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一直小心觀察薛匪風, 見他眼神微變,警覺地聯想起山道上的那次解渴。 他兩隻手隔在兩人中間,防止兩人胸膛相貼,此時一用力,蹲了下來,從薛匪風懷中溜走,狗腿地端起裝西瓜的白瓷盤,遞到薛匪風手裏。 薛匪風這也太急了,想吃西瓜就吃,非要嚐他嘴裏的。沈清然保證自己一口沒吃! 沈清然怕自己反應不夠自然,秀挺白皙的鼻尖微微一動,假裝嫌棄薛匪風身上的魚腥氣。沈清然完全忘了自己是怎麽把殺魚的任務都推給薛匪風。反正不能抱,會露餡。 薛匪風:“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歡這種味道。”上次割個豬皮委屈地跟什麽似的,沈清然這樣鍾靈毓秀的人物,薛匪風也不舍得讓魚腥氣沾染了他。 便退了一步,負手道:“你喂我一塊。” 果然是手還沒洗就等不及想吃了!沒有人抵禦無籽西瓜的誘惑! 沈清然得意地用竹簽叉起一塊,送到薛匪風嘴邊。薛匪風這輩子估計沒吃過什麽好東西,以後一定要多多種些美味的食物,帶薛匪風吃香喝辣。 沈清然滿足地地看著薛匪風兩口吃完一塊,突然覺得五千積分不是事,薛匪風吃得開心就好。 “你也吃。”薛匪風指著最大的一塊西瓜。 沈清然猶豫了下,覺得薛匪風大概也吃不完一整個,時間一長就餿了,便開心地給自己也來了一塊。 剛吃一口,薛匪風突然湊過來舔了一口他的嘴角,快得沈清然都做不出反應。 “流出來了。” 沈清然嘴角被燙了似的,僵著不敢動,不就是五千積分一個西瓜嗎?喜歡他再賒賬就是了!何必憐惜嘴邊的一點西瓜汁呢! 不知道他對口水過敏嗎? 完了,臉越來越燙了。 沈清然又氣又心疼地把西瓜都塞給“沒見識”的薛匪風,熱著臉從薛匪風身邊越過,動作太急帶倒了他的竹棍子。 薛匪風以為沈清然生氣,著急地拉住他的胳膊,“你去哪?” 沈清然掙開。 隨著一聲啪啦的竹棍倒地聲,薛匪風還好好地站著,兩人突然清醒了似的,關注到薛匪風瘸腿問題。 沈清然不著痕跡地勾了下嘴角,幸災樂禍地等薛匪風找什麽蹩腳的借口跟他解釋,麵上依然做出大驚失色的喜悅狀,以及一點不易察覺的失落。 薛匪風:“剛才上山砍柴,經過山溝時,不留神把拐杖掉了。” 他不可思議道:“我原本以為,這下隻能等你來找我,但又怕你擔心,便找了一根竹竿勉力支撐,誰知,竟然慢慢地站起來了。” 薛匪風總結:“我瘸了這麽久,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沒想到……” 沒想到隻要丟了拐杖,破除心理依賴,絕境逢生。 沈清然心裏默默幫薛匪風補全。 要不是他今天在張廚子家和薛匪風狹路相逢,都要信了薛匪風的鬼話。 薛匪風掰過沈清然的身體,認真地看著沈清然的眼睛:“多虧你種活青杜苗。” 這句話我信,沈清然想。 我還是有點用的。 基於薛匪風善意的謊言,沈清然沒有太為難他。 薛匪風試探:“無論如何,我都很需要你。” 沈清然自然不會再離家出走,他現在有事情幹,欠著係統五十畝地沒種。他回以薛匪風一個堅定信賴的眼神,然後扛起鋤頭出門種田。 打工還債。 命苦。 現在是大中午,按照沈清然一日三餐的用餐要求,此時應該吃飯,然後午睡。 薛匪風看著不分時間,轉性種田的沈清然,心底升上一股擔憂。沈清然大概想通過種田證明自己,可是他哪舍得讓沈清然吃苦。 再者,薛匪風想起沈清然那兩畝信誓旦旦“第二年能長出魚”的紅薯地,有些擔心沈清然是受了他堂兄的哄騙,其實壓根不存在紅薯,就是一些雜草。 如果什麽長不出來,沈清然一定會大受打擊。 薛匪風下了決定,讓常銘先養他一池子的魚,以備不時之需。 …… 育種站今日重磅推薦——馬鈴薯。 馬鈴薯是世界五大主食之一,外來品種,低溫可儲存半年以上,係統提供的早熟品種,生長期三個月,目前畝產八千斤。 目標畝產:一萬一千斤。 獎勵積分:一萬。 沈清然:“又是限時品種?” 今天都中午了,這是要他老命。 他懷疑是係統故意報複他。 係統:凡是原產地不在中國的重要農作物,由於時空上的存在矛盾,都是限時產品。 “那你們就不能換個時間開放?”沈清然很愁,一開始薛匪風買了五畝甘蔗,他差點氣死。萬萬想不到自己也有嫌土地不夠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