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必躬親是不錯,朕也喜歡你這能吃苦、肯吃苦的性子,隻是你做一個主子凡事都親自上,卻讓底下的奴才如何自處?”


    萬歲爺抿了口茶,然後又緩聲道:“有些事兒得學著放手讓奴才去做,沒得叫人以為你這主子的竟是連奴才的活兒都巴巴要搶,既覺得你凡事要強,也叫人以為你眼裏容不得人。”


    “而且你若是隻有盯著眼前差事的本事,那如何能叫朕放心交更多的差事給你?”


    萬歲爺慢條斯理一番話,又叫四爺一怔,萬歲爺這是……在教他做事?


    這還是頭一次呢。


    稍稍愣怔之下,四爺又忙得再度起身,又給萬歲爺深深施禮:“謝皇阿瑪教導,兒子明白了。”


    “既要抓重點,又得統籌全局,既要學會放手,也得知人善任,”萬歲爺繼續攏著茶,跟四爺道,“依朕看,揆敘就不錯,先前他辦事不力,如今自是一門心思補救。”


    既是明知揆敘辦事不力,那萬歲爺怎麽沒半句訓斥,反倒主動恩賜了揆敘這麽個補救得機會?


    可見是之前揆敘所謂的辦事不力,正中了萬歲爺的下懷呢。


    四爺心裏再怎麽不喜揆敘,可如今萬歲爺都發話了,四爺還能抗旨不成?


    所以當下,四爺忙得躬身領命:“是,兒臣遵命。”


    嘴上遵命,可是四爺心裏卻不由歎氣,若是往後朝中人人都有樣學樣,心思都不放在正事上,反倒一門心思地琢磨萬歲爺的想法、投萬歲爺所好,這可如何是好?


    豈非……亂套?


    該說的說完了,該吩咐的也吩咐完了,萬歲爺也就沒多留四爺,四爺告退之後,萬歲爺便起身去寢房午休。


    魏珠跟著進去,伺候了萬歲爺寬衣上床,魏珠也不能閑著,取來藥膏,坐在腳踏上,給萬歲爺的膝蓋上塗好藥膏,然後動手就揉著膝蓋,直到萬歲爺都沉沉睡去了,魏珠動作也不停,一下一下揉著。


    上回春狩,萬歲爺又受傷了,右腿膝蓋處的舊傷再度發作,來勢洶洶,丁院首說至少得休養一個月,故而萬歲爺沒有回宮,而是去了暢春園休養。


    宮裏自然也能休養,可到底人多眼雜,而萬歲爺又不希望自己受傷的事兒為外人知曉,所以相對清淨的暢春園無疑就成了最佳的休養場所。


    至於跟去伴駕的大爺跟十三爺,這一個月其實也沒什麽機會麵聖。


    大爺被萬歲爺派去考察東嶽廟遺跡了,前年東嶽廟因附近民居不慎而走水,燒成了一片白地,如今萬歲爺就想著在此基礎上重建東嶽廟。


    至於十三爺,比大爺還忙,日日都要回宮上課,然後還要返回暢春園戍衛聖駕,還得時不時接受萬歲爺隔著屏風的隨堂測驗。


    也是在暢春園養病期間,萬歲爺才意外發現了魏珠這一手絕妙的按摩手藝,魏珠也因此從暢春園總管太監成了乾清宮副總管太監。


    別看品階好像是矮了半截兒,可是誰不懂“乾清宮”的含金量呢?


    自認在暢春園蹉跎了半生的魏珠,當然要牢牢抓住這個機會。


    ……


    四爺回來就去了後院兒,趕著維珍正在午睡,眼瞧著維珍睡得香甜,四爺到底還是沒忍住,湊過去親了起來。


    “四爺?”維珍口中發出迷迷糊糊的聲音,下意識地伸手環住四爺,直到又被四爺親的喘不過氣兒來,人才總算醒了個徹徹底底。


    還真是四爺!


    “四爺怎麽這會子回來了?”


    維珍一臉掩飾不住的驚喜,四爺這程子雖然人在京師,但是卻真真忙得腳不沾泥,前幾日,更是都直接歇在前院兒,維珍都幾天沒見到四爺了,哪裏想到這大白天地,四爺竟然過來了。


    瞅著維珍眼裏的笑,四爺也不由跟著牽了牽唇,然後道:“來給側福晉報喜。”


    “報喜?”維珍不明就裏,不過臉上卻滿滿都是的期待,忙不迭伸手握著四爺的手,輕輕晃了兩下,“趕緊地,繼續呀!”


    四爺卻不言語了,隻笑著把臉往維珍跟前湊去,然後慢悠悠地道:“側福晉竟這般摳門,都不想著打賞一下得嗎?”


    得!


    這男人的臉皮是愈發厚了!動手測量的話,隻怕要厚過城牆!


    維珍飛快地湊過去,捧著四爺的臉,狠狠打賞了一圈,直打賞得渾身較軟無力,末了抿了抿唇,然後氣喘籲籲地道:“這下還嫌側福晉摳門嗎?快說!要是你報得喜甚合側福晉的心意,側福晉再賞賜你個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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