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荒的胳膊被東方水月掐得有些發青,疼得他直咧嘴。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掙紮,一旁的季若璃便迅速將他拉到自己身旁,說道:“我是元荒的未婚妻,與他親近些,與你無關!”


    哎呀!


    元荒一聽季若璃這話,頓時明白過來,她肯定是把夜三眼之前的玩笑話當了真。


    “那個……”


    元荒剛要開口解釋,卻不料被東方水月一扒拉打斷.


    她衝著季若璃喊道:“什麽意思?你是元荒的未婚妻?不可能,我才是他的未婚妻!”


    元荒頭疼地拍了拍腦門,意識到東方家的小魔女又開始任性了,什麽話都往外說。


    他慌忙製止道:“別搗亂,先讓我解釋清楚……”


    “閉嘴!”


    兩人同時向元荒發難,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訓斥聲弄得一愣一愣的。


    隨後,東方水月和季若璃兩人針鋒相對,氣氛緊張得如同火藥桶。


    季若璃挑釁地揚起眉:“小姑娘,別信口開河,我才是他未婚妻,半年前他家都已經下了聘禮了!”


    東方水月眼神一凜,逼近季若璃,幾乎鼻尖對鼻尖,挑釁道:“胡扯!我和他在一起快兩個月了,他剛知道自己的身世,父母都未見,怎麽可能給你下聘禮?”


    季若璃怒了:“好你個丫頭,竟敢勾引我未婚夫,還和他相處這麽久?羞不羞!”


    隨即話鋒一轉,冷笑:“男人三妻四妾也平常,就算你進了元家,也不過是側室。”


    東方水月臉色微變:“胡說,我和元荒的婚約十多年前就定了,按規矩,我才是正室。”


    元荒聽得頭疼欲裂,什麽聘禮、什麽十年前的婚約,越扯越遠。


    那磐石是巧合所得,給了季若璃,他從未將夜三眼的話當真。


    而那十年前的婚約更是無稽之談,他才十五歲,一直生活在山林中,何來的婚約?


    他急忙上前打斷:“我說,咱們能不能冷靜點... ”


    “閃開!”


    季若璃輕輕一推,元荒竟不由自主地倒退數步。


    這力量,顯然是達到了孕紋境九紋的程度。


    玄淨及時伸手扶住元荒,調侃道:“你小子行啊,悄無聲息地就有了兩個未婚妻,難怪之前對水月那麽好!”


    元荒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別添亂了!”


    緊接著,他手腕一揮,數條光鏈憑空而出,硬生生地將兩人分隔開來。


    眼看這架勢,再不管怕是要真動起手來。


    元荒頭疼地解釋道:“下聘禮、訂婚約那些都是誤會,我壓根兒不知道,大家就別再鬧了!”


    “聘禮剛下,你現在就想不認賬?我季家上下都知道了,你讓我以後怎麽做人?”


    “昨晚九爺爺告訴我,咱倆有婚約,這才隔了一夜,你就多了個未婚妻,現在對我們的婚約又不承認了?”


    兩人眼眶微紅,看得元荒心中一陣不忍。


    “哎,這裏麵肯定有誤會,你們倆都冷靜點,等這邊事情了結,咱們找個地兒好好說清楚。”


    “這兒人多眼雜,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元荒無奈地看著圍觀的眾人,因這一出鬧劇,連排隊等候的人都紛紛投來目光。


    “哼,待會兒再跟你算賬!”


    季若璃狠狠地瞪了元荒一眼,隨後轉身走向不遠處的老師。


    不一會兒,她手持一枚令牌返回,催促道:“走吧,去你們住處,把這事兒徹底說清楚!”


    “現在就走?不是說,獲得資格的隊伍要在這裏等通知,告知集合地點和戰船出發的時間嗎?”


    玄淨一臉困惑。


    季若璃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想坐戰船?去別的隊吧,內院弟子都是步行前往!”


    玄淨一時語塞,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眾人回到帝磊的小院,氣氛略顯凝重。


    “說吧,關於兩個未婚妻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解釋?”


    五人將元荒團團圍住,異口同聲地質問道。


    “這事我哪兒知道啊?”


    元荒無奈地攤了攤手,翻了個白眼。


    眾人的目光隨即不約而同地轉向了季若璃和東方水月。


    “我先來!”


