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真龍被重新拉入鎖龍淵,天地間逐漸歸於平靜。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唉……” 天默遙望著那幽深不見底的鎖龍淵,發出一聲長歎。


    鎖龍淵上空,三大家主以及各家的神魄境長老,皆是麵色蒼白,氣息急促。


    顯然剛才為了重新封印真龍,他們消耗甚大。


    “沈家主、赫連家主,真龍已被重新封印,但此事牽連甚大,我們三大家族還需擇日從長計議,兩位可有異議?”天鴻家主對著沈禦風和赫連橫說道。


    真龍現世,乃萬年來首次。


    三人雖是三大家族的家主,但這次真龍出淵之事,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權限,隻能暫時返回族中,由族中老祖定奪。


    況且,這真龍破淵而出,乃是人為,最直接的責任人就是赫連橫。


    但是,畢竟赫連橫是赫連家的家主,如何處罰追究,亦要由三大家族的老祖來決定。


    稍有處置不當,可是會掀起戰爭的。


    而這樣的極端局麵,也是三大家族所不願意看到和發生的。


    對於天鴻家主的提議,沈禦風和赫連橫並沒有任何的異議。


    他們自然也深知,此事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權限。


    “既然兩位沒有異議,那今日就暫時到此為止吧。兩位,告辭!”天鴻家主對著二人拱手說道。


    隨後,便轉身帶著天家眾成員乘坐飛舟離開了龍淵城。


    沈禦風和赫連橫冷目相對,雖然牧楓已經被真龍所吞,在他們看來也已經是必死無疑。


    但是兩人依舊怒氣難消,不過二人也十分克製,並沒有再度大打出手。


    最後,赫連橫怒甩衣袖,憤然轉身離開了龍淵城。


    沈禦風也回到了沈家的陣營中,看著眾人投來的目光,剛才還是盛氣淩人的沈禦風,一下子就泄了氣。


    其實對於沈禦風對牧楓所表現的一係列態度,這些跟隨而來的沈家年輕一代,心中是不認可的。


    能夠跟隨來參加會武比試的年輕一代,無不是族中的天驕妖孽,而且都是年輕氣盛。


    他們對於不平之事,自是有著自己的度量。


    況且牧楓還是代表他們沈家連敗赫連家兩大榜上天驕,穩住了沈家在北蒼界三大家族中的地位。


    這可是無上的貢獻啊,但即便如此,他們沈家最後還是負了人家。


    今日沈禦風對牧楓這般冷眼旁觀的態度,實屬是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作為沈家的天驕,此刻,他們感到了無比的羞愧和內疚。


    “父親,你今日如此袖手旁觀,任由赫連家逼迫牧楓至死,今後你要如何麵對若萱和若曦,還有母親?”


    “牧楓他不但幫我們找回了若曦,還救了母親的性命,你還配做一個父親,做一個丈夫嗎?”


    沈禦風已經解開了對沈昊的限製,沈昊厲聲對著他大喝道。


    “沈昊,家主這樣做也是為了沈家,那牧楓不過是一個外人。”一名沈家神魄境的長老出聲說道。


    “嗬!一句為了沈家,就這樣輕彈描寫蓋過了所有?我沈昊突然覺得身為沈家的一份子,感到十分的可恥。”沈昊嗬聲譏笑。


    既是對沈家對他父親的嘲諷,也是對自己的自嘲和諷刺。


    他無力地搖了搖頭,不顧眾人的勸阻,毅然決然地轉身朝著遠處走去。


    “家主,沈昊他……”沈家長老欲言又止。


    沈禦風從始至終沒有出言反駁和解釋,也沒有再阻止沈昊,隻是遙遙望著他逐漸離去的落寞身影。


    “隨他去吧。”沈禦風輕聲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走上了飛舟。


    而沈家其他成員,雖然心有各異,情緒複雜,但是也跟著上了飛舟。


    沈昊是沈家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是現任家主之子,更是有族中老祖護道,敢於頂撞家主。


    但他們可沒有那個膽魄和實力,心中雖對家主的做法有怨言,但並不敢有任何的表露。


    隨著三大家族的相繼離去,五年一度的會武比試也徹底地落下了帷幕。


    匯聚在龍淵城的眾多武者也開始逐漸離去,而這次會武比試的事跡,也隨之快速擴散傳播開來。


    用不了多久,“牧楓”這個名字也將會在北蒼界家喻戶曉,並且傳遍整個南境。


    雖然會武比試已經結束了,但是龍淵城並沒有就此立即關閉,還會繼續開放一些時日。


    所以還有不少武者繼續停留在城中,畢竟這裏匯集了各方勢力人員,是一次難得的人脈結交機會。


    而且這龍淵城所在的鎖龍山,雖說鎖龍淵是禁地,但其它地方可是開放的。


    這鎖龍山占地極為廣闊,存在了不知多少歲月,除了鎖龍淵,還有許多遺跡秘境。


    不少武者紛紛結伴,前往龍淵城附近的遺跡秘境進行探索。


    一座樓閣之上,一名黑衣男子靜靜地站立,目光遙望著遠方的鎖龍淵。


    這時,一名蒙麵的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黑衣男子的身後,單膝跪地,雙手恭敬地呈遞上一個黑色卷軸。


    “少主,這是關於那牧楓的所有信息。”


    黑衣男子緩緩轉身,拿起卷軸,展開閱看了起來……


    龍淵城內,一家酒肆客棧內。


    隨著眾人的逐漸離開,原本熱鬧非凡的客棧,也變得冷清落寂了許多。


    在二樓臨窗的位置,一名男子正在大口喝酒,已經處於醉酒癲瘋的狀態。


    這時,一名黑衣男子款步走了過來,在醉酒男子的對麵坐了下來,並且自覺地倒上一杯酒喝了起來。


    “沈兄這是在麻痹自己?”黑衣男子喝了一口酒,淡聲說道。


    醉酒男子搖搖晃晃地抬起眼眸,眼神空洞無神地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沒有說話,直接拿起酒罐,大口暴喝了起來。


    這些坊市的釀酒,對於武者來說,並不能至醉。


    沈昊此時這般狀態,也並非因酒而醉,而是自我沉淪,自我麻痹,心中難以言說的苦楚與失落。


    黑衣男子並沒有因為沈昊的不理睬,而心生不滿,反而是會然一笑,隨即也扔丟了酒杯,舉起酒罐,大口地喝了起來。


    這日,客棧中不時會傳出幾道爽朗的笑聲,也沒有任何人上前打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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