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重的敲擊聲如同雷鳴般回響,連續不斷地衝擊著入口處的石門。


    每一次撞擊都帶著愈發猛烈的力道,仿佛要將這古老的石門徹底摧毀。


    石門雖依舊頑強地屹立著,但其顫抖的幅度卻越來越劇烈,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緊迫感。


    看其狀態,最多隻能堅持半炷香的時間。


    “他們竟然來得這麽快?”


    東方水月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驚訝。


    她原本預計外麵的石門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可現實情況卻遠比她預想的嚴峻得多。


    外麵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竟有如此強大的攻擊力道。


    “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尋找開啟這些石門的方法了。”


    元荒沉聲說道,目光如炬,掃視著周圍石門。


    “開門的事情交給我!”


    玄淨拍著胸脯,大步向前,開始在石門上摸索起來。


    “此門乃是假門,與周遭石壁渾然一體,其上還鐫刻著禁製符文,根本難以撼動分毫。”


    不久後,玄淨便麵露難色,無奈地歎息出聲。


    “既是假門,為何還要費心布置禁製呢?”


    元荒眉頭緊鎖,滿心不解地詢問道。


    “這……”


    玄淨一時語塞,他對此同樣深感困惑,以往的經驗當中從未有過此類先例。


    “或許,我們從一開始的思路就偏離了正軌?”


    元荒輕輕撫摸著石門,指尖在其上輕敲,沉悶的回響在空曠之處回蕩,與尋常石壁的清脆之聲截然不同,令人陷入深思。


    “偏離正軌?此話怎講?” 玄淨追問道。


    “眾人皆言此地為寶庫之所,然而除卻幾門炎晶炮之外,未見絲毫物資的蹤跡。” 元荒環視四周,緩緩說道,“水月用霹靂珠炸出的通道寬敞異常,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裏更像是一個集會之所呢?”


    東方水月點頭應和道:“確實如此,若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輕易動用那麽多的霹靂珠。”


    “那麽,拋開炎晶炮不談,這些石室的布局又該作何解釋呢?” 元荒進一步引導眾人思考。


    “試煉場!”


    玄淨恍然大悟,指著地麵上的石槽與石台說道,“我曾被老和尚騙說屍陀林中有寶貝,結果被坑進了他設下的銅人試煉陣,那裏的布局與此地頗為相似,皆是……”


    說到這裏,他忽然覺得自己失言了,尷尬地幹咳了幾聲,試圖掩飾過往的糗事。


    “哈哈,原來和尚你從小就跟著老和尚學盜墓啊,改日定要聽你細細道來。”


    東方水月打趣道,氣氛一時之間輕鬆了不少。


    玄淨連忙說道:“咳咳,沒有的事!”


    月雅琳適時插話道:“如此說來,這石門也是試煉的一環?隻是我們沒有開啟的鑰匙。”


    “我已經明白元荒的意思了。”


    玄淨神色一凜,站在石門前,右臂蓄滿力量,猛然轟出,“沒有鑰匙的關卡,那就得靠實力說話。”


    拳風呼嘯而過,卻好似落入了無形之水,發出噗通一聲輕響。


    令人驚奇的是,玄淨的手臂竟緩緩沒入石門之中,隨後又迅速抽回。


    “門內似有排斥之力,這似乎是與體力相關的試煉,我們需做好萬全準備,切不可逞能而傷了筋骨!”


    他沉聲說道,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砰!”


    厚重的石門轟然碎裂,塵土飛揚之際,一群修士如潮水般洶湧而入,喧囂之聲頓時四起。


    “怎會這般?竟然空空如也!”


    “元荒,識相的話就將寶物交出來,尚可饒你一命!”


    “看這情形,竟有十幾道石門,莫非……”


    “莫非要什麽信物才能開啟不成?”


    “應該是這樣,不然他們還在這裏等什麽?我們這麽多人,難道在這裏等死嗎?”


    議論紛紛中,一位紫發青年自人群中走出。


    他目光如炬,掃視著元荒一行人,周遭的嘈雜瞬間沉寂。


    他沉聲道:“諸位,寶物當前,理應共享。你們幾人,還是將這一屋子寶物都拿出來吧。”


    石英磊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冷冷回應:“閣下此言差矣,莫非以為我們是瞎子?這滿室塵埃,哪還有半點寶物痕跡?幾萬年的光陰,足以讓一切化為烏有。”


    “再者,即便真有寶物堆積如山,又有何空間法器能盡數容納?莫不是你的褲衩子夠大,能揣進去不成?”


    此言一出,元荒不禁苦笑,心中暗道石英磊今日言辭之犀利,實屬罕見。


    紫發青年一聽,頓時愣住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敢如此跟他說話。


    “混賬!”


    “紫頭發的,雖然你給了我同伴遇險的消息,但我也有兩次沒出手,算是兩清了。這裏隻有這幾扇門,你們願意進哪扇就進哪扇,別來煩我們,否則就魚死網破!”


    元荒看了他一眼,便在身邊的那扇石門上摸索起來,絲毫沒把眾人放在眼裏,全然一副尋找機關的模樣。


    兩次交鋒,你都未曾出手?


    這怎能算作彼此間的恩怨兩清?


    實在是諷刺至極!


    剛才你未出手,難道不該是羅奇承情嗎?


    怎麽就成了我得一份情麵?


