不走的嚴建強。臉又是一板,道:門外的家夥,你順道把他趕走。以後你有時間,歡迎隨時來品茶。


    田朝陽客套一句,轉身趕緊向外走,想盡快離開這是非地。看著田朝陽出了門口,她眯著眼自言自語:呂寶明,這門生意你也不要做了,敢隨意介紹外人過來。


    “嚴老板,人家不待見你,趕緊走吧”!田朝陽麵無表情走到嚴建強跟前說了一句。


    嚴建強深深看了一眼田朝陽,眼神中似乎有話要說。“哎……”,歎了一聲轉身走向自己的越野車。


    田朝陽目送他開車離去,這才準備去村村通的公交站坐車回家。


    “小帥哥,我們老板送你的可是特供茶。這縣城裏能喝上的也不過雙手之數,你就算再有錢那也買不到,你有口福了”!


    卻是吧台裏的風韻猶存的老娘們追了出來,眼巴巴的盯著田朝陽手中的白瓷茶罐,好像下一秒就要出手搶奪似的。


    “唉,大姐,還沒請教你們老板的芳名呢”?田朝陽一衝動,多嘴問了一句。


    “老板不親口說,我哪有膽子告訴你”。


    她這麽說,田朝陽心中的興趣反而更濃。隻不過初次見麵,也不能太唐突。更不能是死纏爛打那套,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麵了。


    “我說帥哥,我們老板讓你留著自己喝,別送人,你可一定要記住!你如果不喜歡喝茶,想送人。你就拿回來給我,我給你多換幾盒送人的茶葉”!這中年婦人不厭其煩的又叮囑田朝陽一次。


    田朝陽笑道:我不愛喝,我送我爹,管得著嗎?說完抬頭掃了眼茶樓的招牌“問道明心”。


    下午回到家,剛進門口就看他爹正在院子裏。


    “小兔崽子,偷我的東西,不接電話!你還敢回來”!


    田一畝見田朝陽進門,開始滿院子學沒趁手兵器。田朝陽卻是去院門後拿出了頂門杠,笑嘻嘻衝他爹說道:這茶葉本來是想孝敬你的,但你要揍我,那就算了……


    “這龍井禦茶你哪來的”!田一畝接過了田朝陽抱著的白瓷茶罐,打開後茶香撲鼻。喃喃自語:獅峰胡公廟的明前茶,唉,確實是好東西。


    田朝陽一聽就知道把他爹擺平了,頂門杠放回門後。然後跑去廚房搬出一個紅色小木桌放到院裏,把他爹的躺椅又搬過去放好。自家水井中打出一桶涼水,跑進廚房把水燒開,拿出他爹喝茶的蓋碗。給他爹把茶沏上,這才算完活。


    田朝陽不愛喝茶,也看出來這茶確實是好茶。湯色碧綠明亮,香馥如蘭。田一畝輕輕咂了一口,很是享受。


    “欲把西湖比西子,從來佳茗似佳人”。


    這是當年乾隆皇帝在獅峰山下胡公廟前品茶後隨口說的兩句詩。田一畝隨口吟了出來,斜著眼看自己兒子一眼,說道:送你這茶的肯定是個絕色女子!


    “這咋還越來越像個神棍了,能掐會算的”。這話田朝陽也就心裏想想,可不敢說出口。


    “我姨呢”?


    “應該是上街買菜去了,回來的時候你沒碰著嗎”?


    “我還真沒看著,可能他是在某個菜店裏”。


    爺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田朝陽說起了昨天鹿鳴騰的事。以及這茶葉是怎麽來的,交代的一清二楚。


    “聽你這麽說,這鹿鳴騰是個有錢的主哈”!他爹喝著茶,隨口說了一句。


    “好家夥!人家那怎麽能算是有錢呢!那是很有錢,大老板!全國各地都開有五星級連鎖酒店”!


    “那行,他來了你就帶過來,我給他瞧瞧,正好啊,最近家裏遭了賊,手頭緊,能掙倆就是倆”。


    田朝陽一聽知道是老頭故意罵他是“賊”,還嘴罵回去肯定是不敢。小聲嘀咕道:老話說了,兒子偷爹不算賊!


    周一早上九點,田朝陽已經正襟危坐鄉政府領導班子專用會議室。 郝仁義坐下後咳嗽不斷。


    “哎呀,書記,你這是傷風感冒了?藥吃了沒有,不行就休息兩天唄”。李剛第一時間送上關懷。


    郝仁義搖頭說道:沒……咳……事,咳咳……咳……不是太嚴重,……


    “這可不是傷風感冒,書記這是上火了。心火傷了肺氣,心火太重傷了肺髒金氣,刀鋒所指,不再所向無敵,病就來了”!田朝陽似笑非笑故意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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