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你們東方家族……莫非真是那傳說中的帝族後裔?”


    玄淨的雙眸驟然圓睜,難以置信之情溢於言表,仿佛難以置信自己竟能與帝族的小公主並肩共度數日風雨。


    “是帝族,有何不妥嗎?”


    東方水月以一抹淺笑回應玄淨的驚愕,隨即那笑意又悄然收斂。


    玄淨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壯闊,繼續追問:“那麽,敢問東方家先祖之中,是哪位神帝威名顯赫?”


    “滄瀾天帝。”


    東方水月輕聲吐出這四個字。


    “滄瀾天帝!”玄淨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眼中閃爍著崇拜與敬仰,“便是那位以蒼穹之水,潤澤蒼生,受萬民敬仰的滄瀾天帝?”


    東方水月輕輕頷首,肯定了玄淨的猜測。


    玄淨的眼神瞬間熾熱,他搓著雙手,顯得有些急不可耐:“如此說來,東方家族定然珍藏了無數古籍寶典,不知我是否有幸能一睹其風采?”


    東方水月聞言,秀眉微蹙,疑惑之色浮現:“你一個出家人,不專注於經文禪理,怎會對古籍產生如此濃厚的興趣?”


    這時,一旁的元荒適時插話,帶著幾分戲謔:“他呀,是想通過曆史的鏡子,洞察世間滄桑。”


    “哼,說得好聽,說到底還不是想盜墓。”


    東方水月嘴上雖這麽說,語氣中卻並無多少責備冒犯之意。


    玄淨尷尬一笑,連忙澄清:“水月姑娘誤會了,在下實是對滄瀾天帝的傳奇及東方家族的曆史充滿好奇,絕無他圖。不知姑娘能否成人之美,讓我有機會一探究竟?”


    東方水月麵露難色,緩緩搖頭:“藏書閣乃家族重地,非輕易可入,即便是我也需遵循規矩。不過……”


    她話鋒一轉,“若你能尋得對東方家族有重大價值的寶物,或許能作為交換條件,但最終還需長老們定奪。”


    玄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激動,連忙躬身致謝:“多謝水月指點!我必全力以赴,搜尋寶物,以期換取這次珍貴的機會。屆時還望姑娘能助我一臂之力。”


    東方水月微微一笑,擺手言道:“先別急著道謝,此事能否成行尚屬未知。不過,我倒是很期待你能帶來何種驚喜作為交換。”


    言罷,兩人相視而笑,心中各自盤算著。


    \"接下來的行程如何安排?我們是返回學院,還是在此地繼續逗留?\"


    元荒側身,目光望向陶隊長詢問道。


    隨著城內戰亂逐漸平息,人字衛、地字衛、天字衛這三大受大荒王直接統轄的勢力,已將大荒城緊緊封鎖。


    治安被控製,全城近乎日夜禁止通行。


    連日來的奔波與激戰,讓眾人身心俱疲,渴望返回學院,休息一番。


    陶隊長神色凝重,沉吟片刻後,說道:“我先護送你們返回學院,你們暫且安心等待後續指示。近期,人字衛或將忙於叛亂的整頓與清理,恐怕難以分心照應你們。”


    元荒聞言,連忙拱手致謝,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那份被局勢裹挾、身不由己的壓抑感瞬間減輕了許多。


    歸途之中,正當一行人以為能順利前行時,一群不速之客突然現身。


    猶如橫亙在路上的巨石,將他們的去路徹底阻斷。


    “元荒!你給我站住!”


    隨著這聲怒喝聲響起,一股森寒之氣襲來,劍無名率領大荒城的紈絝子弟,氣勢洶洶地逼近。


    “哼,果然,僅憑我一人之力,終究難以找到你這藏匿之輩。”


    劍無名向元荒步步緊逼,臉上帶著幾分學長對學弟特有的嚴厲與不屑。


    元荒眉頭緊鎖,語氣中滿是不耐:\"攔我作甚?\"


    \"元荒,你我約定的生死鬥,我可是三番五次尋你未果,莫非你已忘卻?\"


    劍無名麵色一沉,語氣中夾雜著明顯的不滿。


    \"說好的期限是一個月,眼下才過半,你如此急躁,所為何來?\"


    元荒冷冷回應,顯然對這不合時宜的挑釁感到厭煩。


    他們此番在地底秘境也不過逗留了十日有餘,距離約定的滿月之期尚遠。


    \"我等不得!你行蹤詭秘,若至期不至,我豈不是白白等待?\"


    劍無名急不可耐,聲音中透露出幾分焦躁。


    元荒目光冰冷異常:\"未到之時,無需多言,讓開!\"


    隨即,他側身而過,徑直向學院大門行去,身旁人字衛的威嚴,讓他確信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劍無名望著元荒決然離去的背影,手指顫抖地指著,唇齒緊咬,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咳咳……\"


    這時,人群中突兀地響起一陣咳嗽聲。


    劍無名聞言,身軀不由自主地一顫。


    他迅速從衣襟內掏出一卷泛黃破舊的羊皮卷,對著元荒即將遠去的背影高聲喊道:“元荒,你不是在尋覓雙親的下落嗎?我這裏握有一條線索,或許對你有用!”


