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李家村一定存在這個人,他留意了一陣,覺得李家村見識氣度能稱得上將軍的,非薛匪風莫屬。 可是原文裏的將軍他從來不瘸。 真的將軍能每天給他端洗腳水嗎?沈清然排除了薛匪風。 將軍可能還沒來,所以男主在這裏等他,而薛匪風認識那麽多人,多認識一個男主也不奇怪。 薛謹風見沈清然看著他,不動聲色地理了理衣服,挺起胸膛,像孔雀開屏一樣,吸引他嫂子的注意力。 在場三個人,薛謹風穿得規格最高,站在那裏就蓬蓽生輝,沈清然次之,將軍也是砸了很多錢在媳婦身上。隻有他自己粗布衣裳,格格不入,站在一起,沈清然目光全在薛謹風身上。 薛匪風頓時有點想打弟弟,“你這衣服惹眼,進去換一套。” “哦。”薛謹風穿上他哥的衣服,立刻變成一隻英俊的土雞。 趁人換衣服,沈清然附在薛匪風耳邊問:“他不是王爺嗎?這樣會不會太隨意?” 薛匪風:“無妨,王爺來體驗民間疾苦,以後讓他做飯。” 沈清然吃驚,但他不喜歡做飯,老是讓薛匪風做飯也不好,那還是讓男主做吧。 “體驗民間疾苦,那他會種田嗎?” “也可以。” 薛匪風突然摟住沈清然的腰肢,把他堵在牆上,低頭吻了下去。 沈清然驚慌地伸手擋住他的嘴巴,“家裏還有人!” “他看不到。”弟弟果然礙事,薛匪風一隻手箍住沈清然掙紮的雙手,加深了在這個吻,另一隻手抽出掛在牆上的佩劍,暗輸內力看也不看往後一擲,鋒利的長劍破風插入門框,恰恰橫在中間,警告薛謹風不準從臥室出來。 剛要開門的薛謹風:“……”弟弟心裏苦。 沈清然麵紅耳赤,眼尾閃著水花,薛匪風真不要臉。 給薛謹風住的屋子,是養蘑菇的那間,收拾通風一個月了,空氣裏依舊夾雜著淡淡的腐殖質氣息。薛謹風在窗戶邊站得腿麻了,他哥終於大發善心抽走了門框上的長劍。 他走出來,沒了王爺服飾,邪魅不起來,怎麽看都是一個普通弟弟。 “我哥……我李哥呢?” “他把門框戳了一個洞,罰他做晚飯。”沈清然嘴巴還腫著,“等等,為什麽你可以叫他李哥?” 他就不行,還會被要求叫相公,沈清然臉頰又紅了,他可叫不出來。 因為你叫他像戴綠帽子,薛謹風想,心裏暗爽,還是嫂子厲害,他哥關了弟弟這麽久,一點也不會愧疚的。 薛謹風:“在軍中,李哥武藝不俗,受人敬仰,大家都叫他李哥,嫂子比較特殊,李哥可能想換一個稱呼。比如說相公。” 最後一句他加重語氣,想讓薛匪風聽見,借此晚上加一個雞腿。 沈清然:你們男人都是這麽想嗎??? 不了吧。 他轉移話題:“聽說你喜歡種地,跟我去山上一趟看看枸杞。” 薛謹風警覺,這話我可沒有說! 沈清然很早之前就在右麵的向陽坡上開荒,種了好幾排的枸杞,枸杞耐旱,在戈壁荒漠裏也可以生存。 枸杞可以入藥,曬幹泡茶養生,沈清然不懂醫理,以有限的知識,種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對薛匪風有用的東西。 在沈清然眼裏,二十六歲的薛匪風已經可以踏入養生行列。 禁|欲和養生更配。 薛謹風替他哥旁敲側擊:“嫂子,假如一個驍勇善戰英俊無匹的將軍,這個將軍說過一些無傷大雅的謊言,和一個普通的營前小兵,老家一畝三分地,茅屋三兩間,你喜歡哪一個?” 沈清然:“啊?我為什麽要選?” “我有一個小妹,到了出嫁的年紀,家裏對她的婚事舉棋不定。” “小妹?”沈清然皺眉,那是公主啊,公主下嫁給小兵,操作肯定很困難。小兵能出現在公主的擇偶名單上,八成是公主的個人意願,兩情相悅。 男主詢問他的意見,說明婚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小姐喜歡那個小兵嗎?” “還行。”但也喜歡將軍,薛謹風猶豫了一下,覺得說出來有點奇怪。 沈清然認真地看著他:“將軍會撒謊,還是小兵好,比如像你李哥這樣的。” 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好。 薛謹風:“撒謊很嚴重嗎?” “很嚴重。”沈清然想,薛匪風知道他撒謊的時候,看起來很難受,臉色很差,雖然他最後接受自己了,但是心裏肯定難受過一陣。 薛謹風有點同情他哥了。 到了小山坡,枸杞長得半人高,淡紫色的小花稀稀疏疏地夾在綠葉當中,雜草一米高。 沈清然期待地看著薛謹風:“你喜歡除草嗎?” 薛謹風:可以不喜歡嗎? 顯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