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大事不妙!夢菲舞的殘魂已侵入元荒體內,您趕快出手啊!”


    藍猛神色焦慮,急切地催促著。


    “莫急,我正等著此機會,她若未圖謀奪舍,我還真拿她沒辦法。”


    墨老神色從容,仿若一切皆在掌控之內。


    他輕揮衣袖,一道道堅固的防禦結界瞬間張開,輕而易舉地抵禦住了骸骨獸絕望的自爆衝擊。


    隨後,他緩緩從懷中掏出一枚漆黑如夜的靈符,此符表麵平淡無奇,既沒有光澤流轉,也難以辨別其品階高低。


    \"去!\"


    墨老低吟一聲,指尖輕輕一動,那枚靈符仿佛瞬間被賦予了生命,化作一道淩厲無比的黑芒,疾速射向元荒緊蹙的眉心。


    黑芒尚未抵達,元荒的眉心深處已率先傳出淒厲的哀嚎,仿佛是夢菲舞的殘魂在竭盡全力地掙紮。


    緊接著,一道模糊的身影從元荒眉心被強行拖拽而出。


    正是夢菲舞的殘魂,她與那黑芒在空中激烈交鋒,兩道黑影相互交織、纏繞,廝殺不止。


    原來,這看似不起眼的靈符竟是專門針對殘魂的噬魂符,一經激發,便如同餓虎撲食一般,誓要將侵擾的殘魂吞噬幹淨。


    \"強悍!簡直超乎想象!\"


    麵對那枚噬魂符的淩厲攻勢,夢菲舞的殘魂竟顯得如此無力,幾乎未做有效抵抗便節節敗退。


    “老匹夫!”


    她怒吼震天,聲音中夾雜著前所未有的憤怒與不甘。


    這份怒意,源自靈魂深處的絕望與不甘,她從未如此渴望將一人置於死地。


    她已深入元荒的泥丸宮,精心布置,讓自己的神紋與元荒的神紋交織纏繞,相互製衡。


    隻待時機成熟,便能完成那夢寐以求的奪舍重生。


    然而,這一切美好的願景,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老者,以一枚不起眼的靈符,徹底粉碎。


    她的殘魂被硬生生從元荒體內扯出,那份痛楚與不甘,如同烈火焚心,怎能不讓她怒火中燒?


    “不讓我奪舍,那咱們就一起死!”


    夢菲舞的聲音冷冽如冰,她憤恨地瞪視著墨老,殘魂之上驟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夜幕中驟然綻放的幽冥之花。


    隨著她意誌的決絕,一股毀滅性的力量匯聚,化作一朵龐大的黑色蘑菇雲騰空而起,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


    那枚噬魂靈符竟在爆炸的狂瀾中被徹底崩碎。


    氣浪如怒海狂濤,席卷四方。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波狠狠拋飛,四周碎石紛飛,塵土蔽日。


    元荒作為爆炸的中心點,更是首當其衝,被巨力掀起,重重撞在遠處的石壁上,發出沉悶的巨響,直接嵌入其中。


    碰撞之前,一層薄如蟬翼的黑色薄膜悄然出現在元荒體表,將大部分衝擊力化解於無形,護住了他大半的生機。


    正當眾人驚魂未定之際,爆炸的餘燼中,一抹細微的黑點借著混亂的掩護,悄無聲息地再次潛入元荒的眉心。


    望著場中肆虐的黑氣與滿目瘡痍,眾人的心中都湧起了難以言喻的恐懼。


    若非家族未雨綢繆,賜予他們護身的寶物,恐怕此刻早已化為烏有。


    夢菲舞這連續的自爆手段,其狠辣決絕,遠超那些以狠辣著稱的魔教修士。


    眾人暗自慶幸,這殘魂的自爆雖說猛烈,但它也總算徹底消亡了。


    否則,大荒城必將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與浩劫之中。


    咚!


    這時,剛剛闖入元荒泥丸宮的夢菲舞突然一頭撞在了一個錘子之上。


    “這是什麽?”


    夢菲舞大驚失色。


    她能清晰感受到錘子上傳來的陣陣心悸氣息,這種氣息並非源於錘子的強大,而是它恰好能克製她這虛弱的殘魂。


    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她的殘魂已極度虛弱。


    若剛才沒有選擇自爆,或許她還有退路可選。


    但現在,若不能成功奪舍,她連逃離的力量都已喪失。


    她小心翼翼地繞過那柄錘子,繼續向元荒的靈魂體逼近。


    此時的元荒,靈魂幾乎完全暴露在她的視線之下,保護他的靈火正處於進化階段,而另一道神紋則正與外來神紋激烈對抗,無暇顧及他自身的安全。


    單靠元荒自身的靈魂力量,顯然無法抵禦夢菲舞這強大的殘魂。


    即便是自爆後變得虛弱的殘魂,也遠非元荒這個小小的朔元境修士所能比擬。


    望著近在眼前的奪舍機會,夢菲舞微微鬆了口氣。


    她深知,此刻的自己已接近成功,即便是再來一枚靈符,也難以阻止她的奪舍行動。


    於是,夢菲舞的殘魂雙眼充血,渾身氣勢驟然提升,準備一舉衝進元荒的靈魂深處,完成這場逆天改命的奪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原本平靜的泥丸宮猛然間劇烈震顫,如同被無形之手猛然攪動。


    夢菲舞的殘魂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搖得身形踉蹌,連連後退數步,幾乎要失去平衡。


    緊接著,一股股深邃而古老的黑氣仿佛自虛無中湧出。


    它們原本就隱匿於泥丸宮的每一個角落,此刻卻如潮水般洶湧而出,迅速凝結成粘稠的實體。


    如同黑色的蛛網,將夢菲舞的殘魂緊緊束縛,動彈不得。


    “不!這怎麽可能……是始元魔氣!”


