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解釋道:“說是三位爺都在養病,所以出不了門。”


    三位皇子都在養病?


    哪兒有這麽巧的事兒啊?


    而且這三位是……都得了什麽了不得的病,以至於連弟弟的婚宴都出席不了?


    難道……是萬歲爺的意思?


    維珍滿心詫異,繼而就想起來前不久茯苓打探到的消息——


    “主子,萬歲爺體貼直郡王臥病需要靜養,所以就免了直郡王治理永定河的差事,如今就隻有咱們主子爺獨自擔著這差事呢。”


    當時維珍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萬歲爺偏心,這天寒地凍的,舍不得大爺去永定河受罪,倒是絲毫不心疼四爺,但是旋即維珍又咂摸出了其中的不對勁兒。


    若是萬歲爺真的偏心大爺的話,那大可以讓大爺安心靜養,治理永定河的名頭繼續掛著就是了,大爺三不五時過去露個臉,誰敢說大爺這是白白占四爺的便宜、撿了這治河的功勞?


    但是萬歲爺卻沒有這麽做,而是直接免了大爺的差事,這就相當於年前大爺在永定河受的那段時間的辛苦白搭了。


    萬歲爺一向厚待大爺,之前讓大爺跟四爺一道治理永定河,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萬歲爺是心疼大爺,想讓大爺從中分一杯羹,但是現在,萬歲爺的畫風卻……風格突變?


    所以是大爺做錯了什麽事兒、惹著了萬歲爺嗎?


    再多的,維珍這個後宅婦人也就想不到了。


    不過萬歲爺對太子跟三爺態度,維珍這個從三百年後穿過來的冒牌貨倒是並不意外。


    甫一開朝,萬歲爺就準了索額圖辭官養老,後來沒過多久,索額圖的兩個兒子也被萬歲爺降職。


    這就比較令人玩味兒了。


    索額圖是主動辭官,但是前腳萬歲爺允了索額圖辭官,後腳又接連給人家兒子降職,就萬歲爺這迫不及待、憋著口氣兒非得出了不可的架勢,就不難猜到,索額圖的辭官,怕並非主動,而是迫不得已。


    至於索額圖為什麽迫不得已辭官,自然跟之前朝堂震蕩以及萬歲爺的那句“都是索額圖帶壞了太子!”有關。


    很明顯,在萬歲爺看來,太子犯的錯,需索額圖背下。


    後來,索額圖也的確背下了,但是萬歲爺卻尤嫌不夠似的,還不放過人家兒子,這時候太子說是在養病,隻怕是被萬歲爺下令閉門思過呢。


    至於三爺……


    嘖,九成九是孝期剃頭的事兒,萬歲爺的氣兒還沒消呢。


    這也就難怪四爺會喝多了。


    昨兒才從永定河那邊趕回來,一路上舟車勞頓不說,定是吹了一肚子的冷風,今兒又喝了這許多的酒,維珍就怕四爺身子會受不了。


    “去取兩丸緩解胃疼的藥擱著,”維珍吩咐道,“再去請高郎中過來一趟。”


    到底得讓高郎中來給四爺請過脈,維珍才能放心。


    “是,奴才遵命。”


    當下,蘇培盛便躬身退下,沒一會兒就引著高郎中進來。


    高郎中給睡夢中的四爺請了脈,說是四爺隻是醉得厲害,好生睡一覺也就好了,防止四爺早起會頭疼,高郎中還給四爺開了藥方。


    維珍吩咐小連子跟著去抓藥,等到後半夜的時候就給煎上,待四爺清早醒來就能喝上。


    忙活完了,維珍這才去內間洗漱,然後輕手輕腳進了寢殿,又輕手輕腳爬上了床。


    “怎麽就醉成這樣呢,”對著身邊的醉鬼,維珍默默歎氣,“人家還有事兒要跟你說呢。”


    武格格的事兒是要跟四爺說說的,除此之外,她也有東西想給四爺呢。


    隻是……


    看著麵前睡得沉沉的四爺,維珍搖搖頭。


    算了,還是等明天吧。


    ……


    自從十年前,從禦膳房小徒弟一躍成為四爺府上掌勺大師傅之後,趙爾登的日子那叫一個順風順水。


    要說宮裏頭什麽太監最得臉,那自然非總管太監梁九功莫屬,但是說心裏話,趙爾登還真是一點兒都不羨慕梁九功。


    成天近身伺候萬歲爺眼瞧著是風光八麵,可說到底還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麵伺候的萬歲爺?


    不定什麽時候,說錯一句話就會送了性命!


    就算是不伺候萬歲爺,伺候別的娘娘也是夠嗆,得寵的娘娘少不得脾氣大,做奴才的自然少不得就要受委屈,不得寵的娘娘……


    指不定脾氣更大, 跟著伺候的奴才不僅要受委屈,待遇肯定也指望不上。


    趙爾等沒有卯著勁兒往上爬的雄心壯誌,他就想找個能保住命少受委屈、還能吃得飽的所在。


    所以當時宗人府要挑一批小太監送去禦膳房做學徒的時候,十六歲的趙爾登果斷掏出辛苦攢了幾年的二十兩銀子悄悄塞進了管事太監的手裏,然後就順利備被分到了禦膳房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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