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穀昊冷冷地看著鮮於翰和他的親信的表演,覺得很可笑。


    都這種時候了,再這樣惺惺作態是做給誰看的呢?周宇又看不到,那他究竟是做給自己看的,還是做給他的親信們看的?無非是自欺欺人罷了。


    其實周宇還真的看得到這一幕。


    他看到胡騎的許多戰士正在漸漸地消失。無人機裏,他們像被一大群螞蟻吞噬的昆蟲,雖然顯得更大但是對於數量更多的螞蟻,他們毫無還手能力,隻能投降。


    周宇有一台無人機隨時跟在鮮於翰的頭頂,他無論做什麽都會被拍下來。因此周宇還真的看到了他“演”的這一幕。


    他當時就樂了,覺得他是個很會給自己,也給自己的手下們一個“台階”下的人。


    投降是不太好直接投降的,隻能用裝自殺的樣子騙騙自己也騙騙別人。


    在延壽教的步兵湧來前,圖穀昊甚至離鮮於翰更遠了一些,他想的比較多。他怕要是周宇想在戰場上“殺人滅口”,他作為當場目睹的“見證人”,說不定要被一起滅口的。


    因此圖穀昊騎著馬走遠了一些,看到鮮於翰的親信們丟掉了手上的武器,想要和湧過來的教兵們交流,好給他們的主子爭取一個比較“體麵”的俘虜方式。


    可是延壽教的教兵們並沒有慣著他們,直接全都抓了,然後鮮於翰這個看穿著打扮就是“大人物”的家夥就被拉下了馬,摁在地上用繩子緊緊捆了起來。


    鮮於翰麵露痛苦,嘴上大聲的喊著輕一點輕一點,可是他不懂漢語,教兵們不知道他在喊什麽,隻是捆緊了,然後塞進了俘虜隊伍裏。


    鮮於家的家族騎兵們死的隻剩一百多人,他們已經不愧是鮮於家最精銳的騎兵了。要不是碰到延壽教的重裝長槍兵,他們是有機會給他們的家主衝出一條逃亡的血路的。


    但是現在都沒用了。在經受了鏖戰之後,他們的馬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不剩下。他們看到鮮於翰都不逃了,也都垂頭喪氣地接受了被俘虜的現實。


    騎兵被步兵俘虜,在他們看來原本是不可能發生的。結果他們就這樣陷入了重圍,陷入了無處可逃的絕境。


    周宇的無人機發現整場仗隻有一個胡人騎兵逃脫了。他是最開始衝延壽教薄薄步兵陣時幸運衝出去的那個,他中箭了但沒有死,拔出箭包紮之後無處可去,正在往欣州跑。


    但周宇不看好他能跑多遠。他的傷勢如果沒有好好地清創和休息,最終會帶走他的生命。


    另外一些就是掉隊後沒有趕上這場仗的胡騎們了,他們隻能隱隱約約地看到作戰的場景,不知道誰贏誰輸。


    但是當延壽教的步兵們齊聲呐喊著發起衝鋒之後,他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當延壽教的教兵們開始為勝利大聲歡呼時,他們就知道己方敗了。


    他們還等了一會兒,似乎是想等有沒有逃出來的鮮於家胡騎,可是他們什麽都沒有等到。


    等到有騎兵接近他們想要找他們麻煩之後,這50多人開始逃竄。


    其實還有上萬鮮於家的胡騎仍然在想辦法過河,可是進展極慢,如果真的要全部過河,不知道一個月夠不夠。


    這裏鮮於翰敗得太快了,他們來到興漢的土地上,才第三天就中了個大陷阱然後全軍覆沒。那些正在想辦法過河的胡騎,哪裏能想到這個呢?


    軍隊開始清點俘虜、戰利品,開始打掃戰場。土樓裏的人走了出來,開始拆除那些拒馬。軍醫建立了醫療點,搭起了帳篷,將己方的傷兵送過去優先做處理,再治療胡人傷兵。


    也有獸醫過來照料馬匹,如果能救的馬就救了,救不了的它們也會成為延壽教教眾們接下來兩天食堂餐桌裏的一道肉菜。


    勝利之後充斥著歡聲笑語,那些第一次上戰場的教眾們格外激動。他們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延壽教教兵的數量和戰鬥力。


    過去他們雖然知道延壽教有自己的教兵,但到底什麽樣子許多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傳聞太多大家聽聽也就算了。


    這一次把大家集合起來,配合教兵打了一場之後。原本因為要上戰場抵抗胡騎而緊張的他們,一仗把認為胡騎十分厲害,令人恐懼的印象打碎了。


    延壽教的教兵各個都穿著鐵甲,武器多種多樣都是精品不說,還訓練有序進退有序,而且個個強壯,穿著鐵甲和他們跑一樣遠的路之後還能上陣打仗。


    簡直了不起。


    關鍵是這樣的教兵延壽教有好幾萬人。大家隻知道有4個師,具體一個師多少人不知道,但最少也會超過1萬人。


    這樣一算,延壽教最少有4萬雄兵,還有那麽多騎兵!