    元荒的腳步戛然而止,他猛地轉身,銳利的目光如劍般直射向劍無名,沉聲問道:“什麽線索?”


    劍無名輕揚手中的羊皮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生死鬥,你若勝出,這羊皮卷上的秘密便是你的;若敗,則需將你身上的一切,包括那詛咒之石與背負的神器,盡數歸我。”


    元荒的麵色瞬間陰沉,仿佛暴風雨前的天空:“給我些實質性的信息,否則我如何判斷這羊皮卷的價值?”


    劍無名似乎早已料到對方的反應,他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我就知道你會有此一問。聽仔細了,這羊皮卷上,記載了一位仆從的藏身之所,而這位仆從,曾懷抱一名僅有一兩歲大的嬰兒,在川王叛亂的洪流中失去了蹤跡,那嬰兒不幸被叛軍擄走。”


    元荒聞言,臉色愈發凝重,拳頭悄然緊握,青筋隱現。


    劍無名見狀,又補充道:“那仆從似乎是從某支神秘部隊中逃脫的,至於具體是哪支部隊,羊皮卷上並未詳述。”


    元荒身軀微微一震,這與他所掌握的信息十分吻合。


    他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我可以同意現在進行生死鬥,但僅憑這些,還不足以證明這條線索與我的父母有直接關聯。”


    “不過,我願意一試,但你這消息價值不夠,得加!”


    劍無名挑眉問道:“你打算讓我加什麽賭注?”


    元荒平靜地回應:“一件神器。”


    劍無名嗤笑一聲,怒不可遏地反駁:“荒謬!你全副身家加起來也抵不上一件真正的神器,更何況你背上那神器殘破不堪,還有你那詛咒之石,能量耗盡,僅餘幾次被動攻擊之力。”


    元荒淡然一笑,提議道:“既然如此,那就去掉這破旗作為賭注,我們現在就決一勝負!”


    “行……不,不行!”


    劍無名剛要點頭,突然麵色一僵,卻又改口。


    元荒見狀,不再多言,轉身欲走,留下一句:“既然如此,那便到了一月之期後再見。”


    劍無名急忙叫住他:“且慢!我加碼,一個傳承靈技,外加我身上任意一物,任你挑選,如何?”


    見元荒仍不為所動,他又補充道:“若是不應,我自有辦法讓你不得安寧,修煉之路再無寧日。”


    元荒停下腳步,目光轉向劍無名所指之物:“什麽傳承靈技?”


    劍無名一揮手,身後一人上前,展示五個玉簡,道:“五個玉簡任選,能否合適你修煉,全憑緣分。”


    元荒略一思索,指向一旁矮個青年手中的黑色短棍,對劍無名說道:“我不要你身上的寶物,我要他手中的那雙短棍。”


    那短棍看似平凡無奇,卻隱隱透出微弱光芒,吸引著元荒的注意。


    他憑借體內丹田微弱的感應,斷定這短棍必有蹊蹺。


    矮個青年出乎意料地爽快答應,將短棍直接拋向元荒。


    元荒穩穩接住短棍後,又指向第二個玉簡:“這個,我也要了。”


    紈絝子弟迅速遞上玉簡。


    元荒心中暗自詫異,對方為何如此急迫,仿佛生怕錯失良機。


    然而,元荒並無拒絕之意,那張羊皮卷的真實性足以讓他甘願冒險一搏。


    “寶庫中沒有得到趁手的兵刃,但這雙短棍頗為不凡,你先用著,等找到合適的再換。”


    元荒將手中的短棍輕輕遞給月雅琳,隨後又將玉簡遞向東方水月,“試試這傳承是否與你契合,若不然,便看和誰能契合。”


    東方水月接過玉簡,眼神中滿是擔憂之色:“小心些!”


    月雅琳和玄淨也輕聲出言提醒。


    石英磊更是被人字衛出手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否則,感動他弟弟,他定會劈了劍無名。


    好在,自從他得到九紫千魂玉的碎片後,情緒似乎不再那麽瘋癲了。


    幾人都看得出來。


    在這非常時期,於學院門口,學院與人字衛都未做出阻攔,劍無名的行為,顯然是得到了上麵的默許。


    元荒猛然間,將背負的大旗深深插入青石地麵,目光地轉向劍無名:“你可知道,我為何如此憎恨於你?”


    劍無名劍已出鞘,寒光凜冽,麵對元荒的質問,他隻是沉默以對。


    元荒未待劍無名有所反應,便繼續說道:“自踏入青石鎮以來,我深切感受到了世態炎涼,尤其是強者那令人寒心的冷漠。”


    “你我之間的差距,不過是你早年的修行積累,使你修為高於我,但這絕不能成為你踐踏我尊嚴的理由。”


    “更甚者,我們同為學院一員,你卻助他人羞辱於我,這份屈辱,我誓要向你一一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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