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全哥描述,上交晶石的地方位於通道的深處,那裏有一個巨大的陣法點,據說它是一處陣基。


    找到這個陣基,他們的任務就能圓滿完成。


    而屆時,他將會得到進入陣法的名額,隊伍中的其他人也可以借助這個陣法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在漫長而曲折的通道中行進,眾人的心情既期待又緊張。


    終於,經過不知多久的跋涉,一行人來到了一個通道交叉口。


    隻見前方金光閃爍,一個巨大的陣法映入眼簾。


    此刻,一位黑袍人正站在那裏,目光如炬,審視著眾人,他的身影在金光的映襯下顯得愈發神秘莫測。


    元荒一瞥見那黑袍人,心中便湧起一陣慌亂。


    他下意識地往隊伍中間挪了挪,盡管臉上塗抹著小隊特製的鬼臉,以掩飾身份,但他心中仍忐忑不安,生怕被黑袍人識破。


    全哥走上前去,從空間袋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大袋子,恭敬地遞給了黑袍人,“大人,這是我們收集的焱夢晶石,請您過目。”


    元荒站在一旁,目光複雜地看著那個大袋子。


    他清楚地知道,那裏麵裝著的晶石,絕大多數都是他親手剝離出來的。


    雖然這些晶石對他而言並無大用,但眼睜睜地看著它們被交給黑袍人,心中還是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黑袍人接過袋子,隨意地掃了一眼,似乎對裏麵的晶石數量頗為滿意。


    他點了點頭,稱讚道:“不錯,你們這次的效率還挺高。這些晶石我收下了,你們繼續去收集吧。”


    全哥聞言,心中一喜,急忙趁機問道:“大人,之前您說過,隻要收集到足夠的晶石,就能給我一個進入陣法的資格。不知這個資格……”


    然而,黑袍人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什麽資格?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你們這些拾匪,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趕緊滾去收集晶石!”


    全哥心中一慌,但他並沒有放棄,繼續解釋道:“大人,您可能忘記了。我之前確實聽您說過,隻要收集到足夠的晶石,就能得到一個進入陣法的資格。而且,我……我還得到了神磨半禮!”


    說到神磨半禮,全哥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他以為提到這個,黑袍人會改變態度。


    黑袍人冷冷地問道:“什麽神磨半禮?”


    全哥聞言,心中一喜,立刻將神磨半禮的盛況繪聲繪色地敘述了一遍。


    然而,就在全哥滔滔不絕之際,黑袍人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一股肅殺之氣彌漫開來。


    他猛地抬手,一柄寒光閃爍的長劍瞬間從袖中探出,疾如閃電般刺入了全哥的胸膛。


    “為...為...什麽?”


    全哥瞪大了眼睛,驚恐地望著黑袍人,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竟然會因為提到神磨半禮而遭到如此毒手。


    “嗯?沒有憑證?”


    黑袍人在殺了全哥之後,似乎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此時目光冷冷的掃視著眾人,“你們誰得到了憑證?”


    眾人被他的話語嚇得瑟瑟發抖,心中充滿了驚恐與不安。


    他們完全不知道黑袍人所說的“憑證”是指什麽,但直覺告訴他們,找不到憑證,黑袍人肯定不會讓他們活著。


    “快退!”


    馬老六大喊一聲,然後立刻轉身向後方通道逃去。


    其他人見狀,也立刻四散而逃。他們知道,不能都向一處逃去,黑袍人修為高深莫測,分散逃跑或許還能利用通道複雜的環境增加活命的機會。


    若是逃到一處,那必定會團滅無疑。


    黑袍人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身形一動,瞬間向馬老六追去。


    他認為,憑證一定在修為高的人身上,而馬老六便是他首要的目標。


    元荒心中一陣焦急,後方的黑袍人追進了他逃跑的通道內。


    在黑袍人動手殺人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馬老六竟然也跟著他逃到了同一個通道裏。


    “哼!逃得掉嗎?”黑袍人冷冷地說道。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一隻灰白的手掌緩緩伸出,手指輕輕一彈。


    一道黑光瞬間射出,化作一根拇指大小的箭矢,淩厲地射向馬老六的後心。


    馬老六臉色驟變,他根本來不及躲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支黑箭射向自己。


    噗的一聲輕響,黑箭穿透了他的身體,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衣衫。


    好在馬老六的心髒異於常人,長在右側,這才僥幸逃過一劫,但也被重創,整個人踉蹌著向前跌去。


    元荒見狀,心中一陣焦急。


    他原本還指望馬老六能抵擋黑袍人幾招,現在看來,馬老六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眼看著他們即將進入通道岔口,元荒心中靈光一閃,他猛地大喊一聲:“給我來幾百道岩漿流,我要練習光鏈碰撞力度!”


