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主子,是蘇公公親口說的,”甘草道,一臉的擔憂不解,“主子爺好端端的,怎麽會讓武格格打理後宅呢?”


    是啊,就算福晉如今身子不利索,實在沒有精力打理後宅,那也輪不到武格格啊,論起來,武格格是後宅資曆最淺、年紀最小的了。


    維珍也覺得奇怪:“是四爺的意思還是福晉的意思?”


    甘草搖搖頭:“奴婢也不清楚,主子,要小池子去前院兒找蘇公公探探口風嗎?”


    維珍搖搖頭:“不必了。”


    等四爺來的時候直接問就是了,左右四爺早上離開的時候就說了晚上還會過來。


    換做是從前,四爺的命令她不會過問,隻老老實實遵從就是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很多事兒維珍會跟四爺溝通。


    許是因為四爺也願意跟她溝通的緣故吧。


    自從生下小西瓜之後,她跟四爺越發親密了,有時候恍惚之間維珍甚至覺得兩人就像是一對尋常小夫妻,從不安試探暗暗較勁兒,一路磕磕巴巴磨合著,感情越來越好。


    不過維珍心裏琢磨著這十有八九是福晉的意思。


    平心而論,四爺對武格格的態度,其實跟對安侍妾、鄭侍妾沒什麽兩樣。


    除了之前在正院借聽琵琶實則羞辱武格格的那回,四爺也沒再見過武格格,所以維珍不認為四爺會突然奇想覺得武格格天資聰穎是個管家的好手。


    倒是福晉,自從武格格過門之後,福晉就對武格格十分照顧,處的跟親姐妹似的,福晉若是真的不便打理後宅,讓武格格暫時幫忙,也就順理成章了。


    無論如何,福晉不可能讓她幫襯就是了。


    “雞蛋糕烤的怎麽樣了?”維珍問。


    甘草道:“回主子的話,已經烤好了,奴婢已經給大格格送過去了,大格格午睡醒了就能吃上了。”


    維珍聞言不由笑了:“叮囑方氏,別讓大格格吃多了,仔細積食。”


    “是,奴婢這就去。”甘草應聲,當下就退了下去。


    維珍拍著懷裏似睡非睡的二阿哥,笑著道:“小西瓜快快長牙牙,到時候額娘也給你烤雞蛋糕,烤個西瓜味兒的,怎麽樣?”


    二阿哥一個勁兒地打了個哈欠,儼然把額娘的聲音當成了催眠曲,維珍被他帶的也開始哈欠連天,維珍又抱了一會兒,等二阿哥睡熟了,然後交給了乳母。


    乳母抱著二阿哥回去睡覺,維珍也打著哈欠進了寢房。


    模模糊糊中,就覺得有人上了床,然後從身後抱住自己,維珍困得睜不開眼,卻下意識地抬起腦袋來,然後一條胳膊就放在了維珍的脖頸下,維珍枕著那臂膀,很快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屋子裏已經變得昏暗了,維珍一睜開眼就看見一隻微微握住的大手,身後是一聲聲均勻的呼吸。


    四爺還沒睡醒,維珍也不想吵醒四爺,不過她真的要憋不住了,所以維珍輕輕撩開被子一角,半蹲著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結果正要貓著身子下床,就對上了四爺微睜的雙眼。


    維珍嘴角一陣抽搐:“……你還沒睡醒,所以你什麽都沒看見。”


    早不醒晚不醒,非等她擺出這麽猥瑣的姿勢的時候醒!


    討厭死了!


    維珍二話不說撩起被子就蒙住了四爺的腦袋,然後迅速地下了床,一路飛奔去了內間,四爺伸手撩開被子,抿唇笑了。


    原本心裏還煩躁不已,這時候似乎一下子好了不少。


    從內間出來,維珍吩咐茯苓去領膳,然後一步三挪地走進了寢房,四爺還是躺著,不過兩眼清明,沒有半絲睡意,正要笑不笑地看著她,見維珍站著不動,四爺又伸出了手。


    維珍別別扭扭走過去,握住了四爺的手:“該起來了,等下用晚膳……啊!”


    她想把四爺拉起來,結果反倒被四爺扯到了床上,好在有四爺在下麵墊著,維珍也不疼,不過還是把維珍嚇了一跳,一張嘴就朝著四爺的下巴咬了一下。


    四爺笑個不停,嘴裏連連告饒,維珍也不會真使勁兒,畢竟四爺明天還得出去見人呢,臉上頂著牙印,像個什麽話?


    “愈發牙尖嘴利,動不動就咬爺,看爺怎麽發落你!”


    四爺一邊說著一邊就箍著維珍親了起來,茯苓跟甘草就在外麵擺膳呢,雖然隔著一道帷幔,但是維珍就是覺得羞恥異常,一個勁兒地去推四爺,四爺卻巋然不動,反倒親的更起勁兒了,維珍又拿腳蹬他。


    見維珍是真急了,四爺才依依不舍鬆開了維珍,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就有些沙啞了。


    “這會兒先饒了你,等晚上再繼續發落。”


    維珍迅速爬了起來,一邊使勁兒擦自己酥麻濕潤的嘴唇,一邊瞪四爺:“四爺近來脾氣漸長,動不動就發落這個發落那個的,四爺也不嫌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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