    夢菲舞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驚恐。


    她奮力掙紮,試圖掙脫這束縛,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在這股魔氣麵前竟是如此渺小,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究竟是誰?是哪個老怪物在背後算計我?!”


    夢菲舞在心中怒吼,聲音裏充滿了絕望。


    始元魔氣可不是普通魔族能夠擁有的,必定是魔界的頂級強者所有。


    被這種強者算計,她這殘魂之軀,根本無法抵抗。


    隻能眼睜睜地瞧著那粘稠的魔氣持續匯聚,最終將她徹底淹沒。


    當魔氣匯聚至巔峰,那柄古樸的小錘子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自行震顫起來。


    發出清脆而有力的“鐺鐺”聲,在泥丸宮內回蕩不絕。


    這敲擊聲如同晨鍾暮鼓,不僅喚醒了元荒那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眸,更讓他的思緒逐漸從混沌中剝離,恢複了幾分清明。


    隨著小錘子每一次精準的敲擊,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湧動。


    它竟硬生生地將夢菲舞那霸道的神紋,如同鍛造般融入了元荒體內那古老的“獸”字神紋之中。


    至於夢菲舞的殘魂。


    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下,仿佛被某種力量徹底抹去,又或是倉皇逃離,再無蹤跡可循。


    “啊!頭……好痛!”


    元荒突然間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烈痛楚,從靈魂的最深處迅速蔓延至整個身軀。


    他試圖甩動腦袋來緩解疼痛,卻驚愕地發現自己竟然被束縛在一片堅硬且冰冷的石壁當中。


    四周漆黑一片,隻有自己的心跳聲與呼吸聲在不斷回響。


    “這……又是輪回嗎?”


    “為何此番醒來,自己並非變成嬰兒,而是已然擁有成人之軀?”


    元荒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緩緩地挪動身體,試圖出去一探究竟。


    記憶的片段如潮水一般湧來,讓他隱約記起方才似乎瞥見了人字衛,這越發加深了他心中的困惑。


    月牙穀畔!


    深淵震顫,天際仿佛被撕裂,伴隨著震耳欲聾、撼動山河的轟鳴。


    一座巍峨磅礴的山峰自深淵中拔地而起。


    其勢如龍騰九天,直刺蒼穹之巔,雲霧繚繞間,盡顯神聖與莊嚴。


    峰體之內,沉睡的妖獸們仿佛感應到了某種古老而強大的召喚,紛紛睜開緊閉的眼眸,眸中閃爍著難以抑製的喜悅與激動。


    它們或騰空而起,或疾馳而出,形態各異,卻都朝著峰頂匯聚。


    “看哪!試煉峰再現,莫非是神紋之光重燃於世?”


    “不可思議,區區一年光陰,那人類少年竟能觸動神紋,令其複蘇一角?”


    “此乃吉兆,試煉峰之起,預示著封印的鬆動,神跡未絕,吾等解脫有望!”


    妖獸們紛紛議論,聲音中夾雜著難以置信與狂喜,多年的囚禁與等待,在這一刻化作了無盡的歡呼與咆哮。


    它們或仰天長嘯,或振翅高飛,整個山穀回蕩著它們對自由的渴望。


    就在這時,一道古老且悠長的聲音自那無盡的虛空深處悠悠傳來,宛如天籟之音,輕而易舉地穿透了所有的喧囂嘈雜。


    “自今日始,獸神山,聖地之門重開!”


    此聲一出,萬獸瞬間沸騰,它們紛紛仰頭,盡情地咆哮起來。


    那陣陣咆哮聲,就連遠在百裏之外的青石鎮都聽得一清二楚。


    望著遠處那高聳入雲、巍峨雄偉的山峰,鎮長府內的馮鎮長輕聲歎道:“大亂將至,也不知道對青石鎮是福是禍啊!”


    “福也好,禍也罷,隻有亂了,我們才有機會不是?”


    旁邊的大祭司沉聲道。


    這大祭司赫然就是被元荒扔入池塘的洛斐理,他居然還活著。


    “話雖如此,但......”


    馮鎮長話尚未說完,便被大祭司打斷:“怎麽,當了幾十年的鎮長,還培養出感情來了?”


    馮鎮長說道:“青石鎮,畢竟被我經營了這麽多年,眼瞅著就要放棄了,難免會有些不舍。”


    大祭司冷哼道:“哼!還不是元荒那畜生,竟敢偷襲我,害我丟了一具靈皮,不然我功法大成,占據一方也不成問題。”


    馮鎮長陷入了沉默。


    外麵的人聽不到二人的對話,全都望著那突如其來的山峰,以及那令人膽寒的獸吼。迅速地將這裏發生的消息向外界傳遞。


    顯然,在青石鎮,依舊有眾多探子潛伏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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