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地下墓道中,兩道身影猶如鬼魅般向三足火焰雕撲去。


    這裏的空氣沉重而壓抑,又透露出一絲詭異。


    混戰的生靈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紛紛向兩人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元荒和玄淨在黑暗中穿梭,憑借著微弱的靈紋光芒和直覺,他們躲避著攻擊,同時尋找著機會反擊。


    然而,他們並未察覺,自己和其他生靈的臉上,此刻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灰氣。


    這層灰氣在墓道的昏暗光線下更加難以察覺,但它卻悄然無聲地改變著每一個生靈的心智。


    玄淨在黑暗中發出一聲冷笑,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釁:“哈哈,小火雞,這黑暗之中,撕個雞腿給佛爺我嚐嚐鮮!”


    三足火焰雕被玄淨的挑釁激怒,它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翅膀揮動間,熾熱的火焰在墓道中肆虐。


    在孕紋境的靈紋加持下,火焰劍羽仿佛有了生命,淩厲地朝玄淨撲去。


    玄淨感受到火焰的熾熱和淩厲,他緊握兵刃,全身緊繃,拚盡全力才勉強抵擋住。


    與此同時,元荒也在一旁尋找機會。


    他迅速凝聚出一根木刺,木刺的顏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


    他模仿著仙夢坊裏那位青年的手段,將木刺狠狠地刺向三足火焰雕的下肋。


    盡管木刺對火焰雕的傷害有限,但卻成功地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火焰雕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力量來應對元荒的攻擊。


    這為玄淨提供了喘息的機會,他趁機調整呼吸,準備發動更為猛烈的攻擊。


    此刻的地麵已被濃稠的血泊覆蓋,星芒在其中閃爍,一陣詭異的灰氣從血泊中滋生,猶如死神的呼吸,悄然無聲地擴散到空氣中,讓整個墓道都彌漫著一種不祥的氣息。


    四周,細微的靈紋如同幽靈般浮現,它們仿佛是這片空間的印記,無聲地記錄著過往的殺戮。


    每一個靈紋都仿佛是一個微小的世界,裏麵充滿了各種生靈的血氣。


    原本淡紅色的血氣,逐漸凝聚變得深紅,甚至有些地方已經發黑,如同凝固的噩夢。


    遠處的一個通道內,一道纖細的人影趴伏著。


    一道動聽的女兒聲喃喃自語:“好險,幸虧我反應快,不然就著了這灰氣的道。這些灰氣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如此詭異。”


    她微微喘息,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可惡的元荒,也不知道為何跑得這麽快。我的空間靈力都快耗盡了,也沒追上他。”


    她是東方水月,自從仙夢坊塌陷的那一刻起,便連番施展空間靈技,緊追不舍地追趕著元荒。


    她一路尾隨元荒而來,更是暗中跟蹤那些襲擊拾匪隊的黑袍人,想要找到元荒的蹤跡。


    然而,就在剛剛,她尾隨的黑袍人也不知道得罪了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泯滅。


    現在,她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尋找元荒的蹤跡。


    墓道內,被灰氣侵蝕的生靈們仿佛失去了理智,它們發狂地攻擊著其他生靈。


    狹小的空間裏,血流成河,哀嚎聲此起彼伏,死亡的氣息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然而,這場爭鬥似乎永無止境,每一刻都有新的生命在這裏消逝。


    “咦?那兩個黑袍人,其中一個的背影怎麽如此熟悉,難道……是元荒?”


    東方水月目光如炬,瞬間被混亂的戰場吸引。


    她緊盯著其中一個黑袍人的身影,那木刺的揮舞、身法的流轉、還有那背影的輪廓,都與元荒曾經在她麵前展現的模樣如出一轍。


    那些動作,她再熟悉不過,元荒那倔強而堅定的身影,仿佛又在她眼前重現。


    東方水月的心頭湧起一陣焦急,“怎麽辦?他若深入其中,必定無法抵擋那詭異灰氣的侵蝕,我如何能將他帶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迅速掐訣,空間靈力在她指尖流轉,仿佛一條靈動的銀蛇。


    她急切地喊道:“元荒,快停手!那裏危險!”


    隨著聲音傳出,那道空間靈力也如同離弦之箭,直奔元荒所在之處。


    戰場上,元荒正與三足火焰雕激戰正酣。


    他一個滾地葫蘆,巧妙地躲過了火焰雕的利羽攻擊。


    突然,他耳邊傳來一道微弱而熟悉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呼喚他。


    愣神之間,三足火焰雕的利羽再次襲來,噗的一聲,劃破了他的胸口,鮮血瞬間染紅了黑袍。


    “元荒!”


    遠處的東方水月見狀,心中一陣劇痛。


    她不再猶豫,靈技閃動,身影化作數道殘影,猶如閃電般向戰場奔來。


    就在這時,元荒胸前的鮮血與周圍的灰氣相碰,竟發出滋滋的響聲。


    那灰氣似乎被鮮血所消融,又或是被其阻燃,一時間,元荒的頭腦變得清明起來。


    “我這是怎麽了?”