    更為離譜的是,明明是你斬殺了羅奇的手下,最後卻要讓別人欠你人情?


    那另一件事又作何解釋?


    何時他有過袖手旁觀的時候?


    難道說的是我們砸門時他沒有對抗頂門?


    這也能算一次情分?


    紫發青年心中的怒意越積越盛,衣袍在沒有風的情況下自行飄動起來,一股極為強大的怒氣從他的體內澎湃湧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即將爆發的壓抑氛圍。


    顯然,他此刻已經到達了憤怒的臨界狀態。


    白夜輕挑眉頭,眼底寒光一閃即逝。


    他冷冷地注視著紫發青年,沉聲問道:“哦?你這是在向我挑釁,準備動手了嗎?”


    紫發青年聞言,周身外放的氣勢瞬間收斂。


    他緩緩盤膝坐下,閉目凝神,似乎在極力平複內心的波瀾。


    片刻後,他語氣平和卻透著不容置疑:“羅奇,去安排人手,逐一嚐試開啟這些石門。凡能開啟的,我們皆需派遣隊伍深入探索。”


    “是!”


    羅奇應聲領命,隨即忙碌起來,調配人手準備探查各扇石門的開啟情況。


    嗯?


    元荒愣住了,這紫發青年還真是能忍,到了這般地步都不爆發。


    他自然是打不過這群人的,不過他們有倚仗,關鍵時刻能夠進入背後的石門。


    但這紫發青年如此隱忍究竟是為何?


    忌憚自己嗎?


    可又不像。


    一時間,室內眾人陷入了僵持的局麵。


    元荒幾人也未急於離開,他們同樣對那些尚未探索的石門充滿了好奇。


    “我有對策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玄淨突然開口說道。


    “哦?什麽對策?”


    元荒眼皮微微一跳,明白玄淨這是要搞事情,故作欣喜地問道。


    眾人聞言,紛紛投來熾熱的目光,朝這邊看了過來。


    玄淨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之前新得到的靈技,具有推演之能,或許能幫我們一把。”


    說著,他右手輕輕抬起,靈力湧動之間,一個黑中透金、邊緣纏繞著細密金絲的圓球緩緩成形。


    圓球之內,一枚符文若隱若現,透露出不凡的氣息。


    元荒見狀,不禁驚呼道:“你竟然能將兩種靈技融合到如此地步?”


    他的眼中滿是不敢相信,這等稀奇的技能,雖然殘破,但想要讓它與另外一個靈技相融合,談何容易?


    這玄淨真是個鬼才!


    玄淨謙遜一笑,擺了擺手:“隻是僥幸罷了,還需要更多的磨練。”


    “既然如此,那便試試吧,不過切記要小心行事,莫讓旁人窺了去。”


    元荒順著玄淨的話說道。


    玄淨點了點頭,麵色凝重:“隻是這靈技施展條件苛刻,消耗靈力巨大,我每用一次,都需半個月方能恢複。若逐一試探,隻怕耗時良久。”


    元荒淡道:“無妨,隻需推演出一處可行的通道,便足夠了。”


    “好!”


    玄淨應聲,隨即從懷中取出丹藥,狼吞了下去,準備全力以赴。


    隨著丹藥入腹,玄淨周身靈力沸騰,如同烈焰般熊熊燃燒。


    而那扇石門也在這股力量的牽引下,表麵金光大盛,仿佛即將開啟的征兆。


    眾人屏息以待,隻見玄淨額頭青筋暴起,汗水如雨下,顯然正在全力施展靈技。


    十幾息後,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喘息未定地說道:“成了。待我稍作休整,便破解了這道石門再出發。”


    “且慢!”


    紫發青年雙眸猛然睜開,其中閃爍著深邃光芒。


    他緩緩轉向玄淨,“和尚,將餘下的門戶也一一推演出來,作為交換,我願提供恢複修為的珍稀丹藥。”


    “哼,你算老幾?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玄淨麵色一沉,語氣中滿是惱怒。


    紫發青年嘴角微揚,似乎對玄淨的反應早有預料。


    他輕輕一揮袖,一枚散發著淡淡黑芒、表麵鐫刻著複雜符文的舍利便浮現在空中。


    舍利之內蘊含的力量隱約透露出凝丹境強者的浩瀚氣息。


    “一枚稀世舍利,足以讓你在凝丹境之前的修行之路暢通無阻。”


    玄淨的瞳孔猛地一縮,貪婪之色一閃而過,但迅速被其深厚的修為所壓製。


    他強作鎮定道:“哼,佛門中人,豈會為外物所動?施主未免太小看我了。”


    見狀,紫發青年輕笑一聲,手指輕輕一彈。


    一道光芒劃落在地,一個古樸而沉重的箱子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箱蓋自動翻開,裏麵排列著琳琅滿目的丹藥。


    每一瓶都散發著濃鬱的藥香,顯然都是朔元境修士夢寐以求的修煉資源。


    玄淨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幾分,但他仍強忍誘惑,沒有立即應允。


    一旁的元荒眉頭緊鎖,心中暗忖:差不多得了,見好就收,若真動起手來,勝負難料。


    最終,紫發青年收斂了笑容,語氣中多了幾分冰冷:“和尚,你我心知肚明,方才的小把戲不過是引我注意。我既然已亮出誠意,就不要得寸進尺了。否則,你什麽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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