    哪裏能想得到,延壽教在和以騎兵起家的胡騎對抗時,在騎兵上還能勝過對方,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很多教眾在欣喜之餘,也在心裏出現了一個疑問:咱們延壽教是從哪裏弄來的馬?


    有人說是之前打贏的那次繳獲的,大家深以為然,覺得確實應該就是那一次了,不然說不通。


    實際上延壽教從胡騎這兒繳獲來的戰馬都不是什麽好貨色。繳獲之後都要看看它們的年紀,年紀小的馬才會上好飼料培養培養,至少在耐力方麵有潛力能當一下弓騎手的坐騎。


    那些衝陣騎兵和槍盾騎兵的坐騎,大多數都是延壽教過去買來的馬駒好好喂養大,才有可以載著重甲騎兵衝鋒的負重力和體力。


    那些載著衝陣騎兵還可以跑得動的馬,都是茶馬貿易時從北原那兒交易過來的馬駒。


    周宇從24世紀采購後,給這些馬的飼料裏添加了促進發育的各種微量元素。本來這些微量元素進食後通過腸胃吸收是很難吸收的,事倍功半。但24世紀的技術已經解決了這些問題,除了貴一點之外,沒有什麽缺點。


    好在周宇在初期投入方麵一直都肯下血本,為了擁有出色的騎兵來實現全甲騎兵的武備,周宇支出了超過400萬銀通的飼料采購費。


    好在他現在的次元空間已經膨脹得很大,每一次回去出售主糧,都能獲得650萬左右的銀通。這讓他的存款一路狂飆,除去零零碎碎的支出,現在已經到達了1億3500萬銀通的水平。


    這已經觸碰到時間穿梭者群體裏前百名的收入了。


    現在看來這些投入都很值得。靠著前期的大量投入,現在打贏這一仗,戰利品繳獲都能讓周宇發大財。


    胡騎戰死的馬匹隻有4千,加上受傷的也就6千,剩下的3萬4千多匹馬一匹都沒有跑掉。


    這些馬如果賣給興漢朝廷,興漢朝廷是真的願意全國再收攤派,咬牙把它們買下來的。他們在北方的戰爭中被胡騎欺負的太慘,對馬匹已經有了某種執念。


    但周宇可不會把任意一匹戰利品讓出去,他需要用這些馬來組建一支騎馬步兵,衝到草原去完成他的戰略計劃。


    此時,就連他的教兵們也不會想到周宇未來的計劃,他們隻是在高興地慶祝這一場輝煌的勝利!


    他們知道興漢朝廷肯定沒有在北方的國戰裏打過這樣的大捷。他們隻會被胡人的騎兵追著跑,靠著雙腿被他們四處遛。哪裏有機會完成步兵包圍騎兵的壯舉呢?


    鮮於翰跌跌撞撞地走著,他知道自己很狼狽,恨不得把臉蒙起來。


    因為他受著和其他的俘虜一樣待遇,他和自己過去眼皮子都懶得翻起來看一眼的牧民走在一起。


    他們身體上的酸臭味和看向鮮於翰的那種複雜的目光,都讓鮮於翰受不了。


    他還是他們的家主嗎?


    說要帶著他們來劫掠,結果全都成了俘虜,還死了那麽多人,還配被他們當成家主嗎?


    鮮於翰不停地在心裏痛苦地糾結。


    可最痛苦的卻是,他明明是為了兀吉娜公主而來的。原本他以為這將是自己一場“英雄救美”的故事,一場可以在草原流傳千年的美好故事。


    現在因為這個結局,他淪落成了一個笑話,將會在草原上流傳上百年的笑話。


    帶著自己家族所有的力量來到了興漢,然後一戰盡墨。隻要想一想鮮於翰的頭就有點暈,他的大腦在抵抗他進行這方麵的思考,因為太痛苦了,隻要想到他就痛苦得隻能用咬自己的嘴唇來發泄。


    等到周宇和兀吉娜騎著馬來到他麵前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個嘴唇已經被咬出了鮮血,臉上沾著汙漬,雙手被緊緊地捆在身後,以至於體態變得怪異,神色狼狽的鮮於翰。


    鮮於翰看到了兀吉娜有些漠然的眼神,心中像被刀插了一刀一樣難受。他寧可她對自己露出一些可憐的神情,起碼他還能……


    不,當時為什麽自己不割斷自己的喉嚨呢?起碼現在就不用在這裏受到這種侮辱了!


    周宇不知道鮮於翰不斷變化的臉色的背後,是他在做什麽思考。


    他隻是高高坐在馬上,用胡語直接對他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你想要活著回到草原嗎?你來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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