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冬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早上起來外麵煙雨蒙蒙,這市裏的天兒還真不如村裏,村裏頂多有霧,這地方的確是霾。


    早飯是在家吃的,隻是吃的不怎麽愉快。老太太嘴跟機關槍似的,突突的田朝陽身上全是窟窿。


    華宛若上午是要加班的,吃完飯,田朝陽把她送到了市府,路上二人相互鼓勵打氣,老太太這事兒也就這樣了,棒打鴛鴦也好,怎麽著也好,二人誰都沒往心裏去。


    把華宛若送到市府大門口,她進去了以後,田朝陽琢磨著去哪兒呢?琢磨了琢磨,決定去逛商場。


    剛掛上檔,還沒來得及給油。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金路航。


    “唉,老弟,聽著信兒了嗎”?


    “什麽信兒啊”?他這沒頭沒尾的話,田朝陽聽得迷迷糊糊,緊接著就是一個激靈,問道:縣裏是不是出事了?我沒在家,我在市裏。


    “韋家的那對父子昨天晚上全死了,老的跳樓摔散了,小的上了吊,而且全是畏罪自殺”!


    田朝陽心中叫了一聲:“臥槽,朱振江說話還真算數,說一天就一天,這報複的速度也太快了”。


    “誒,老金,這也就是說昨天你們啥也沒查出來唄?所以人家自己動手了,現場留下什麽疑點都沒有”?


    “老弟,這話我就說給你聽,咱們哪說哪了。我們在案發現場確實發現了疑點,估計這倆人都不是自殺。但韋向江確實留了遺書,上麵寫的也是畏罪自殺,他們確實也殺了人,局長不讓查了,就按自殺辦”!


    韋向江父子的死,田朝陽沒一點感覺。死就死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好人。不僅不是好人,反而是壞事做絕,死了也是活該,也是他們爺倆找死。


    這種人死了並不值得同情,但是這事他不對呀!


    “誒?王百強呢?他是自首了?還是也死了?朱振江應該不會放過他”?田朝陽問了一句。


    “老弟這話讓你問的,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了。反正他是沒有來縣局自首,估計也沒死,不然的話,今天早上的命案也得算他一份”。


    “誒?”金路航突然想到了什麽?說:你這一問我想起來了,韋家爺倆自殺的地方叫鑫源大廈,這個地方是王百強的!你說這是巧合嗎?這爺倆自殺的命案是不是跟他有關係?


    有關係肯定是有關係,田朝陽也想知道王百強在其中演了個什麽角色?隻是他做夢也想不到,是王百強買友殺人。


    我現在就一個事兒想不明白?朱家是用什麽手段讓韋向江寫下的那份畏罪自殺的遺書,


    田朝陽苦笑道:老金,你別琢磨了,更不要多想。局長不讓查了,你也就不要查了,免得惹火燒身。這事我回頭打聽打聽,有了確切的消息我告訴你。


    “好,這點事的來龍去脈,你要是能打聽出來,你就告訴我一聲。幹我們這行有職業病,有些事弄不明白,堵在心裏是病。”


    這話說完,他應該要掛電話了。突然又道:等一下,胡南中辦公室的那個監聽器,你看看咱們什麽時候把它取回來?


    “這個等我回去吧,明後天的我給你打電話”。


    兩個人聊了幾句,也就掛斷了電話。想到韋向江死了,縣局以後就是周伍德的天下,馬洪滿又少了一員大將,羅冰的權勢更加穩固,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車輛路過常青賓館時,田朝陽想到了老同學馮蕾,就是這麽一走神,常青賓館的院裏竄出來一輛車。


    田朝陽躲了一把,兩輛車才沒撞上。且正好攔住了這輛車的去路,這輛車的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略帶溫怒的臉,正是馮蕾。


    “ hello,美女,你的技術可不行”!


    田朝陽降下車窗,笑著打了聲招呼,這才把車順到路邊,下車笑著走了過去。


    “大早上的你怎麽在市裏”?馮蕾把車順好,下車相迎,口中納悶的問了一句。


    “怎麽?這是你家?我不能來呀”!田朝陽回著話,上下打量她的穿扮。看她秀發披肩,俏臉雪白,大眼睛長睫毛。身上穿著一件長款的風衣,還敞著懷,山峰嬌聳,稍稍一動,忽忽悠悠。下身穿一條淺色西褲,腳上登著一雙黑色小皮鞋。嘖嘖嘖,還是那麽可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多看兩眼不算錯,男人這個東西很奇怪,有句話不是那麽說的嗎?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有人說愛而不得是遺憾,其實對男人來說,愛而不得才是最好的。


    “你這是怎麽了?欠人錢了?這怎麽還愁眉苦臉的”?


    田朝陽見她見到自己的驚訝之色退後,眉頭緊鎖一臉愁,似乎是心裏有什麽難事,不由的笑著問了一句。


    “你怎麽看出來我發愁的”?


    田朝陽笑道:你就差把愁字刻臉上了,這都看不出來,我不成瞎子了。


    “唉”!馮蕾幽出一聲歎,說:你是不瞎,我可能是讓人給整了。


    “是嗎?說出來聽聽,讓我也樂嗬樂……呸!說錯了,讓我給你分析分析,嗬嗬……”


    “我都快讓人整死了,你還笑話我”!


    馮蕾一忿忿的說著,走到他身前,抬腳跟著他的腳麵就踩了一腳。很多年以前,她就經常這樣踩田朝陽。


    以前防田朝陽,就跟防賊似的。今天踩他這一腳,說明二人的關係又恢複了往日的親密,當然該防還得防,但在心理上不由自主的親近了許多。


    這一腳同樣踩的田朝陽心花怒放,不過臉上卻沒過多的表現,而是一本正經的問:到底怎麽回事?你說說。


    馮蕾本以為被強行借調到常青賓館當過排名最末的副總,這就是她職場生涯的最低穀了。哪知昨天下午常青賓館召開了領導班子會,為了響應市委市政府關於駐村幫扶的號召,決定派遣一位副總代表常青賓館,去下邊貧困縣駐村幫扶,為期一年,沒事,還不能隨便回來。


    在會上總經理就提了她的名,而且把她一通誇,那家夥給誇的,馮蕾簡直就是天上有地下無,最合適的人選。其他幾位副總共同附議,這一場班子會開下來,馮蕾順理成章的,就成為了那個駐村幫扶的倒黴蛋。


    當時馮蕾就隱隱的感覺自己掉坑了,卻一時也想不明白是誰給自己挖坑,為什麽給自己挖坑?麵對這個派遣任務,她真有心,直接辭職不幹了,卻又怕遭人詬病,傳出去後對自己的名聲造成不好的影響,那真是,牙掉了往肚子裏咽,胳膊折了,在袖子裏藏著,捏著鼻子認倒黴。


    但今天早上,也就是剛才。她去賓館準備幫扶物資資料的時候,遇上了一位,平時還算是要好的常務副總,這位二把手跟她聊了兩句,眼看四下沒人,偷偷的告訴她,這是有人在故意的修理她,但對方是誰?卻是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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