    東方水月急切地開口,“昨晚,九爺爺告訴我,十幾年前,我母親懷我時,遭遇歹人襲擊,幸好得到了帝雲舒伯母的救助……”


    隨著東方水月一番簡明的敘述,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當年東方水月的母親古怡采在懷有她時,從玉羅國探親歸途,不幸遇險,生命垂危之際,恰好被帝雲舒所救。


    雖然東方水月的性命得以保全,但她的靈緣之傷難以根治,古怡采也因此受了重傷,丹田受損,無法複原。


    產後,古怡采的身體每況愈下,多次攜東方水月尋求帝雲舒的幫助,卻終究未能徹底治愈。


    而元荒的父親元山,雖不能徹底治愈東方水月的傷勢,卻能穩定其靈緣之傷的惡化。


    為此,古怡采與帝雲舒立下約定,待兩子女成年,東方水月便嫁與元荒為妻。


    帝雲舒麵對古怡采臨終前的懇求,心軟之下應允了這門婚事。


    元荒與東方水月的相遇,實則是大荒王通過東方家老祖的安排,刻意製造的巧合,讓二人在商隊中不期而遇。


    關於元荒是帝雲舒之子這一秘密,僅有東方家老祖知情,外界對此一無所知。


    直到昨日,東方澤才從老祖處得知消息,並被要求轉告東方水月,她與元荒之間的婚約。


    東方水月從小就知道自己身上有一紙婚約,對方也是帝族後裔。


    但她一直以為對方已經離世多年,此事便漸漸淡出了她的生活。


    如今,這婚約突然被提及,並且對象竟然是元荒,這讓她心裏難免感到不自在和抵觸。


    原本,她打算借著與元荒的熟稔關係,尋一個合適的時機,向他解釋清楚,這婚約隻是父母的一時興起,並非當真。


    然而,季若璃的出現卻徹底觸動了她的敏感神經。


    因為她對元荒懷有好感,所以無法容忍季若璃的靠近,情緒也由此變得激動起來。


    “這事兒還真不能歸咎於我弟弟,他對此一無所知!”


    帝磊聽後,立刻站出來袒護他說道。


    “哼!輪到你了!”


    東方水月輕輕哼了一聲,目光轉向季若璃。


    季若璃開口道:“我的婚約挺簡單的,我身懷九靈石,需要集齊九種相應的靈石。獸神山的三目天狼就盯上了我,說能幫我收集,但條件是讓我嫁給元荒,那些靈石就當聘禮了。”


    “你跟獸神山交情不淺嘛,連媳婦都幫你找,那這次試煉就靠你了...之後,帶我四處逛逛,了解些曆史如何?”


    玄淨搓著手,嬉皮笑臉地對元荒說。


    “別瞎摻和,要挖寶你自己去,別拉我們元荒下水!”


    東方水月一把推開湊上前的玄淨,隨後不善地盯著季若璃,“元荒雖然在獸神山得到了意獸師的傳承,但獸神山也不至於為了元荒娶媳婦,去費心收集九顆靈石當聘禮吧?”


    季若璃笑道:“其實也不是九顆,加上元荒自己找到的那顆,總共五顆靈石作為聘禮。至於原因嘛,我也不清楚。”


    “五顆也不少了,要知道一顆靈石就極其罕見。你爹不會是獸神山的人吧?”玄淨好奇地向元荒問。


    元荒搖了搖頭,他自己也不知道父親來自何方,曾向大荒王詢問過,但大荒王並未透露。


    玄淨輕撫下巴,沉吟片刻,緩緩道:“看起來,元荒與水月的婚約,是大荒王有意促成的,為了兩大帝族的聯姻。”


    “切莫亂說,我弟弟與水月姑娘之結合,實乃天定良緣。”


    帝磊輕斥玄淨,深知此等言論稍有差池,便可能激化矛盾。


    言畢,空氣中驟然凝聚起兩股截然不同的情緒。


    一眼含喜,一眼鋒利,令帝磊心生寒意,急忙緘口。


    “咳咳!”


    玄淨見狀,機智地補充道:“元荒父親的戰獸,已臻化形之境,或源自獸神山,在獸神山上,擁有不容忽視的影響力。”


    “由此推想,獸神山或借元荒之力,與季家締結秦晉之好,亦在情理之中。”


    “影響力……”


    元荒聞言,眉宇間掠過一抹深思,神紋之事悄然浮現心頭。


    卻又旋即釋然,與季家聯姻與否,似乎並不能對修複神紋有作用。


    “哼,不管緣由何在,我東方水月的婚約可是正兒八經的,帝雲舒伯母親自點頭認可的。”東方水月說道。


    季若璃不甘示弱地反駁:“即便你婚約在前,但聘禮可是先送到我這裏的,你昨日才知曉此事,這婚約豈能算數?”


    \"為何我的婚約不生效,而你的就生效了呢?我可是見過雲舒伯母的。”


    “剛出生時見過又有什麽用,你有我見到元哥哥的時間早嗎?”


    “見得早又能怎樣,我還和元哥哥一起經曆過生死呢!”


    “好像我就沒和元哥哥生死與共過似的,有什麽好炫耀的。”


    兩人的爭執越發激烈,在情緒激動之下,她們對元荒的稱呼都變得格外親昵。


    “夠了!”


    兩個人吵得元荒頭疼不已,“都冷靜點,婚姻大事豈能兒戲?若無真心相悅,勉強結合也難有幸福。我看,這兩份婚約不如就此作罷!”


    “憑什麽?我東方水月有何不好?”


    聞言,東方水月頓時急了,“就算要退婚,也該是我來退,你憑什麽退?”


    “對,我作為季家三小姐,聘禮都收了,若再遭退婚,顏麵何存?”


    季若璃也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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