    他低頭看向胸口的傷口,又抬頭掃視戰場,立刻發現了正朝自己奔來的東方水月。


    她的臉上已經開始凝聚淡淡的灰氣,顯然也受到了這詭異灰氣的影響。


    元荒心中一驚,立刻意識到自己是受到了灰氣的蠱惑,情緒失控才導致受傷。


    他大喊道:“水月,別過來!這裏危險!”


    然而,東方水月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呼喊,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和痛苦。


    她痛苦地回應道:“不行,我控製不住自己……隻有殺光這些生靈,你才能安全。”


    說完,她已殺入戰場之中,眼中隻有一個念頭——殺光這些被灰氣控製的生靈,保護元荒的安全。


    “不——!”


    元荒疾呼出聲,然而東方水月憑借她高深的修為和空間靈緣,身影已在轉瞬間遠去,哪裏是他能夠追上的。


    元荒心中焦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玄淨。


    這位和尚似乎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嘴裏嘟囔著烤小雞兒,全然忘記了自己身上被三足火焰雕的劍羽割破的傷口,鮮血正緩緩滲出,染紅了黑袍。


    “這灰氣究竟從何而來?”


    元荒的眉頭緊鎖,目光在戰場上掃過,那些失去理智的生靈瘋狂地相互攻擊,場麵慘烈。


    他意識到,這一切的根源都是這詭異的灰氣,它似乎能夠輕易影響生靈的情緒,讓他們陷入瘋狂的殺戮之中。


    元荒心中暗忖:“要想找到突破口,就必須消除這些灰氣……倘若此刻詛咒之石在,或許便能吸納這股強大的能量。”


    就在這時,元荒的泥丸宮中,那顆沉寂已久的詛咒之石突然有了動靜。


    它仿佛感應到了外界的呼喚,緩緩從元荒的體內飛出,直接向地麵上的血泊飛去。


    噗!


    一聲清脆的晶石碎裂聲響起,緊接著一股微弱的吸力從詛咒之石中散發出來。


    雖然這吸力極其微弱,甚至無法撼動一根發絲,但神奇的是,墓道內的灰氣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紛紛向詛咒之石湧去,被其一一吸收。


    隨著灰氣的消失,戰場上的生靈們也逐漸恢複了理智。


    他們驚恐地望著周圍的一切,似乎剛從一場噩夢中醒來。


    玄淨清醒過來後,一股怒火瞬間湧上心頭。


    他瞥了一眼自己那已經破爛不堪的黑袍,原本華麗的衣擺此刻如同乞丐的破布條般掛在身上,身上被三足火焰雕留下的傷口觸目驚心,鮮血淋漓。


    他緊咬牙關,眼中閃爍著凶光,吼道:“佛爺我今天就要吃肉喝酒,誰敢攔我!”


    說罷,他全身金光大盛,仿佛一尊怒目金剛,不顧一切地衝向三足火焰雕。


    三足火焰雕見狀也是一臉怒氣,火焰繚繞的羽翼展開,發出刺耳的鳴叫:“想吃我們?先嚐嚐我們的火焰吧,小禿驢!”


    一人一妖,瞬間戰作一團,激烈的打鬥聲在墓道中回蕩。


    其他生靈見狀,紛紛退避三舍,生怕被這場瘋狂的戰鬥波及。


    元荒看著東方水月,見她除了被濺了一身鮮血外並無大礙,心中鬆了口氣。


    他微笑著說道:“水月,你在一旁稍候片刻,我去給你弄點下葷菜,壓壓驚。”


    東方水月點了點頭,見元荒已經恢複理智,心中也安定了下來。


    三隻足焰雕在玄淨的猛攻下逐漸露出疲態,它憤怒地吼道:“魔煞教的小子,你們竟敢三番五次挑釁我雕鋒,來日我妖王祖父定將踏平你魔煞教總部!”


    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元荒也不再隱藏實力。


    他迅速凝聚出木刺光鏈,身形如風般衝向雕鋒。


    與此同時,玄淨也施展出大招,一道道冰錐如同不要錢一般瘋狂地射向雕鋒。


    玄淨此刻已經打出了真火,被莫名的情緒所影響,心中倍感憋屈。


    他發誓要將這三足火焰雕徹底擊敗,烤了吃了,以泄心頭之恨。


    在元荒和玄淨的聯手攻擊下,三足火焰雕很快便倒在了血泊中。


    它掙紮了幾下後便沒了動靜,氣絕身亡。


    周圍的生靈見狀紛紛驚恐地四散而逃,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都害怕被這兩個瘋狂的修士波及。


    玄淨看著倒地的火焰雕,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回來!都給我回來!一隻小火雞哪夠吃?”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狂熱,嚇得那些逃命的妖族更加拚命地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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