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東方水月身著一襲水藍色長裙,裙袂隨風輕揚,宛如碧波蕩漾。


    她麵若寒霜,美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那輕盈而迅速的步伐,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似乎踏在了馬秋易的心弦之上,讓他膽戰心驚、無處遁形。


    “叫你亂說話!”


    她嬌喝一聲,聲音清冷中帶著濃烈的怒意。


    緊接著又是一拳狠狠砸向馬秋易。


    “讓你汙蔑我!還說我是內鬼!看我不把你打出個鬼樣來!”


    每一拳都重重地落在馬秋易身上,毫不留情。


    馬秋易,這位剛踏入孕紋境不久的年輕修士,此刻卻如同喪家之犬般狼狽不堪。


    要知道,即便是在東方水月空間靈緣殘缺之時,她也能憑借一身精良裝備,也能輕鬆越階挑戰強者。


    而今,隨著空間靈緣的完整恢複,她更是身法鬼魅,行動如風。


    剛踏入孕紋境不久的馬秋易,在她麵前簡直不堪一擊,完全不是同一量級的對手。


    馬秋易一邊倉皇逃竄,一邊不時回頭張望,試圖尋找逃脫的機會。


    然而東方水月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緊緊相隨,讓他所有的努力都顯得那般徒勞。


    “姑奶奶,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馬秋易的求饒聲帶著哭腔,顯然已經被東方水月的凶悍給打怕了。


    “早幹嘛去了!”


    東方水月絲毫沒有心軟的跡象,依舊不依不饒地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就在馬秋易快要絕望,準備向一旁看戲的幾個人呼喊求助的時候,東方水月身形猛地一頓。


    隻見她手中那顆散發著淡淡黑光的酸麻噬骨球,被她以極快的速度準確無誤地塞進了馬秋易的懷中。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馬秋易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別打了,我是來送消息的。”


    馬秋易急忙說出了來意,此時的他哪裏還敢有絲毫頂撞東方水月的念頭。


    “什麽消息?說來聽聽,或許我能考慮放你一馬。”


    東方水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可那笑容在旁人看來卻如同寒冰刺骨,讓人不寒而栗。


    馬秋易哪裏還敢有絲毫隱瞞,連忙道出:“是太子殿下邀請元荒去太子府一敘,有要事相商。”


    然而,他話音未落,那酸麻噬骨球便轟然爆裂,一股難以言喻的酸麻感瞬間席卷全身。


    馬秋易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起來,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周圍幾人,皆是麵色大變,紛紛後退,生怕被那酸麻噬骨球波及。


    他們深知,以東方水月那刁蠻任性的性子,調製出的酸麻噬骨球,一旦粘在身上,定然不會好受。


    “我...我...認輸!”


    馬秋易的聲音微弱而顫抖,他竭盡全力想要掙紮,卻隻能任由那酸麻噬骨球的毒性在他體內肆虐.


    渾身的痛楚與瘙癢讓他幾乎要崩潰,最終隻能無力地吐出這兩個字。


    光芒一閃,他如同被遺棄的落葉,狼狽地傳送走了。


    玄淨在一旁,目光中滿是同情。


    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水月啊,就是問問,酸麻噬骨球的解藥你還有嗎?我這心裏不踏實,剛才好像不小心沾上了點兒。”


    東方水月聞言,嘴角勾起一抹頑皮的笑容,瞥了玄淨一眼。


    “你?沒中毒還想騙解藥?門兒都沒有!不過嘛,我這兒倒是還剩兩個酸麻噬骨球,你要是真感興趣,我倒是不介意再讓你體驗一下。”


    玄淨聞言,連忙擺手,一臉苦笑:“不了不了,那玩意兒我可消受不起。”


    隨即,東方水月的目光轉向了元荒,“元荒,那個太子絕非善類,他邀你肯定有別的目的,你可千萬別輕易相信他。”


    元荒微微一笑,眼中卻流露出一絲落寞,“放心吧,我心中自有分寸。等見麵之時,把話說清楚,我並非回來爭奪什麽。既然父母無心相認,那我便打算出去遊曆一番。”


    玄淨聞言,拍了拍元荒的肩膀,放聲大笑:“哈哈,這就對了嘛!想開點,等我們從這寶庫出去,你就跟著我,保管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東方水月則笑道:“喲,原來幹你們這行還能養膘啊?那元荒你可得小心了,別到時候變成個大胖子,連刀都提不動了。”


    話雖如此說,可她的笑容中卻也隱隱有著一絲失落。


    噗嗤!


    恰在此時,又一支殘破的箭矢自璀璨光幕邊緣脫落,重重嵌入地麵,其勢較之先前更為淩厲。


    此箭雖已斷裂,月雅琳在拔出之際,卻見其箭杆未即刻腐朽,顯然比之前的那支品質好。


    “那光幕之後,莫非隱藏著無數斷箭?”