    隨即,他迅速施展出數道光鏈,像之前對付蜂群一樣,向黑袍人射去。


    與此同時,通道內突然噴射出數百道岩漿流,咆哮著向元荒發出的光鏈頂端撞去。


    仿佛是巧合,又仿佛是這些岩漿想要救元荒一命,岔口中的其他通道也突然爆發了岩漿流交叉噴射。


    一時間,整個通道內仿佛變成了一片岩漿海洋,上方的石壁劈裏啪啦地往下掉著石塊,眨眼間通道就要坍塌了。


    重傷的馬老六心沉到了穀底,他原本隻是想跟在元荒身後,抱個大腿以求逃生之機。


    卻不料黑袍人竟然先追上了他,而此刻又被元荒那逆天的能力所波及。


    他的身體已經無處借力,眼看著前方通道口近在咫尺,卻無論如何也過不去,就要墜入岩漿之中。


    此時的他已經放棄了抵抗的念頭。


    就在這個危急關頭,一道光鏈突然飛出,迅速纏住了馬老六的腰部。強大的力量將他甩進了通道中。


    這是元荒及時出手相救。


    元荒並不覺得馬老六是個壞人,但也不覺得他是個好人。


    他這麽做隻是為了報答馬老六當初提醒他的恩情,雖然那提醒,隻是馬老六為了不帶個累贅而說的,但元荒還是想心念通達,這才冒險出手再次救了馬老六一命。


    至於他能否活下去,就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混蛋小子,別讓我逮到你,我螺山絕對饒不了你。”


    黑袍人那邊則是一陣憤怒的咆哮聲響起。


    黑袍人雖說修為強大不懼怕岩漿流,但這麽多岩漿流的熱度著實讓他難受不已。


    此時他將元荒恨之入骨,眼見憑證就要到手,卻被元荒不知施展了什麽手段讓通道內岩漿沸騰起來,將他煮熟的鴨子弄飛了實在可恨。


    借助通道坍塌的阻擋,元荒迅速離開了此地。


    也不知逃了多久,元荒的腳步終於放緩,他回頭望去,確定黑袍人沒有追上來後,這才敢稍作休息。


    他立刻施展水彈靈技,凝聚出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球,輕輕地在臉上塗抹,改變了原本的鬼臉妝容。


    然而,他並沒有完全洗掉,而是留下了一些痕跡,打算利用這個身份混入其他拾匪隊伍中。畢


    竟,這樣的隊伍在這片區域裏還有很多。


    砰!呲!砰!呲……


    突然,幾聲斷斷續續的敲擊聲傳入元荒的耳中,聲音像是密封的瓷罐突然被打破,有氣體緩緩溢出的聲響。


    元荒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但心中卻湧起一絲欣喜,他感覺到前方有人。


    他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來源處摸去。


    這裏的環境已經與之前的通道有所不同,寬闊的通道裏不再是密密麻麻的空洞,但岩漿流依舊在噴射,隻是它們似乎遵循著某種規律,沿著特定的軌跡流動。


    而那敲擊聲,其實源自於岩漿冷卻後溢出的氣體聲。


    元荒順著聲音走去,隻見前方不遠處,一個巨大的水球懸浮在空中,頂端被人巧妙地弄出一個窟窿。


    氣爆聲正是從這個窟窿中傳出來的。


    旁邊,站著一位穿著僧袍的小和尚,他正全神貫注地維持著麵前水球的形態,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誰?”


    當元荒邁入通道的那一刻,立刻引起了小和尚的警覺,他騰出一隻手來,警惕地盯著元荒。


    “別誤會,我隻是路過而已。”


    元荒連忙解釋道,他並沒有打算退出通道,而是站在原地,好奇地打量著麵前的大水球。


    “阿彌……那個陀佛!”


    小和尚打了聲佛號,語氣中帶著一絲埋怨,“嚇死我了,你誰啊?進來也不出個聲?”


    元荒微笑著解釋道:“抱歉,我看你維持這個水球挺辛苦的,沒敢出聲,怕它爆了。”


    小和尚一聽,頓時急了,他挺起胸膛,自豪地說道:“切,瞧不起誰呢?小爺我一手單挑你,一手維持水球,水球都不帶破的。你過來試試?”


    元荒聞言,微笑著向小和尚走去。


    他並非想要挑釁,也並非覬覦水球內的寶物,隻是想要穿過這條通道,同時提前給小和尚留下個好印象。


    他小心翼翼地前行,確保自己停留在小和尚的警戒線之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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