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洪滿年老體衰,哪趕得上田朝陽這嘎嘎棒的小夥。


    ………………


    “是我”!


    田朝陽兵出如龍,已然殺到了敵軍陣前。這一聲好懸給他魂都嚇飛了,不可置信的把她的腦袋搬過來,輕輕的捋開上麵的發絲。


    “大姐,我這……哎呀……”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把我故意認成小月,你都占我兩回便宜,剛才我要不喊,你就把我……”


    “大姐你慢慢洗,我先撤……”


    田朝陽回到臥室迅速地擦了擦,穿上衣服就跑了。


    洗手間的那位,呆立在原地。感受著自己身軀的變化,回味剛才的場景,那是又羞又臊,偏偏心裏還有點舍不得。


    聽到門聲響動,知道田朝陽穿衣服跑了。惱羞成怒自言自語:你小子跑!哼,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你給我等著,我的便宜能讓你那麽好占……


    “我跑什麽呀?我為什麽要跑!我給他馬洪滿戴頂綠帽子,出口惡氣也是好的……”


    “啪”,田朝陽突然抽了自己的嘴巴,罵了一句:下流!


    “啪”,臭不要臉,卑鄙無恥,怎麽能有這種想法?還是個人嗎?


    “他馬洪滿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喪良失德。我怎麽能跟他有一樣的想法,……”


    今天算是周末,按理說是一周最放鬆的工作日。但今天全縣的幹部沒一個敢鬆懈的,個個的神經緊繃。


    原因無他,今天市委書記範增瑞來鳳凰縣調研。該說不說,上邊的領導下來調研,那真是勞民傷財。以前知府出巡,頂多淨水潑街,鳴鑼開道。如今是高接遠迎,交通管控,排場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忙完沒有,忙完了來一趟我的辦公室”。


    田朝陽該安排的基本安排完了,正羅冰打電話叫他。


    到了書記辦公室一看,組織部長齊玉也在。


    齊玉見他到了,臉上的表情糾結又鬱悶,帶有一點痛恨。


    “陸科用跑路了”!


    “嗯”?田朝陽一驚:不是吧?


    “ 唉”!齊部長歎道:你昨天從我那兒離開,我這不就想著把他叫到我辦公室,我罵他一頓,再讓他承認錯誤,去紀委自首嘛。


    可是我打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就想到可能有問題了。我馬上派人過去問,一問才知道。應該是你在我辦公室,咱倆談話的時候。他就開車走了,上哪兒去了?不知道。


    “家裏呢”?


    “找了,問了,沒有。老婆一問三不知,今天早上在打電話,關機了。我又派人去他家裏問了一下,他沒回家”。


    “哎呀”?田朝陽驚疑一聲,右手不由自主的就摸了下巴。


    “聽你這麽說,確實有點像跑路了。但是吧,我覺得不一定,沒辦法判定”。


    齊玉苦歎一聲:肯定是跑了!昨天一宿我沒聯係上他,我就懷疑他跑了。但是我也挺納悶,他是怎麽提前收到風聲的?


    哎呀,這事是我考慮不周。田朝陽捋著他那沒毛的下巴:我昨天是打著陸科用的旗號騙的薄京望,他當時肯定是信了,但事後肯定是和陸科用通了電話,這事兒也就漏了。


    “我估計他倆一對照,陸科用就猜到了縣裏要調查他們。所以就跑了,早上我給芝蘭香打電話詢問了一下,薄鄉長也沒上班,而且聯係不上。所以我才肯定,他們兩個肯定是一起畏罪潛逃了”。


    “我去,薄京望也跑了?那這個案子還怎麽調查,人跑了處理誰”?


    羅冰接茬說道:所以我才把你叫回來,咱們商量商量,這事該怎麽處理?


    田朝陽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兩個人跑得太蹊蹺了,犯不著啊?


    “林長清也跑過,該說不說,他是罪大惡極,問題太嚴重了。可是這倆貨犯得著嗎?扶貧資金撐死了數百萬,他們的利益鏈條巨大,分一分,他們兩個撈不了多少錢,犯不著啊”?


    齊部長一搖腦袋:這不是多少錢的事?而是坐不坐牢的問題。他們不跑,肯定會被判入獄。這跑了不就不用坐牢了,說句難聽的,抓回來也就是個坐牢,所以跑不跑路,結果都一樣,你說你會不會跑?


    “不對!”田朝陽依舊搖頭:他們為了這點錢跑路,犯不著。


    “現在別說這個,糾結這個有什麽意義啊?趕緊想想轍,看看這事怎麽辦”!


    “姐,這話說的,怎麽能說沒意義呢”!


    田朝陽看著羅冰說道:通過這一點能分析出很多狀況,假如他們真的跑路了,那就說明他們身上還有我們不知道更嚴重的經濟問題。如果我猜的對,那他們就是沒有跑。


    “那你告訴我,他們兩個去哪兒了”?


    田朝陽皺著眉頭想了想。道:我估計這兩個貨對詞兒去了,順便做一下坦白的思想鬥爭。等等看吧,我估計他們今天不露麵,最遲明天也就露麵了。


    “有道理,那就等等看”。齊玉嗬嗬的笑道。


    羅冰為之失笑,損了他一句:怎麽?你現在能掐會算,改田大仙了?


    “你不信咱倆接著打賭”!


    “打……”


    羅冰一聽他又提打賭的事,想起了那一夜,張嘴就要罵:打你大爺!


    但齊玉還在呢,也隻能是改口道:打什麽賭?打賭!你也不怕齊部長笑話!


    齊玉笑著擺擺手:這也沒外人,誰笑話誰呀?隨便說也沒關係,我還聽不見,嗬嗬……


    羅冰卻是怕他多想,解釋道:齊部長你不知道吧?田朝陽是我認的幹弟弟,平日裏我跟他都是姐弟相稱,所以有的時候說話就不顧忌。


    “怪不得我那會兒聽他喊了一聲姐,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呢。原來兩人是這樣的一種關係,……”


    齊玉在那兒瞎想,羅冰又問:那現在咱們怎麽辦?那就先聽你的,公安局那邊暫時不追捕他們,等著他們來自首?


    “可別價,萬一他倆真的跑路了,我還得背個黑鍋。咱們等歸等,縣局那邊也別閑著,讓他們開始追查二人的下落,就算是找到了也別抓,看情況再說唄”!


    “齊部長,你覺得他說的這辦法行嗎”?


    齊玉笑道:他小子猴崽子一個,鬼心眼子比我多,就聽他的吧。出了事,他不頂這個雷,大不了我來頂,嗬嗬嗬……


    齊部長笑著笑著,突然臉上的表情一收。看向羅冰內疚的說道:書記,我向你檢討,陸科用是我的老部下,是這些年我疏忽了對他的教導監督,我……


    “齊部長,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羅冰直接打斷他的話:用不著指責,用不著向我檢討,別往心裏去,該忙回去忙去,待會兒跟我一起陪同範書記調研。


    齊玉點了點頭,該忙也就忙去了。


    “你趕緊的,別愣著了。準備準備跟趙主任一起到高速路口迎接範書記一行,我就不去了,在家裏等著你們”。


    這話是田朝陽說的,好像是在發號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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