    玄淨目光上抬,凝視著那片泛著銀輝的光幕,輕聲揣測。


    “即便如此,也是一筆不小的收獲。多經曆幾番戰鬥,雅琳的箭矢庫存定能大增。”


    “下一場,諸位莫要與我爭搶,讓我這心中鬱積的情緒,也借此機會得以宣泄。”


    元荒的聲音突變,一股凜冽之氣自其體內迸發,猶如出鞘利刃,盡顯霸者之姿。


    唰——


    光影一閃,下一輪的挑戰者已至。


    竟是那仙夢坊中使木刺的少年。


    “弟弟,這一戰還是交由我來吧,你尚非他對手,他已是二紋境強者。”


    石英磊迅速上前,緊緊拽住元荒的衣袖,試圖阻止他的衝動。


    “磊哥,讓我上吧。我急需這場戰鬥來釋放內心的壓抑,不然,這份沉重會讓我難以承受。”


    元荒的聲音低沉且堅定,他掙脫石英磊的手臂,毅然決然地邁向擂台的中心。


    石英磊望著那背影,眼中滿是擔憂。


    他雙唇緊抿,心中暗自歎息:唉,終究是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


    “你,打算以一對一?”


    穆淩的目光中掠過一絲訝異。


    他原本以為元荒幾人會一同湧上,畢竟擂台上對方的人數眾多。


    然而,元荒的孤身之舉,卻使得他不禁重新審視起這位對手。


    “我一人足矣。閣下尊姓大名?”


    元荒沉穩地站定,仔細審視著穆淩,話語之中透露出幾分好奇。


    “觀你氣質蛻變,似乎不僅修為有所精進,就連昔日臉上的傷痕也消散了,看來是得了不小的造化。”


    “狂妄!記好了,我叫穆淩,一會兒別被我打得哭爹喊娘。”


    穆淩冷冷回應,隨即目光掃過其餘四人,“既然是他一人的選擇,那麽,他的失敗,便是你們都失敗了。”


    “自然!”


    元荒一聲斷喝,墓鍬驟然揮出,速度快如閃電,直逼穆淩。


    “自尋死路,可別怪我無情!”


    穆淩心中暗驚,雙手迅速結印,靈力湧動之間,兩根蘊含磅礴靈力的黑色木刺凝聚成形。


    其上纏繞的四圈半的靈力光圈,彰顯著他在孕紋境中的不凡成就。


    二紋四禁半!


    沒想到剛過去不久,這穆淩便又多了半禁。


    五禁觸手可及,七禁亦是遙遙在望,此人當真是妥妥的妖孽級天才的潛力股。


    麵對穆淩的淩厲攻勢,元荒起初隻能勉強招架,每一次碰撞都讓他手臂震顫,心中卻無絲毫退縮之意。


    這無疑是磨礪自身刀術的絕佳時機,他斷不能輕易放棄。


    旁觀的四人,神色各不相同。


    其中既有對元荒所處困境的擔憂,又有對其堅韌不拔精神的敬佩。


    石英磊數次想要衝上前去援助,卻都被玄淨與東方水月以眼神製止。


    他們深知,此刻的元荒,所需要的是實戰的洗禮,而非單純的自我領悟修行。


    哼,將我視作磨刀之石?那我便瞧瞧,你這把刀是變得更加鋒利了,還是被我給磨鈍了!”


    穆淩怒喝一聲,身形驟然暴起,手中木刺化作兩道黑色閃電,直逼元荒要害之處。


    元荒身形一轉,墓鍬反手橫揮而出,刃口冷冽,殺氣四溢。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體內的潛力仿佛被徹底激發出來,每一擊都蘊含著前所未有的力量與精準度。


    “砰!”


    木刺與墓鍬激烈碰撞,木屑四處紛飛。


    穆淩的木刺雖被震飛,但元荒亦是虎口生疼,手臂不住顫抖。


    然而,這一幕卻震驚了所有人。


    短短交鋒之間,元荒的刀術竟有了質的飛躍,反擊之勢已然初露端倪。


    “這…… 他的刀法何時變得如此犀利?我竟未曾察覺!”


    “我們並肩作戰多次,卻從未見過他如此施展刀法,莫非是近期新悟?”


    “若他能借此機會再進一步,以穆淩的耐力,恐怕難以持久。元荒,或許真的能有翻盤的機會!”


    旁觀的東方水月、石英磊、玄淨、月雅琳紛紛議論著,眼中閃爍著期待之光。


    “有點本事,能被多方勢力關注,看來並非僅僅是走運。不過,你與我相差太多,我要殺你,就如同殺豬屠狗般容易。”


    穆淩冷冽一笑,周身靈力洶湧沸騰,雙掌之間迅速凝結出一根碩大無比、漆黑如墨的木刺。


    木刺攜帶著不容小覷的強大威勢,直逼元荒而去。


    入禁的修士,麵對朔元境之人,亦如同鷹擊長空俯瞰螻蟻一般。


    朔元境與孕紋境,兩境之間猶如雲泥之別,這不僅是力量的巨大飛躍,更是靈技形態的徹底蛻變。


    孕紋境,標誌著獨特靈紋的誕生,賦予修行者前所未有的攻擊手段以及屬性加持。


    “殺豬屠狗之言,此刻才說,已然晚了。”


    元荒眸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緩緩抬手一揮,手中那柄看似平凡的墓鍬,竟在他手中化作了破風利刃。


    這一擊簡樸至極,沒有絲毫華麗之處,卻蘊含著難以言喻的奇妙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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