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這麽近,一定能看清他的五官。 慕文寇十分懷疑,常穗向來不正眼看他,錯過了他的英俊,所以才這麽不冷不熱。 “嘶……輕點。”慕文寇適時賣慘,“小穗兒,大姐好凶。” 常穗想起三兄弟小時候的日子,三隻白白嫩嫩的小團子排排坐,給她姐輪流捏臉。 幸好常蟬的愛好轉移得快,如花似玉的弟弟捏兩天就膩了。 此時再看著慕文寇的臉,不知為何有些好笑,動作不自覺放輕,便也沒有計較他言語上占的便宜。 慕文寇得寸進尺:“大姐這一抓,我以後看見女人就怕,怕是不能娶妻生子了。常穗,這事你得負責。” 常穗:“……” 慕文寇一錘定音:“你故意讓我進圈套,全責。” …… 閩州青州政權悄然被奪,大部分人的生活都不受影響。當地駐軍首領曾在西北作戰,是薛匪風的手下,抗爭了幾下,便繳械投降。 不投降又能如何,朝廷自顧不暇,援兵都是天方夜譚。 朝廷得到消息,滿朝文武為之震驚。北有北彗,他們向南安居,結果南邊最富庶的兩州被占了!稅收糧草都成了問題。 薛匪風上書告罪,“因為聽聞閩州水賊橫行,百姓苦不堪言,更有叛賊從中獲利,將大齊物資運往北彗,間接導致濮陽戰敗。臣輾轉反側多日,痛定思痛,帶著一萬殘兵輕騎簡行,突襲閩州,斬獲曹同方頭顱,日前已經借著天下山莊的名頭上報朝廷。” “臣腿腳不便,覺得閩州水土養人,請朝廷下發詔書,允許臣在閩州暫歇。” 薛厲風接到奏報,險些嘔出一口血,那叫一萬殘兵嗎!十萬人都給帶走了! 薛厲風把薛匪風定為反賊,下令平寇。他真的顧頭不顧尾了,北彗虎視眈眈,竟然一心想撤除布防,向南發兵殺了薛匪風。 事關重大,薛厲風代為監國,令還未下,清醒的文武百官立刻去皇帝寢宮,跪求皇帝出來主持。 他們安逸慣了,從主張遷都開始,一退再退。薛匪風年少被國師算出命中帶煞,影響國祚,他們極力讚成陛下冷落原本精彩絕豔的皇子;後來薛匪風全軍覆沒,果然應驗了十幾年前的卦象,沒有一個二品以上的大臣請求徹查原因。在那之後,大齊屢戰屢敗,也歸咎於薛匪風——如果不是這個煞星折損了十萬大軍,北彗根本不可能囂張。 千古罵名都是薛匪風的,他們安逸享樂,迎和上麵就好。 朝廷棟梁上爬滿蛀蟲,猶如一副空殼,大廈將傾。 現今,這群人又看清了利弊,與其兩麵受夾擊,薛匪風到底算自己人,陛下應該封一個親王,安撫薛匪風,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薛厲風咬碎一口牙,也隻能吐著血幫皇帝擬旨。 “論功行賞,封薛匪風為親王,總領兩州事務。” 薛匪風上書要求發放糧餉。 這是他第一次要糧餉。 以前在西北,後方全聽薛厲風的安排,有糧草最好,薛厲風說糧食減產拿不出來,他也毫不懷疑,沒錢有沒錢的兵法。 這回一下子掏空了國庫,連個銅板都沒留。 …… 棉莊。 沈清然看著常銘和常穗抬著簡易版的轎子,有些無語。 不愧是薛匪風帶過的手下。 “夫人,請上轎。”常銘仿佛一個狗腿的奴才,想趴下給沈清然當台階時,被沈清然揪著後領提起來。 “再說一遍,不準叫我夫人。”沈清然見不得人力轎子,常家兄弟看著年紀和他一般大,肩膀上如何承得起這種重量。 轎子是竹製的,不同於前後抬的普通轎子,為了貼合種田需求,常銘把它改成了左右抬。人坐上麵,腳底下就是挖好的溝渠,把手放在扶手上,手心分別有一個拳頭大的竹管,在椅子下麵打個彎,種子從上口下去,咕咕嚕嚕滾過竹管,拐個彎,在溝渠正上方落進土裏。 甚至還有一個遮陽棚。 “空心的柱子而已,一點也不重。”常銘單手拎起轎子。 沈清然一震,隻能承認自己是個弱雞。 常蟬:“夫人若是執意不坐,那我們也隻好如實告訴將軍。” 弟弟們立即點頭附和。 幫夫人撒謊真是刺激! “今天夫人在山莊種田,種了兩畝黑豆。” “今天夫人休息。” “今天夫人在山莊腳下種了一畝花生,很安全。” “今天夫人睡懶覺。” 弟弟們每次給將軍寫信都很違心,天知道他們早就離開山莊,來到這鬼地方種棉花。 沈清然:“那辛苦你們了。” 他一個人真的太慢了,坐上轎子速度突飛猛進,一天能種十畝。 還不夠快。 沈清然讓兄弟倆歇息,自己一邊慢慢撒著種子一邊召喚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