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什麽,我給你種?”沈清然恨不得把係統的界麵拉給薛匪風看,他一時嘴快,“上次的無籽西瓜——” 薛匪風幫他說下去:“你說幫我挑了一早上籽的……?” 自己竟然還傻傻地信了! 薛匪風短短兩個月在沈清然身上栽的跟頭,比前二十幾年合起來都多。 沈清然一骨碌從薛匪風腿上爬下來,“什麽西瓜,我不知道!” 說著拿起一塊擦腳布幫薛匪風胡亂擦了兩把,端起腳盆出門。 薛匪風看著他沒心沒肺的背影,臉色一點一點沉下去。 這個小傻子究竟知道不知道危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民以食為天,沈清然隻想著把高產量種子推廣,卻沒去思考接踵而來的危機。 若是被人知道種植能力,沈清然立刻就會淪為各方勢力爭奪的工具,以此招安民心,屯糧積富。 薛匪風第一次慶幸自己手裏還有十萬暗兵,否則他拿什麽保護沈清然。一想到沈清然萬一被人抓去,沒日沒夜種田的可憐樣,薛匪風眸光一深,像是千尺冰封的深潭,要以所有寒冷堅硬做盔甲,獨獨護著沈清然一顆為民向善的赤子之心。 有些事,他不想做,卻不得不做了。 天皇老子都不能逼沈清然種田,除非從他的屍骨上踏過去。 …… 沈清然雷厲風行地搶了薛匪風的髒衣服,一定要幫他洗,他現在越來越覺察薛匪風的好。 薛匪風知道自己身負異能,卻也不催他種田,那必然是真心疼他了! 種田要種,薛匪風也要關心。 之前傷了手,薛匪風幫他洗了幾天|衣服,沈清然決定還回去,但每次薛匪風洗澡都是順手洗了衣服,並不給他報恩的機會。 他想了想,蹲在薛匪風洗澡的屋子外邊,豎著耳朵,一聽見薛匪風脫下衣服的聲音,立刻衝進去,打劫了髒衣服,“我給你洗!” 沈清然恬不知恥地進去,麵紅耳赤地出來。 薛匪風光裸著身子一言難盡:他早知道沈清然躲在外麵,不覺得被冒犯,以為這個小騙子開竅了,神思已經飛到花間月下,紅綃帳暖,結果沈清然竟然就拿走了他的衣服! 將軍突然覺得自己被耍了流氓。 河邊清澈冰涼,沈清然直到搓完一件衣服,臉上的熱度才稍稍退下來,他拿過另一件,定眼一看算是薛匪風的褻褲。 剛下的熱度以十倍之勢卷土重來,沈清然徹底成了個隻會盯著河麵的傻子。 身後似乎有什麽熱鬧經過,沈清然不著邊際地聽了會兒,似乎是李大刀的外孫女要向誰提親。 他想起甘蔗地裏的兩個小情侶,心想,其實李大刀還是對兒輩挺好的,老來得女,疼愛的小女兒未婚先孕,最後沒打沒罵地送上花轎,據說嫁妝也很豐厚。 他家似乎每回嫁女都挺熱鬧的,這議論的架勢李家村可不常有。 等他抱著衣服回家,看見薛匪風客客氣氣地送走媒人,終於明白為什麽。 敢情是因為人家看上了“喜歡男人”的薛匪風!李大刀拗不過,腆著老臉請人說媒,畢竟外人看來,薛匪風娶男人就是圖一時新鮮。薛匪風的養家能力有目共睹,說實話,有這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男女同爭一個人,在李家村也是大新聞了! 沈清然愣愣地看著薛匪風,他這是有意向? 他使勁回想了一番甘蔗地裏見到的李大刀小女兒的容貌,長得不錯,想必外孫女也不會差。 薛匪風看著明顯愣住的沈清然,突然覺得可以加一把火。這小騙子慣會逃避找借口,他不信這麽多天,沈清然一點感覺都沒,可就是當什麽都沒發覺,賴在他身上到處瞎撩,洗澡的衣服都能偷,可湊近一點就躲。連親也不比之前容易。薛匪風都忘了上次親人是在什麽時候。 這種情況,哪怕是訴盡衷情,估計都會被歪理敷衍過去。 沈清然裝傻:“他們來幹嘛?” 薛匪風看著他,嘴角一勾,模棱兩可:“不是什麽壞事。” 那就是好事了! 你想和誰成好事! 沈清然胸口一悶,一定是今天洗衣服蹲太久了,他把薛匪風的衣服丟回他懷裏,“自己曬。” 最好讓你新媳婦曬去! 第42章 第 42 章 薛匪風平白被塞了一手的衣服, 展開一看, 沈清然還洗的挺幹淨, 他掛在竹竿上,打定主意, 下回沈清然要是再趁他洗澡偷他衣服……他非要捉住人一起洗! 一定把沈清然洗的白白淨淨的。 不能再想下去,薛匪風拿了把斧頭上山砍柴,他尋找了一圈, 最後在山的北麵,找到一株上百年的大樹,木質致密堅硬,不易腐爛, 立刻砍了下來。一人合抱粗的樹幹輕而易舉地扛上肩頭, 下山時還能健步如飛。 順便砍了五竿長竹,夏天來到之前, 薛匪風想給沈清然做一架竹床, 方便輕巧,太陽落山後可以搬到庭院納涼, 入夜了搬回屋子裏睡覺。薛匪風想了想,又砍了一些竹子。 雙人床, 偷工減料容易散架。 時間不多,最好在一天內做完,薛匪風答應明天帶沈清然去山外播種。他有些後悔從慕文寇那裏拿了一千畝的地契, 沈清然這兩天一直磨他。薛匪風覺得最好等他一切安排妥當, 再去李家村之外的地方種田。 “開春我種, 一年兩季水稻,收成的稻子下半年就能讓別人幫我了。這叫先苦後甜。”沈清然纏著薛匪風,“下半年播種的季節是夏末,那麽熱的天氣,難道你要我等到那時候嗎?” “那就明年。”薛匪風脫口而出,被沈清然掐了一把。 “明年和今年又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